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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老天爷是公平的(1 / 1)

君臣一体,有难自然得同当。 顾笙双眸闪过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说的也有道理。 永宁侯脑瓜子越好,能力越大,当牛做马起来就越是得心应手。 “有理。” 顾笙脑袋一热,赞同了萧砚随的主意。 于是,在永宁侯拖着刚吐完血的病体给武安公挑选谢礼时,顾笙和萧砚随也开始为永宁侯精挑细选古书典籍作为赏赐。 不同于顾笙所选大多是适合永宁侯的。 萧砚随择书的标准简单粗暴,越难越好。 当夕阳余晖洒满大地,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时,由梁安率领的赏赐队伍,携带一箱书籍,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永宁侯府门外。 正门开。 永宁侯心惊胆战的接下赏赐,开始琢磨帝后的用意。 “还请梁公公指点一二。” 永宁侯凑近,低声耳语。 梁安忍住心中的笑意,面上不显,一本正经的忽悠“侯爷,这是陛下皇后娘娘看重您,一般人可没有这待遇。” “读书使人明智,使人摆脱平庸。” “陛下和娘娘的用意,侯爷懂的。” “侯爷,苟富贵勿相忘。” 梁安带着永宁侯塞给他的荷包,脚步轻快的回宫复命。 他就喜欢似永宁侯这般大气阔绰的主儿。 永宁侯:他懂的?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一点就透了? 永宁侯只得命人将箱子抬入他的书房。 夕阳西下,烛火摇曳,永宁侯与一箱子的书籍大眼瞪小眼。 “世子还未回府吗?” 永宁侯揉揉自己干涩的眼睛,朝着守在门外的小厮问道。 愚蠢的人要多听聪明人的建议。 他这个当爹的自然也要多听听儿子的想法。 小厮规矩应道“门房还未有消息。” 永宁侯黑了脸。 不用想,也知道是景炀耽搁了时间。 景炀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叛逆任性又愚蠢。 嗯,反正不是他。 他听劝。 就在永宁侯耐心耗尽等不下去,准备派人再去催一催时,景信景炀兄妹俩总算回来了。 但景信的状态,实在算不得好。 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几道红印子,衣衫也皱皱巴巴。 “信儿,你这是遭什么难了?” 永宁侯诧异至极。 他的信儿,时时刻刻都是体面干净的。 景信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似乎能夹死苍蝇,冷着脸甩开景炀的袖子,如往常般见礼问好后才道“一时冲动,与炀儿起了争执。” 永宁侯:!?(_;? 争执? 这是单方面殴打吧。 炀儿的脸白白净净,连发髻上的簪子都没有歪。 信儿管这叫争执? 读书人,嘴真硬。 “景炀,你说,怎么回事?” 永宁侯冷声道。 景炀扬起下巴,眉眼间尽是傲气不服“父亲已经应允我在二叔家小住几日,怎么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呢。” “我不过就是与兄长争辩了几句,兄长就责骂我愚不可及。” “然后你就动手打他了?”永宁侯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景炀摇头“没打,挠了。” 永宁侯起急,险些又一口老血吐出来“景炀,你兄长是天子侍读,日日是要入宫的。” “你伤了他的脸,是活腻歪了吗?” 以往,他只知景炀骄纵跋扈,却没想到竟到了一言不合对兄长动手的地步。 传出去,景炀的闺名还要不要了? 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占了所有好事。 景炀浑不在意的撇撇嘴“谁不知道久安帝是个傀儡皇帝,成日里撩猫逗狗就没干过正事。” “永宁侯府是开国勋贵,一个傀儡就算一怒,还不如匹夫之怒。” “他敢动侯府吗?他能动侯府吗?” “顶多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唬吓唬人。” 永宁侯简直是要惊呆了。 永宁侯只觉得一阵细细密密的恐惧,如藤蔓一样在他体内肆虐扩散开来,如千千万万根触手般紧紧缠绕着五脏六腑,让他六神无主满头大汗。 他能接受女儿不争气,但不能接受女儿又蠢又狂。 景信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景炀。 很不愿意承认,这个蠢货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妹妹。 明明他记得,以前,景炀骄纵归骄纵,没这么无脑狂妄啊。 永宁侯惊惧之下,一巴掌挥了过去“景炀,是谁给你的自信口出狂言。” 他想法设法伏低做小,试图抱紧帝后的金大腿。 他的闺女,一口一个傀儡。 找死啊! 景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不可置信的望着永宁侯“在父亲眼里,是不是只有兄长才是您的家人。” “继母与您相伴数年不曾有失,对我更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就因为她的身份是假的,您就弃她于不顾。” “您忙于仕途,兄长忙于学业,教养我陪伴我的是继母、是二叔。” “她身份是假的,但她的付出是真的。” “您弃了继母,如今又要弃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和病秧子二叔吗?” “父亲,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您的女儿。” 景炀的心里是有怨的。 景信劝阻“不可与父亲这般言语。” “用不着你假惺惺。”景炀嗤笑一声。 景信:…… “景肃勤就是那阴沟里的臭虫,腐草里的毒蛇,泥潭里的癞蛤蟆。” “他有什么好!” “你觉得他好,你就去给他做女儿!” 被戴了绿帽子的永宁侯,瞬间被景炀没心没肺的话恶心到,怒不可遏,大声训斥。 景炀被吓了一跳,眼泪夺眶而出。 “原来父亲当真没有把二叔当兄弟手足。” “二叔是臭虫是毒蛇是癞蛤蟆,那我呢?” “在父亲眼里,我是什么?” 永宁侯真想不管不顾回一句,你是蠢货,你是睁眼瞎。 眼见着事态马上要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景信叹息一声,连忙劝架。 景炀,他是劝不了的。 一劝,一爪子又上他脸。 所以,他就只能劝父亲了。 “父亲,忍耐,忍耐,再忍耐。”景信指了指了指天,隐晦提醒。 能让暴怒的父亲冷静的,唯有帝后的嘱托了。 无他,父亲怕死。 “有话好好说,您不是还有事情要问炀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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