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尚出宫后,陛下就收到了陶贵妃和夜尚两人的谈话。 “啪”的一声,茶杯碎了一地。 内侍哆哆嗦嗦的跪在下首汇报,不报会死,报了有可能也会死。 这就是奴才的命。 陛下垂眸,眸眼扫过了内侍脸颊上发红的掌印道:“起来吧”到底是不忍心了一下。 内侍闻言,眸眼动了动,心口松了口气,今日算是逃过了一劫。 “陶贵妃的病情如何?”陛下深吸一口,目光落在了屋外,透着零星的光线,可以看到月光下散发的寒气。 内侍顿了顿道:“御医已经多次言明,陶贵妃时日无多,就这一两个月了”内侍心中还是担忧。 陛下闻言,脸色未发生一点变化,眸眼微微眯了眯道:“让御医尽全力,保陶贵妃三个月,保不下来,提头来见” 内侍吓得一溜烟又跪下了。 “是”内侍内心惶恐,刚才说的一两个月,还是他掺了水分的,御医早已明言,陶贵妃的病,能支撑两个月就算是烧高香了。 今日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多活几日。 陶贵妃一死,他们这些伺候的宫人也是必死无疑,更重要的原因是陶贵妃是平民出身。 宫中的贵人,哪一个愿意与平民沾上关系,连带着他们这些内侍在宫里也不受待见。 内侍退下后,陛下就越发地坐不住了。 没了陶贵妃,夜尚就再也不受控制。 不止是他担忧,皇后也担忧。 夜尚才离开皇宫,皇后就知晓了陶贵妃和晋王的谈话内容。 和陛下一样,皇后也恨极了陶贵妃。 更是恨极了夜尚。 而宫外,京都城门口。 徐太傅家仆在城门口求着守门的将士宽限一个时辰,再等一等徐家两位小姐。 直拖得城门守将万般无奈之下敲开了太傅家的门,徐泰才知道徐河和徐湖两人在大军身后还未回来,卢氏为了让两个女儿今晚不必露宿街头,命人在城门口缠着守将不让关门。 徐泰听完脸色都黑了,他只顾着想如何对付徐川,把两个女儿的事情给忘了。 他就是一个文官,城门守卫是武将,文官和武将本就不对付,一听到自家小厮在城门捣乱,徐泰就一脸无奈。 他顿了顿后,命人备车,他亲自去城门口等,谅他城门守将不敢把他赶走。 徐川虽然是他的女儿,但是比两个女儿难控制多了。 如今他能依靠的,就是把两个女儿送入皇宫,与两位皇子联姻。 想到城外有太多不安因素,徐泰麻溜地跟着城门守将往城门口赶。 守将以为徐太傅是过去帮他把徐家人唤回去的,哪知道徐泰一到城门口,跟着徐家人一样不走了,守将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报备京畿护卫统领。 京畿护卫统领是谢家人谢流风,一听到徐太傅带人在城门口妨碍守将,攸地一下子怒气就上来了。 但是一想到徐泰是太傅,也不敢直接就得罪他,于是就连夜进宫找陛下作主。 等守将拿着陛下的旨意到城门口时,徐家两位小姐蔫了吧唧地赶着马车到来。 宣旨的内侍一脸无奈地看着徐泰上了马车,身后跟着徐河和徐虎的马车,他口谕都没读出来,徐泰带着人就往回走。 守将和宣旨内侍愣在了原地。 “这...这是?”守将一脸疑惑地摇头。 内侍打量完之后道:“徐太傅真能豁的出去啊” 至此,徐府的吵闹声开始了。 徐湖和徐河一下马车,就泪眼滂沱地冲着卢氏和徐泰啼哭不止,导致送她们回来的两个沁城衙役都吓了一跳。 徐泰当即就想不问青红皂白处罚两个衙役,幸好两个衙役嘴巴快把这一路上的事情说清楚了。 是因为两人不会赶车,又不认识路,所以走错了路,这才这么晚才回来。 卢氏一听,心疼地不行,当即心中责怪自己,一看到徐川回来应该第一时间派护卫出城去接的。 卢氏不知道,她这话一说出口,徐泰和两个女儿直接把责怪怪到了她身上。 “阿娘是不要我了吗?所以连派人接我们都没想到?” “夫人何以昏聩至此,两个女儿都照顾不好,也不忘了遣人打听打听“徐泰的言语更加犀利。 卢氏一听女儿和丈夫都开始责怪她,心里就气愤的厉害。 明明是徐泰先和徐川说上话的,他都把两个女儿忘了,何苦还怪起了她来。 说完,除了徐泰之外,三人顿时啼哭不止。 徐泰呆愣在原地,看着还在大马路上啼哭哭闹,早已吵的四邻皆出来查看,喊了小厮出来一看才知道,是徐太傅府中卢氏和两个女儿在门口哭闹。 徐泰看到不断有人前来探听,立刻会意后大吼一声:“够了” 吓得三人当即止住了哭声,怔怔地看着徐泰。 “还嫌不够丢人吗?回府”徐泰愤愤丢下这句话大步踏入府邸。 卢氏和两个女儿脑子这才清醒了过来道:“阿娘”目光却跟着徐泰的视线进了府邸。 管家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只是闹得不久,否则徐家的名声就被这几个人败光了。 老爷那就又要大发雷霆了。 老爷一发火,府里的下人就又要遭殃了。 所以管事每次都尽量逼着徐泰发火。 三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徐泰后面进入府邸,卢氏早已命人备好了吃食,只待两个人回来后享用。 直到步入正厅,原本昏暗光线下看不清徐湖和徐河两人衣裙的徐泰脸色大变。 怒斥道:“徐府何以养出你们两个这般衣衫不整,不自爱的女儿” 卢氏闻言也扭头一看,两个女儿身上的衣服撕扯得东一块西一块,而衣服穿着也不伦不类,别说端庄优雅,连整齐洁净都算不上。 徐湖和徐河一听父亲这么形容她们,脸上的泪水再次簌簌落下,膝盖也跟着软了,下跪道:“阿父、阿母,皇子不想与我们联姻,如今三位皇子都已痴傻,咱们不如做其他打算” 徐泰闻言一惊,大喝一声:“你说的什么话,堂堂皇子肯娶你已是万幸,你还敢挑三拣四” 徐湖委屈,她声泪涕下道:“阿父,难道你要让我嫁给一个傻子吗?“ 卢氏闻言惊地后退了几步,脸色青白交加。 嘴里颤颤道:“傻子”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安着徐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