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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打了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爱到大的妹妹,周彪心里非常非常难受。
然而,在打沺黎县主之前,他都有多愤怒。打完之后就有多懊悔。
沺黎县主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彪,满眼都是愤怒和错愕!
沺黎五官扭曲得犹如被毒液浸泡变形一般,眼中凭空多出许多的仇恨!
是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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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周彪!你打我?你果真打我?”
沺黎开始嘶吼,
“原来易老夫人说的果真没有错!在我心里,兄长早已经色令智昏,早已经不在乎父王母妃,不在乎我,不在乎广宁郡王府!在兄长的心里面,就只有你那个忞儿妹妹!”
“怪不得!怪不得啊!从冀忞出现之后,我做什么事情你们都认为是错的,我要嫁三皇子是错的,我喜欢章吉生是错的,如今我要嫁洪相林也是错的!既然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打死!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这庄子上活受罪?你们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用我去燎戎和亲!换取郡王府的荣华富贵!”
沺黎县主的吼声,是拼尽全力喊出来的,以至于周彪的耳膜都有点不适。
随着沺黎县主的一声声质问,周彪刚刚在心里排山倒海般涌起的那种懊悔,又即刻排山倒海般地消失。
周彪看着眼前的这个妹妹,还依稀记得她小时候儿雪团一般的可爱模样,可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沺黎!你住口!”周彪厉声喝道,
“从你记事开始,你就掐尖要强,不是欺负侍郎家的小姐,就是跟少卿家的小姐起冲突,然后给那些人下绊子,手底下没轻没重,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但是,好多人因你的任性妄为而受伤。就如同你害冀忞一样,唯我独尊,不计后果!你闯了多少祸,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父王因为你受到朝臣的多少次弹劾,受到了陛下多少次训斥?你都当饭吃了?吃狗肚子里去了?”
周彪也真是急眼了,他痛心疾首,胸口又犹如巨石压迫一样,感到无比的窒息!
“沺黎,母妃因为你受到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乃至上官淑妃和德妃娘娘,包括焦贤妃多少含沙射影的嘲讽,你不知道吗?你如今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我们待你不好,说我们存心要跟你过不去,沺黎,你的心不痛吗?你的心就算是石头的话,石头也是有棱角的,也不会如此颠倒黑白!沺黎,你简直不配为人!”
沺黎县主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羞惭,依然格外理直气壮,
“我痛?我为什么要痛?你们凭什么让我心痛?无论我做什么你们都阻拦我,我想要的你们都不帮我,该痛的是你们!我为什么要痛?”
周彪被噎得几乎无法呼吸,
“沺黎,你还要我们怎么帮你?我们有哪件事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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沺黎恨声道,
“我要嫁三皇子,你为什么不帮我?”
周彪简直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想自己此刻的面色一定很难看,
“你也知道那是三皇子啊,三皇子是陛下的儿子,那是皇子啊,你以为你想嫁就能嫁?沺黎,你醒醒!三殿下要成亲,是要陛下指婚的!你想让爹爹去冲撞陛下,你是嫌爹爹命长,还是嫌我广宁郡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命长?沺黎,你如此恨爹爹?想让爹爹去送死?别说三皇子的婚事,爹爹做不了主,就是你我的婚事,我们身为皇家子嗣,爹爹又能做做几分的主?沺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胡搅蛮缠?”
沺黎县主不屑一顾,脱口而出,
“爹爹手里有兵有权,凭什么不能做主我的婚事?凭什么不能跟皇家议亲?你是圣上身边的人,凭什么不能帮我?只要爹爹把手里的兵交还给陛下,然后像礼国公父子那样称病在家,我就可以嫁给三皇子!”
“如果不是因为爹爹手里有兵,不是因为爹爹对圣上有威胁,我何至于被燎戎的摄政王盯上?你看旸旭,就没有被摄政王盯上,不就是因为陇安郡王手里没有兵吗?你们为什么一定握着那么多的兵?让是让圣上心里不安?爹爹和你就跟冀忞的爹娘,还有礼国公一样,全都想拥兵自重。就是想着一旦对朝廷不满,你们凭着冀忞的血和秘密,就可以想反叛朝廷,改朝换代……唔!”
周彪真的是气坏了,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上前一步掐住了沺黎的脖子,怒叱道,
“是谁教你说的这些胡言乱语?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周彪被吓出来一身的冷汗,惊恐之余,伴随而来的就是无力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