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知道凌珠的心愿,她也赞成女子要自强自立,多读书。 可想想,这未婚夫妇俩个分开的太久不好,倒是有些为难了。 风过铃铛响。 邵韵诗回神,看了眼一脸希冀的凌珠,知道她既不想和爱人分离,又想着能继续上学,也好配得上爱人。 邵韵诗想了想,道:“和我去上海,这事是不成的。毕竟,武汉和上海离的太远,常姐夫又是在部队,来去不自由。” “不行啊?哎,算了,不行就不行,我总归是要和他在一起的,这么些年的分离,我也是怕了。”凌珠到底舍不得常山春,便放弃了初衷。 邵韵诗不看好凌珠这么没分量地跟着常山春走。 她出主意道:“我看,你还是去武汉读书的好。我小姑姑就在那边的高中教书,入学的事不用你烦,若是你不想住我小姑姑那,你就住校,如何?” 咦,这个主意不错,可凌珠心里没底,还是有些忐忑,便道:“这事我和常大哥再好好商议商议。不过,不管成不成,我还是要谢谢你,不然我就是走,也不能全然安心。” 邵韵诗只能劝这么多,见她自己上心,也不多说,只忙道:“咱们自家姐妹,谢什么。不过,回头你这话可得同娘他们说一声,不然,她们送你走,也送的不安心。” 是这话,凌珠感觉得到,陆家上下是拿她当自家人待的。 解开了心事,凌珠活泼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 不过,时间不早了,两人说了会悄悄话,便分开了。 一晃几日,已然住到陆家的常山春,和陆家人已经相处的极好了。 凌珠和常山春之间就更是甜蜜了。 陆六顺私底下商议陆氏,想看看可不可以叫小夫妻俩个在青岛成亲,毕竟常家凌家都没人了,操办孩子们的婚事,只能是陆家出面。 前儿,邵韵诗和罗丛柏总算是在早前选好的吉日交换了庚帖和信物。 女儿定了亲,陆氏放下了心中大事,也对操办喜事有了兴趣。 听了丈夫的话,陆氏忙道:“这事我看完全可以这么办,只不过还得问问孩子们的意思,我听瞒姑说,凌珠还想读完高中呢。” 这话听的陆六顺眼眸一亮,“读书好,女孩子多读书,日后才能有地位。” 陆氏本来并不赞同女孩子多读书的,可想想自家女儿的优秀,点头道:“也是,阿珠也没个正经娘家,若是自己再没出息,日后被常女婿欺负了,可怎么办?” 虽然事情还没发生,她已然十分担心了。 陆六顺笑着摸了摸她的手,“别担心,不是还有我们吗。” “咱们固然能出面,可到底差一层,还是自己有本事的好。在一个,咱们到底离的远了些。”陆氏考量了很多。 陆六顺想了想,便道:“若是如此,凌珠还不如留青岛,或是去上海,横竖这俩处的学校都不错。可不能没名没分地跟着山春去武汉。” 陆六顺对半路多出来的干女儿还是很满意的。 陆氏想想,叹道:“两孩子怕是难分开,常女婿寻了珠丫头这么久,这才刚找到,如何肯分开。” 想到常山春因为出任务断了与家里的联系,这才导致这后头的一系列的事,陆六顺倒是真说不出硬留下凌珠的话。 夫妇俩个正头疼着,电话来了。 陆六顺忙起身去接。 陆氏当丈夫又要忙起来了,便打算起身去女儿那边看看,这孩子也没几日在家了。 她这里还没走,陆六顺便又‘哈哈’笑着,转了回来。 见丈夫如此高兴,陆氏奇怪道:“怎么了?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就没瞧见你开怀过,今儿这是?” 陆六顺心里高兴,倒是卖起了关子,“刚才电话是大表哥打来的,你猜他说了什么?” 麦大表哥?听说是麦家的事,陆氏不喜地皱起了眉头,“他家大哥儿不闹腾了?还是说,大表嫂寻死成功了?” 麦大表嫂来陆家诓骗婚事的事,到底叫麦大表哥知道了。那家伙,回家后好一通火,吓的麦大表嫂寻死觅活的,这事才算是过去。 当然,陆家作为受害方,事后也得了通告。 如今陆氏再提,可见她这口气并没出了。 陆六顺听了无奈地一叹,拉了妻子重新坐回沙发,劝道:“招娣,这话日后再别说了,为了当初大表嫂那糊涂心思,大表哥差点没休了人,如今大表嫂都不敢来家坐坐了。” 这话显然并没能安抚住人。 陆氏直接冷笑道:“哼,她还知道个怕,当初想打我女儿主意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家会多伤心?” 陆六顺对麦大表嫂自然也是怨气丛生,可到底碍着岳父和麦家大姑的关系。 遂,他还是劝道:“咱们到底是正经亲戚,不看大表嫂,可得看大表哥吧,再不济,也不能闹到老人跟前,你说是不是?” 陆六顺对大表嫂那天的异想天开也是反感的不行,可鉴于俩家毕竟是多年的亲戚,且还一直相处的颇好。 大表哥又亲自收拾了大表嫂,为这个,也特意来家道过歉,再多的不满,不放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所以,他不得不压下诸多的不满,劝着妻子。 陆六顺的话说的合情合理,语气中也颇多无奈,可见他其实也十分不乐意轻易就谅解了麦大表嫂。 陆氏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叹了口气,“亏的这话没传开,不然丛柏还不得对我们有疙瘩了。最要紧的事,万一女儿名声受损,咱们哪里还有脸见孩子。” 陆六顺想想这结果,也是后怕的可以,更是郁闷,自己还得劝解妻子。 压着极大的怨气,陆六顺咬着牙,道:“别再气了,出了清平的事,大表嫂也算是慌了,这要是放在平时,她再干不出这事,你看她最后都闹的不想活了。” 陆氏想到大表嫂多惜命的一个人,最后弄成这样,也是有些可怜。 这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想到这些,陆氏恨恨地出了一大口气,道:“算了,好歹的她还知道点人事,没弄的大家难看。” 可惜,话是如此说,到底意难平。光从她咬牙切齿来看,这个坎要去过,还得有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