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发表一番海绵体的血窦充血的高谈阔论,沈京墨也反应得过来,一张俊脸再次涨得通红,没忍住呵斥了一句:“闭嘴!” 他深呼吸了一口:“你这女人、你这女人……怎的这般、这般不知廉耻!” 楚清荷闻言又是一个白眼送给了他:“又开始了是不是?这夫妻之间的人伦大事怎能用‘不知廉耻’来形容?真要人人清心寡欲、坐怀不乱,人类早灭绝了!” 呛了沈京墨一顿,楚清荷也没管他都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直接上了床,跨过了他的身体,把枕头整理了一下,面朝墙背对他,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晚安了,夫君。”楚清荷嘟囔了一句,快速进入了梦乡。 毕竟做医生的,尤其是经常值夜班的医生必须掌握一项技能,那就是能够飞速地睡着又能迅速的清醒。 听着她熟睡之后均匀的呼吸声,沈京墨有些上头的情绪才算是平复了下来,内心又是思绪万千。 楚清荷这样子绝对不是还在她楚家的时候的性子……难不成之前他在楚家都是在示弱、蛰伏,可又有什么目的?她蛰伏楚家十七年,怎么嫁到侯府就原形毕露了? 更何况她跟沈云礼还有过一段呢!她取心头血为沈云礼治病这事儿也做不得假。 沈京墨越发觉得楚清荷神秘得紧,他闭上眼尝试睡觉,可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人与他同榻而眠,那轻柔却清晰无比的呼吸声几乎就响在耳畔,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沈京墨没忍住侧头看呢了楚清荷一眼,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了身,正对着他蜷缩着,长长的睫毛盖在她的眼睑上,挺翘的鼻梁下,嫣红的嘴唇因为睡姿的关系微微嘟起,看上去水润又可爱。 沈京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慌张地移开了视线。 下一秒,他的视线又移了过去。 “这个女人若是戴了人皮面具呢?”沈京墨又开始突发奇想。 他有些艰难地侧过身,缓缓探向了楚清荷的脸。 只是在他的手指堪堪触碰到楚清荷的脸侧的时候,他又想起,若是有人戴人皮面具伪装楚清荷,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那么多的事情? 沈京墨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他正要收回手,没想到睡梦中的楚清荷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脸还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沈京墨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暗一悄无声息地出现:“阁主,需要我把世子妃的手掰断吗?” 沈京墨凉凉地瞪了他一眼。 暗一自觉出现得有些不合时宜,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沈京墨稍微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打算把自己从楚清荷的手里拯救出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楚清荷咂吧了一下嘴,往他的身边蹭了蹭,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 而这一下,沈京墨很明显能感觉到有两座山峰把他的手给镇压了,但是他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一些,生怕惊动了楚清荷。 不然若是她醒了发现了这个场景,到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沈京墨此刻也有些懊恼,早在楚清荷抱住他胳膊的手,他就应该直接把楚清荷推醒,也省得他落到如今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最要命的是,明明他已经在极力忽视了,可是手上的感觉还是十分明显。 纯情的世子殿下僵了好久,直到身体都有些发酸了,世子妃才又换了一个姿势,把他的手松开了。 沈京墨如蒙大赦,赶紧收回了手。 他轻咳了一声,房间里的蜡烛霎时间熄灭。 沈京墨正要闭上眼睛,下一秒,一条腿就搭在了他的身上,与此同时,一个柔软又馨香的身躯就滚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腰腹之间。 这下沈京墨整个人都僵硬了,有些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了楚清荷一眼。 楚清荷睡得正香,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 沈京墨判断了一下,确定楚清荷是真的熟睡,而不是装腔作势之后,才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生气,这是本世子的妻子……就算再怎么样,她也是本世子的妻子……她就算趴本世子身上也正常,毕竟她是本世子的妻子……”沈京墨默默给自己洗脑,好不容易才算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楚清荷按照以前的生物钟,迷迷糊糊地醒了。 一睁眼,她发现自己脑袋都快抵着墙了,一只脚放在床中央,另一只脚蹬到了沈京墨的身上,吓得她赶紧想收了回来。 见沈京墨似乎还在睡,她这才悄咪咪地起了床。 其实沈京墨早就醒了。 甚至可以说,晚上楚清荷的每一次动静都能把他惊醒,因为她那睡姿是真的惊天地泣鬼神,不仅动静大,还很频繁。 沈京墨觉得如果不是床上还有一个他,楚清荷都能在床上来个一周天的大旋转。 尤其是她第一次动弹的时候,一转身不仅从沈京墨身上下来了,腿还夹走了沈京墨的被子,沈京墨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被子扯回来,差点没叫暗一出来帮忙了。 虽然说他从来没跟女人睡过同一张床,但楚清荷的这睡姿她也是闻所未闻。 等到楚清荷离开,沈京墨才睁开了眼,抬手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唤来雪松给自己洗漱。 “雪松,再搬一张床来我的房间。” 雪松有些纳闷,不过还是恭敬地应下的。 沈京墨本不欲多作解释,但一想这事儿侯府的人肯定也会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身体不舒服,半夜时常惊醒。跟世子妃分床睡,不至于打扰她睡觉。” 雪松听了都都惊呆了。 他家世子跟世子妃的感情有这么好吗? 虽然满心疑惑,可他也不敢问呀,给沈京墨洗漱换好衣服之后就下去了。 很快,不过一个早饭的时间,世子殿下因为担心影响世子妃安睡,忍痛与她分床不分房的事儿就传遍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