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要跑,织镜就开枪,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贝尔摩德紧皱着眉。 马修为什么能跑出来? 开枪的为什么是那四个人里唯一一个不携带枪支,且为了保护手连枪都没碰过的白兰地? 剩下几人呢? 他们跟过去的目的之一就是保护白兰地不受伤害,怎么就轮到她开枪了? 贝尔摩德疑惑地追问道:“这可说不过去,之前黑麦确认过马修已经被绑好丢进地下室了,他怎么跑出来的?” “你在问我?”织镜比她更理直气壮,“这里是英国,贝尔摩德。我应该问你,让哪个接受过马修恩惠的人混进来了?” 其实这个问题连织镜自己都知道自己在胡搅蛮缠,可越是要摆脱嫌疑,她就越是理直气壮,甚至还没等贝尔摩德回话就挂掉了电话,红着脸从安室手里接过衣物,走进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再走出来的时候,诸伏景光也处理完马修的尸体赶了过来。 几人的脸色都不轻松。 组织没让他们杀了马修,而且他们也解释不了为什么马修会从地下室跑出来。 但能够确定的是,如果真的是有人接应马修,那么,那个人就在知道马修在地下室的面前三个人之中。 织镜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淡定道:“我挂掉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安室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看到了。” 而且挂的非常干脆,根本不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任务算失败了?”赤井问道。 “看样子是的……”诸伏景光刚说到这里,一看安室和织镜的眼神,与其顿时充满疑惑:“……吗?” 织镜还在思索,突然看到了安室的表情,突然改变了主意。 “任务完成了。”她道:“我们的任务是把马修绑架回来,这任务完成得挺好。” 安室了解她的想法,又或者说这个想法和他本来就不谋而合,道:“导致这次失败的是任务结束后的看守,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不让贝尔摩德插手,这里的真相就归我们自己上报。这就意味着,我们需要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织镜大方地摊开手,随后莞尔一笑。 “如果处理不好,我们将会被当做协助马修逃离的嫌疑人,也就被列入组织卧底怀疑名单,而且不一定能活着被列入。”诸伏景光提醒着。 虽然是这么说,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严肃的样子,而是十分默契地看着身旁。 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安室靠在墙边,表情像寻常一样,自信地笑着:“但如果处理得好,把责任推到那些派来帮忙的人身上,我们就属于被迫自卫,不仅不会被怀疑,而且或许还会得到一点补偿,再差一点,也会拉下一两个威胁到白兰地的人。” “贝尔摩德的地位牢固,不会变动。”织镜无意泼冷水,刚说完这句话,她又笑道:“但是,拉下给她办事的人肯定能让她掉一块肉就是了。” 此时,一直沉默寡言的赤井开口道:“比如说卡尔瓦多思?” “是他。” 织镜惊讶于他对组织成员的了解,不过下一刻,她就笑眯眯地摊开手,道: “首先麻烦三位,在回程之前一人写一份两千字起步的分析报告给我。内容包括回来之后的行动轨迹,证人,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吸取到的教训以及预防措施。” “这不是检讨吗?”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说道。 织镜看向他,笑容中多了些狡黠:“没错,就是检讨。” 诸伏景光一愣,顿时苦着脸抱怨道:“可是在这之前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凑够两千字啊?”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织镜莞尔一笑,“既然你和我在一起,嫌疑相对较小,一会我们就去地下室看看,即便要栽脏别人,也要知道内鬼是谁。” 她说完,随后专向一言不发的赤井,这一次她眼底的笑意慢慢转化为了认真,平静淡然地说道:“黑麦,在发现马修的时候,我最早联系的是你,可你比苏格兰来的都迟一些。” 赤井回答得很自然:“我先去地下室看马修,发现他逃出来之后就上来了。” “请用尽可能详细的语言描述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以及从你的房间到地下室,从地下室到我的房间的大概用时。”织镜道,在诸伏景光看好戏的眼神中,补充说道:“我强制性规定你写到四千字,不是为难你,希望你在被迫之下能写出一些留意不到的东西。” 赤井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最后……”织镜说到这里,转向安室,问道:“有计划了吗?” 安室点头,道:“唯一的麻烦就是不能解释马修死在你的房间,我会掩饰好这一点的。” 织镜算了算时间,道:“距离回国还有三个小时,你来得及吗?” 安室对她自信地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 织镜的脸色再次红润了片刻,让诸伏景光稍等片刻,就拎着行李走入了安室隔壁的房间。 诸伏景光看着已经紧闭着的房门,斜眼看着赤井,打趣道:“她厉害吧?明明刚才还怕到失神呢。” “确实恢复的很快。”赤井刚准备点头,却见诸伏景光意有所指地调侃着:“她看你的时候脸都不红一下,是不是没把你当男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往安室身上看。 “她连看都没看你。”赤井倒是出乎寻常的淡定,以同样的眼神回敬道:“是不是没把你当人?” “……”诸伏景光表情一顿,真忍不住翻着白眼:“你知道你人缘不好吗?” 赤井终于笑了一声:“过奖。” 安室挽起袖子,虽然不喜欢与赤井说话,但这次好歹是合作,他还是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赤井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诸伏景光,片刻之后,道:“我要去买笔和纸,你们要吗?” 这句话倒是十分的实诚,诸伏景光与安室都不由得失笑片刻。 四千字,够他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