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之间做任务,彼此的信任度都高些。 罗丛柏思量了番,觉得带瞒姑来,也不全是冲动了。 遂,他看着几人道:“我估摸着接头的人就是柯大姐。” 这倒是好事,大家都松了口气。 “这样,晓冬装着问路的,再去一次柯家,她若是没认出你来,你直接说我在这里。”罗丛柏不按套路出牌了。 晓冬哎了声,就准备出去。 邵韵诗一把拉住了她,吩咐道:“先看看屋外屋内的情形,你耳力佳,若是屋里有异动,赶紧撤回来。” 晓冬心里既兴奋又激动,摩拳擦掌地道:“师姐放心,我省的。” 瞧着晓冬又出去了,邵韵诗有些担心地道:“这丫头还是不定性,回头得好好敲打敲打。” 狗子忙道:“晓冬已经很好了,我那会子刚参加这些事,吓的都快尿……”下面的话,被罗丛柏一个眼风给噎了回去。 邵韵诗只当没听到狗子这等粗言,只道:“铁拳的情况可好些了?” 刚差点说了粗话的狗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被嫂子一打岔,他忙回道:“嫂子可真是神了,飞鸿哥说,药一用上去,人就完全醒了神,精神头也好了不少,伤口处的溃烂也慢慢收敛了。” 邵韵诗听了,暗暗吁了口气,“能有用就好,没得我还得费脑子。” 为了制出新的解毒药,她可是翻了很久的毒经。 罗丛柏对邵韵诗的制药能力从不怀疑,点了点头,便一边看着车外的情形,一边道:“人能救回来就好,你也不必再走一趟了。” 邵韵诗知道男人是不想她暴露在旁人眼前,心里喜滋滋地嗯了声。 等待是漫长而紧张的,且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总算来了的感觉。 晓冬这边表现的并没邵韵诗所看见的那般急切,倒也不是她害怕了,而是怕自己办不好事,惹人笑话。 如此一来,她谨慎了起来。 摸到了目标房子前,晓冬确信没人监视之后,也没按着罗丛柏教的那样敲击大门,只简单的敲了下。 屋里的人确实是罗丛柏猜测的柯美霞,也就是接头人风嫂。 她正在屋里给孩子熬药,听的敲门声,细细辨别了一下,不是接头暗号,她心里焦急,可还是起身开门了。 她一拉开门,晓冬直接抬起脑袋,傻呵呵地挤出了笑。 也亏的柯美霞这等做地下工作的人心理素质好,不然非得被晓冬的傻笑吓一跳,还当什么傻子来了呢。 柯美霞不仅心理素质过硬,记性也极好,一回神,便认出了傻笑的是扬州见过一面的晓冬,不由的眉头微蹙。 晓冬见她蹙眉,忙压着声音道:“柯大姐,可还认识我?” 见她这么说,柯美霞脑子一转,知道有事,松了眉头,故意大声道:“姑娘,你找错地方了。” 说完,她又压低了声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咦?这是认出我来了,晓冬心里暗乐,便跟着低声道:“柯大姐,是我姐夫叫我来的。” 晓冬看似莽撞,实则还是有些急智的,对柯美霞说的是模棱两口。 柯美霞是什么人,脑子灵光着呢,一下子就会意过来了,故意大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就口渴了,好吧,进来喝口水吧。” 晓冬觉得陌生人不宜进别人家,忙摆手道:“不了,劳烦嫂子给口水,我就在这喝。” 柯美霞挑眉看了眼晓冬,这孩子还蛮谨慎的,便依言进屋倒了杯水出来。 趁着晓冬喝水,柯美霞小声问道:“你姐夫人呢?”问完,自己先吓了一跳,“可是出了什么事?” 晓冬凑着茶杯,小声回道:“就在巷子外头,对街的汽车上,您可方便过去?” 柯美霞听了这话,倒也没怀疑晓冬。只是事情不该如此办,她迟疑了下道:“可是外头有变?” 晓冬也不点头,照旧压着声回道:“嗯,你们这边早上来了不少的便衣,如今外头还有零星的几个,不过,这里暂时还没人。” 柯美霞想想自己带着儿子出门看病时察觉到的不同,认同了晓冬的话。 只是她素来谨慎,还是又问道:“你姐夫知道这里住的是谁?” 晓冬知道他们组织上的人比较谨慎,也不以为意,老实明白地回道:“起先不知道,刚才我无意间看见你抱着孩子往回赶,姐夫猜出来,是你住这里。” 这就通了,柯美霞不再客套,焦急地道:“我接到的任务是等着人上门,不能出门。不过,你若是知道接头的暗号,我可以随你走。” 晓冬听了这话吁了口气,她最怕对方执拗不知变通。 不过?她想了想道:“我只知道敲门的方式,具体的切口不知道。” 这就够了,凭着罗丛柏的能力,柯美霞信了晓冬,其实也是情况紧急,她不得不信。 见她点头,晓冬简单地说了遍敲门的方式。完了,她直接道:“我师姐也在车上,且还有个重要的消息要说。柯大姐,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别人该起疑了。” 为了叫柯美霞动心,晓冬不惜露了消息。 柯美霞是老地下党了,听了晓冬的话并不多想,只当要说的事还是接人。 不过,她见晓冬说着就要走,不觉摇了摇头,道:“你和我不能一道走。这样,你先走,回头我给孩子喂了药,再出门,你告诉我汽车的方位和车号。” 因为晓冬的到来,他们算是间接地接了头,在一个,对方还是熟人恩人,柯美霞也就放松地变通开了。 晓冬想想也是,她刚才可是扮问路的来着,遂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还了茶杯,小声地说了方位和车牌号,便利索地走人了。 晓冬轻快地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留下的柯美霞真正是头大了,不知道该不该抱了孩子去接头? 虽然她接到的命令是等着人上门,可做他们这样工作的,总有例外和变化。 左右思量了番,柯美霞对罗丛柏的信任占了上风,回屋将药倒好,便收拾孩子。 瞧着儿子小脸红红的,她心头一酸,遭罪呀! 不过,她突然想起了邵韵诗,晓冬不是邵韵诗的师妹吗,晓冬来了,瞒姑肯定也来了!好似刚才听到师姐也在车上了? 心里一激动,动作上半分不拖沓,她忙给儿子喂了药,裹了件单衣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