可是,一旦冀忞大悲大痛,或者伤心欲绝,很有可能就此关闭记忆的闸门!
因此,易老夫人需要的是冀忞的乖乖配合,配合着献出血液,配合着她在冀忞的身上种种作为。
易老夫人声音依旧轻声细语,可是却令人毛骨悚然,
“冀大小姐,你还说我是做梦吗?这几位,都是清贵公子,身份无比尊崇,你说,如果因为你的鲁莽,他们容颜尽毁,肢体残破,一身的才华本事从此再无法施展,也从此无缘他们的世子之位。从此之后,只能屈居一隅,等着他们的兄弟子侄施舍点三餐冷炙,日复一日,犹如流浪的猫狗一般地活着,你说,他们会不会怨你,恨你?”
“易老夫人,你不用在这里挑拨,外祖母为了护佑我礼国公府的血脉,我何怨之有?即使外祖母没有找到那份阻断记忆的药,你易老夫人就会放弃这个秘密?也无非是多几个人让你尝试,你那里又多了几重成功的可能而已!老夫人,我外祖母其实还是技高一筹,如果不是她老人家,怕是,我的表哥表姐早已经被你觊觎,毕竟,没有了他们,还有我,还有,表弟他们,不是吗?”
“冀小小姐,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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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鋆此刻也不在乎了,大家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基本上等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便是现在跪下来向她祈求,也不会得到易老夫人的丝毫让步,半点仁慈,就孤注一掷,跟她破罐破摔!
“丫头,你到底还是年轻,火气还是这么盛!其实半身血也不会令人丧命,确实,可以令人元气大伤,虚弱不堪!不过你年岁还小,身体底子也不错,我给你找最好的太医,我给你用最好的滋补药,几年之内也就把你给调养过来了!同时,我许你最最滔天的富贵,让你登上那至尊无上的地位。你还嫌不知足吗?”
“哼,如非这般,还能容得下你在这里跟老身张牙舞爪?冀小小姐,阴差阳错,不得不由你一个人来承担这副重任,跟我义国公府又有什么关系?我义国公府的药,也无非是帮助你快点达成心愿而已。我易国公府的血脉,包括老身上的血,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这么说,无非就是不甘心你自己的奉献,想拉一个人下水而已,冀小小姐,事情已无转圜余地,你又是何必呢?”
易老夫人面色有些难看,她敛起笑意,倨傲地道,
“合着不是要你的半身血,你自然可以轻飘飘地一句“何必”!在你们的眼里,别人的一切都微不足道,说你们草菅人命都是太委婉的用词。依我看,你们简直是毫无人性,禽兽不如!”
投鼠忌器!
而李宓几人此刻头脑虽然清明,但是依然周身使不上一丝的力气,别说起身,就是想抬手拂去身上的磷粉都做不到,甚至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冀鋆也在赌,易老夫人轻易不敢动手,因为,她需要冀忞!
虽然,在危急关头,冀忞可能打开深处记忆。
杀人诛心!
不得不说,易老夫人是懂心理学的!
她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了冀鋆和冀忞最担心之处。
冀鋆冷笑道,
易老夫人眸中闪过一丝恼怒,旋即不以为然地笑笑,
“冀小小姐,你不要再与老身置气!如果你当真了解这个血咒的真实含义,你就不会说出这么无知而且这么幼稚的话!皇家和五位国公府的所有秘密,最后集中到你礼国公血脉之上!是你造化,也是你礼国公府的造化!本来可以是由你礼国公府的几人来分担,不过你的外祖母自作聪明,非要用药物阻断你们血脉当中的记忆。不过阴差阳错,却唯独剩下了你。冀小小姐,你如果要怨,就怨你的外祖母吧!” 冀忞淡淡一笑,眼底滑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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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老夫人笑道,
“李大公子,你不用这般焦急地回答我,纵然你不在意礼国公府的世子之位,你有同父同母的弟弟,还有一个异母弟弟,你礼国公府不会断送到你的手上,可是,广宁世子呢?江夏世子呢?好吧!两位世子至情至圣,难道,两位世子就不为你们的爹娘弟妹想想?桓世子,你的娘亲,你的妹妹远容县主,可是刚过上两天的好日子啊!你外祖俞家的冤屈,还等着你去洗清,你心又如何能安?冀大小姐,就是他们全都不怨你,难道你就不愧疚?因你一人,不,因你姐妹二人的私心,让这几位好男儿突遭横祸,家族徒生变故,你良心可安?”
冀忞莞尔一笑,微微摇头,
“我才不会那般折磨自己,我是想给老夫人一个惊喜!老夫人,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脖子上,有个小可爱呢!”
“啊!”离易老夫人最近的一个丫鬟惊呼起来!
一个五彩斑斓的蛇头从易老夫人的衣领处深处头来!两只诡异恐怖的眼睛冲着易老夫人射出两道寒光!
而易老夫人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