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式青莲剑歌已出四式,可还有?” 不良帅难掩心中的兴奋,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期待。 脑海中不由浮现大唐盛世之时,那个狂傲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这青莲剑歌便出自那个狂傲不羁的少年,他有一个风靡大唐的名字,李太白。 而方才姜云卿所出的四剑,是有别于现传的青莲剑歌的,便是年少时的李太白也不过如此了。 遗憾的是老年的李太白虽然功力越发深厚,但青莲剑歌早已失去了当年的神采,越发的平淡起来。 没想到在今日能再见青莲剑歌昔日的风采,心中难免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着姜云卿能斩出青莲剑歌的最后一式,惊鸿。 可姜云卿摊开手,任由手中那剩下的一小节树枝掉落,朝着不良帅一抱拳。 “天赋所限,暂时就只参悟了四式,日后若有所突破,定向大帅讨教。” “哎,你便与李星云一道去洛阳吧!” 不良帅叹息一声,树梢上便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何方,只留下一声绵长的叹息。 稍有感触的人,都可以从中体会到一丝淡淡的失落。 姜云卿确实给了他惊喜,但这个惊喜还远没有达到他心里所期盼的那个惊喜程度,有些失落却是难免的。 “噗~” 不良帅走后,姜云卿再也无法抑制的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身体也无法再在空中停留,直直的掉落了下来。 早就远远的躲到一旁去了的张玄陵连忙过来接住姜云卿,刚才真是神仙打架,无奈他这个凡人也就只能躲远些了,以免受到波及。 也是好在张玄陵的速度足够快,刚好赶在姜云卿落地前接住了他,不然姜云卿可能又要伤筋动骨了,他下落的时候至少离地面有个五六丈高。 “先生?” 见姜云卿双眼紧闭,面露痛楚,张玄陵便尝试着给姜云卿渡了一口内力过来。 “噗~” 却不想,姜云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是一滩紫黑色的淤血。 但张玄陵还是被下了一跳,连忙扣住姜云卿的脉门,想要查看一下伤势如何。 这一查不要紧,才过了一会儿,张玄陵便如同见鬼了一样,丢开了姜云卿的手腕,跟要起飞似的,突兀的从地上高高弹起,退到了一旁,活见鬼一样的盯着姜云卿。 不是他张玄陵大惊小怪,实在是他刚刚探查的姜云卿脉象,就不是人该有的脉象,虚无缥缈,完全感受不到五脏六腑的存在。 这在正常情况下,是只有死人才拥有的脉象,人死之后,五脏六腑停止运作,自然而然的便感受不到其五脏六腑的存在。 可死人的脉络是无比承重的,而姜云卿的脉络却是异常的轻盈,远比他张玄陵自己的脉络来的更轻盈。 而且,其中无时无刻散发着的生机,也在告诉张玄陵,姜云卿并没有死。 就在张玄陵一惊一乍的时候,这边姜云卿已经悠悠转醒。 躺在地上,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胸口,这其中有从不良帅身体里爬出来的黑影的影响,但更多的是剑势被强行突破所造成的反噬。 利剑双刃,能伤人,亦有可能伤己,这是没办法避免的。 附近的树木大多是被刚才的战斗脱光了衣服的,阳光肆无忌惮洒落下来,姜云卿抬手遮了遮眼,这阳光有些过于刺眼了。 “哎!” 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这一次还是没有探清不良帅的底,反倒是他自己的底露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好在他的成长空间还很大,而不良帅是已经到达了极限,无法再更进一步的。 也就意味着,他与不良帅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小,这算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体内神农诀飞速运转,气脉的内力传导效率远比常规的经脉要高的多,四方鼎中喷吐出来的纯净内力按照神农诀心法运转,逐渐附带上神农诀内力的属性。 由于吸纳了高年份火灵芝的特性,姜云卿的神农诀内力已经发生过一次蜕变。 万事开头难,姜云卿完成这第一次蜕变之后,神农诀内力的属性大幅度提高,并附带了一个新的特性:火炼! 一些淤血,暗疾里面的滞塞物,这些对人体有害的物质,统统都可以炼化掉,然后通过自身免疫系统排解出来。 当然,也可选择粗暴一点的排解方式,比如说刚才姜云卿吐出来的那口血,就是神农诀下意识的运转,通过火炼,炼化排解出来的淤血。 看到姜云卿醒了过来,张玄陵这才重新走了过来,不过看姜云卿的眼神还是有些异样。 “先生,你的脉象?” “脉象?” 听到张玄陵的问题,姜云卿先是一愣,而后却是释然。 想来张玄陵是给他把过脉了,身为龙虎山天师,确实医卜星相都有所涉猎,虽说算不上精通,却也是在常规水准之上的。 “哦,我的体质有些特殊,经脉都有些过于轻盈了!” 姜云卿自己就是学医的,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经脉异于常人的地方在哪里,随口扯了个理由便搪塞过去了。 “原来如此!” 张玄陵点了点头,看不清他到底是信还是没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方才那人是谁?老道就听着先生你在唤他大帅。”看着这片狼藉的战场,张玄陵突然问道。 “那人是不良帅。” 姜云卿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尘土,看着不良帅之前站的那棵树,有些出神。 “不良帅,不良帅,不良帅······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听到不良帅这个名字,张玄陵便自顾自的嘀咕了起来。 不良帅确实与天师府有些渊源,根据天师府的古籍记载,贞观年间第一任不良帅为太宗皇帝炼制长生药,就曾在龙虎山或抄录或带走了诸多丹方和典籍。 “真人觉得那不良帅如何?”姜云卿突然看向张玄陵问道。 “深不可测,在他面前,老道就好似黄河洪讯时停泊的一叶扁舟,渺小的实在不能再渺小了!” 张玄陵回想起刚才不良帅身上那个巨大黑影爬起来的时候,就总有一种对方在在不断的变大,而他则是在不断的变小,然后直至如同蝼蚁一般,端的是可怕。 身体上的颤栗还是好的,最可怕的是在那个巨大的黑影面前,来自心底的自卑与恐惧。 张玄陵自问,如果让他现在直面不良帅,怕是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