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御门凉子的问题,颜开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御门凉子说的是什么,他眼角跳了跳,扶额道:“凉子老师,我说的不是那个白丝……”
他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御门凉子解释了。
“我说的是那个苗人少女,发出的丝絮是白色的,这说明那个少女练的是《天蚕神功》。”
颜开颇为无奈地对御门凉子道。
“那又怎么样?”
御门凉子疑惑道。
“这说明缠在那些人身上的丝絮只是坚韧而已,对人是无害的,但如果那苗人少女练的是《天蚕魔功》的话,那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颜开对御门凉子解释道。
“开君,什么是《天蚕神功》,什么是《天蚕魔功》?和你刚才说的《天蚕功》有什么关系么?”
御门凉子好奇道。
“据传《天蚕功》是魔教某位长老流落苗疆后结合苗疆蛊术所创出的诡奇武功,发功之时可以凝结出如蚕丝一般的丝絮,所以才被叫做《天蚕功》。”
“而《天蚕神功》和《天蚕魔功》……凉子老师你可以理解是《天蚕功》的两种进阶方式,《天蚕功》如果融合玄门内功,辟邪守正,就可以蜕变成为《天蚕神功》,固本培元,内力生生不息,无穷无尽,是正派神功,但若是辅以苗疆蛊术修炼就会化作《天蚕魔功》,可掠夺他人生机化为己用,是至阴至邪的魔功,内力中更会蕴含剧毒,让人防不胜防。而两种武功施展起来最大的不同,就是《天蚕神功》会发出白色的丝絮,而《天蚕魔功》则是黑色的,而且带有剧毒。”
颜开解释道。
御门凉子将颜开说的话消化了一下,最后蹙眉道:“所以开君你的意思是,黑丝有毒?”
“……”
颜开又愣了下。
虽然御门凉子的话结合颜开刚才说的来理解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又好像有很大的问题,颜开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真武组”二番队成员躺下了一地,队长则被挂在了墙上,络腮胡大汉走到安明秀喜身前,比安明秀喜高出半个头的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安明秀喜。
“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吧,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该轮到我动手了。”
络腮胡大汉对安明秀喜道。
安明秀喜本就不及络腮胡大汉高大,在其逼视下身体半软,畏缩地佝偻了起来,更是衬得络腮胡大汉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你们……你们可不能乱来啊!我们东瀛可是有三极派在的,你们中原的武人不要想在东瀛耀武扬威!”
安明秀喜用最后的胆气道。
“呵呵,还真是好笑啊,小偷居然威胁起失主来了?该说不愧是东瀛人么,这无耻的模样……祖传的?”
络腮胡大汉冷笑道。
“阿爹,别和他们废话了,直接动手吧!”
水手服少女催促道。
她实际上也挺担心对方会有增援的,送他们父女来东瀛的那个人可是说过的,东瀛人虽然卑鄙无耻,但确实有那么些高手在,做事要快,不能拖延,否则等东瀛武术界的人反应过来了,他们可就难了。
东瀛武术界的武术家为了保持自己超然的地位轻易不会出手,也不会方下身段去当权贵的走狗,但若是外国武术家打上门来,他们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下手往往奇重无比。
尤其是在面对中原来的武术家的时候,应激反应可能还要更强烈一些,毕竟PTSD还在。
络腮胡大汉听了水手服少女的话后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颗绿色的药丸,直接扼住了安明秀喜的喉咙将药丸塞入了安明秀喜口中。
安明秀喜被放开后拼命抠自己的喉咙,却怎么也呕不出那小药丸,反倒是自己的晚饭快要吐出来,他非常惊恐地道:“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
他怎么都不可能认为络腮胡大汉喂给自己吃的是什么糖豆。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水手服少女笑着道,然后小拇指弯折,含在嘴巴里吹起了指哨。
指哨声一响,安明秀喜立刻感觉自己肚子里像是有只猴子在大闹天宫,痛得他冷汗直流,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地上乱抓,之前深沉威严的气质荡然无存,跟个犯病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秀喜(父亲)!”
安明夫人和安明贵志见状立刻想要上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安明秀喜,却被安明秀喜粗暴的推开。
现在的安明秀喜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推开他们是怕自己伤害到他们。
房间外,御门凉子看着身不由己的安明秀喜有些不忍,虽然他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是看到安明秀喜这般痛苦的模样,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是她身为医者的慈悲,不然她以前当黑医的时候也不会三五不时捡那些受伤的人回去医治,而且分文不取。
“开君,这是什么?”
御门凉子问颜开道。
“不清楚,应该是某种蛊虫吧,会根据某个频段的声音做出反应,用来拷问和折磨敌人的。”
颜开猜测道。
苗疆蛊术诡异莫测,他实际上也不熟悉,只能靠猜的。
在颜开和御门凉子说话的功夫,安明秀喜经历了自己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揉肚子、自残,这些都不足以缓解半分他受到的痛苦。
安明贵志不忍父亲受苦,他只能跪在水手服少女身前不断磕头。
“日出东方,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父亲,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往我身上撒,求求你了!”
安明贵志声嘶力竭道,而水手服少女则是一脸冷漠,根本不在乎安明贵志的举动。
身体上的惩罚,在同心蛊的作用下已经可以说是受够了,现在,他该接受心灵上的惩罚了!
你不是为了你的家族才做出那些事情的么?好,你就给我好好看着你父亲忍受折磨吧!
“日出东方?这是什么?”
御门凉子听安明贵志对苗人少女的称呼后又是满脸疑惑。
“应该是这个少女的名字吧。”颜开回答道。
“一个女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御门凉子大惑不解。
颜开解释道:“嗯,我听我爸说,隐苗族和苗族脱节好几百年了,已经发展出了很多独属于他们的习俗,比如,隐苗族的人都是没有姓的,因为他们的祖上都是不满于明朝廷统治而从原本所属的苗寨出走的人,和自己原本的部族脱离了关系,相当于放弃自己原本的姓氏,所以隐苗族的人只有名没有姓。”
“不仅没有姓,到后来,隐苗族又衍生出了一个习俗,在就是母亲临盆的时候,孩子的父亲不会陪在母亲身边,而是会出门乱晃,然后记录下自己在什么时候看到了什么东西,等到回家对照一下时间,孩子出生的时候看到什么,那样事物就会作为自己孩子的名字。这个日出东方……应该是太阳初升那会儿出生的吧。”
颜开说完后嘴角不自觉上扬。
“还能这样?”
御门凉子也是掩嘴轻笑。
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居然叫这么个名,御门凉子想想就觉得好笑。
“这还算好的。”颜开接着道,“我爸养好伤要离开隐苗族的时候,照顾他的那户人家正好产子,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很敬重我爸,就让我爸为他的孩子取名,我爸当时也不知道隐苗族的这个规矩,男主人问我爸看到了什么,我爸就直接说看到一块大石头上面还有坨狗屎,然后那家新出生的孩子就叫‘石上黄’……”
说到最后,颜开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御门凉子不单要捂自己的嘴巴,她还要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才能让自己憋住不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