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怎么会是你?!”法王失声喊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那红眼睛一边温声说道,一边开始幻化身形。 不同于法王的粗犷和高大,阎王要显得更像正常人,但身高目测也有近两米了。黑暗中,不大能看清他的相貌,可显现出的轮廓还是让人多少有些吃惊。 只是见了剪影,便知道眼前是一个很帅气的中年人,若是见了全貌可能不少人都会为之而疯狂。 法王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在白晚宁的神识中竟然能探到阎王的信息,那就说明这女孩儿跟阎王有关系! 想到这儿,法王双手抱拳,身体微微躬下,“敢问,这女孩和您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后也方便照拂。” 阎王没有直接回答,“你不如再探探她的灵识看一看呢?”阎王故作玄虚,往旁边一坐,一副请自便的样子。 终于来了一个同道之人能发现自己的身份,想到以后都不用再掩盖了,就感觉很轻松了。 法王听罢,只能老实听话,继续探视。 直到他看到了白晚宁神识里的那双红色眼睛!竟然和阎王的眼睛一样?!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情况,这个女孩—— 法王连忙停止了探测,直接在阎王面前跪了下来。 “阎王,还请责罚,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的亲人,只是敢问这位亲人和你到底有何关系?” 阎王见状也不生气,相反拖着下巴,颇为无奈道,“其实不光是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她就是本王流失在人间的女儿。” 女儿?!法王想过白晚宁可能会跟他有亲戚关系,但绝没想过对方竟然是阎王的女儿! 他神色怪异,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阎王见状,也不是小气的人,大手一挥,“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只是想知道,阎王公主这样的一个称谓多么尊贵,可是她为什么会有一个人类的躯体?” “我刚开始见她,只觉得气息熟悉,可确实是纯纯正正的人类肉体。” 说完,法王神经又严肃了不少,“而且阎王您怎么会在这里留下一缕气息?” 这点非常奇怪。 虽说白晚宁是阎王爷的女儿,可是没有哪个神邸会随随便便在凡人体内留下自己的气息,要说是保护吧,还情有可原。 可是白晚宁已经有这么厉害的功夫保护,怕是一般人伤不了她。 回过头来再说阎王,一缕气息虽然对他影响不大,可终究是减少了一部分力量,若是被旁人所知,真怕会对整个阴界有所不利。 “你也知道,千年前我曾被人打伤,是瑶溪救了我,而她也正是因为救我而死去。” 阎王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哽咽了。 法王垂头不吭声,他当然记得有这种事情,当年阎王和人斗法,内伤非常重。 他在阴间修炼了百年,都没有任何好好转,最后是瑶溪姑娘拖着重伤带着丹药回来,这才让阎王躲过一劫。 但是从此瑶溪姑娘开始一蹶不振,只是起初大家都没有发现,直到她最后消失在所有鬼怪面前,大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您的意思,这是你和瑶溪姑娘的孩子?!” 法王震惊的手都在发抖。 阎王点头,默认。 天啊,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但若是和瑶溪有关的话,却又一切好像都说得通。 瑶溪曾是人间的一个玄门普通弟子,当初阎王去凡间历劫的时候与她相爱,劫数满了后,阎王自然是要回到阴间的。 可瑶溪却是个烈性女子,她竟然通过术法直接追到了阴曹地府,闹得是鸡犬不宁,让周围小鬼叫苦不迭。 说道这儿,阎王苦笑道,“我不知道她那时候已经怀孕了,直觉得她是执念太重才会这样发疯。” “后来她突然消失了一年,想来是去生孩子了。” 法王想起来了,瑶溪姑娘本来是放了狠话,要和阴间势不两立,可是她坚持不到了两个月就走了。 大家都以为她是受不了阴间的阴气才放弃了,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所以她再次回来的时候,不光是给你拿丹药,同时还是刚刚生产完?” “是。” 阎王答的缓慢,红色眸子闪了闪,法王见状急忙低下头。 上位者正是伤心时,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回避。 瑶溪这个女子真的是太绝了,法王光是想想都冷汗直流,她凭着自己的一腔孤勇,不管阎王是否回馈她的爱,都只管付出。 现在她死了,但阎王怕是再也走不出来了。 “你知道我发现白晚宁的时候,她有多瘦小,明明三岁的孩子,看起来却只有一岁那么高,而且那时候我还不能近她身。” 是了,人间小孩阳气最是足,又是应天而生,再加上瑶溪的血脉,阎王自然不敢大意。 “当我探视到她灵魂当中有我血脉时,整个个人都是懵的,可在看到瑶溪留在她身上的护身符,我就明白一切了。” 阎王想起当时见到女儿的心情,整个人都洋溢着温柔,“她是瑶溪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了,我得好好保护她。” “可是你也知道,因为身份的特殊,我不可能长时间留在人间,更何况他作为半人半仙的一个小孩儿,也不能长期接触阴气,否则对她自身的修炼也没有什么好处。” 法王点头,以表赞同。 这确实是的,虽然白晚宁属于半仙半人,可毕毕竟人类的血脉是孱弱的,长期接触阴气,定会遭殃。 “所以我只能把她放到了钟大师的门口,后面如我所愿的,她被收养了。” 原来是这一段渊源,难怪白晚宁能把自己召唤过来。 “可是我刚跟她沟通,感觉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是的,这是瑶溪为了保佑她,故意设置的结界。” 果真! 法王一猜就猜到了,看样子,瑶溪这姑娘还真是爱憎分明,爱阎王是一回事儿,让他痛又是另一会儿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