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的小吃店是田晨一手建起来的,所用人员都是他可信之人。 这里头的消息渠道很杂,也很隐秘,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是替谁服务的。 所以,除开田晨,组织上也不好派人来接手。 这么一来,田晨留江西,船上和沪上这块就都有些扎手。所以,他只能兼顾。 罗丛柏斥责道:“胡闹,你有那本事能两头兼顾?” 田晨犯倔,“怎么就不能,这边的事,我手下的人只要定期向我汇报就成。” 罗丛柏知道师弟的性子,不说服了他,有的闹情绪呢,与事不利。 遂,他压着火,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这个要求?” 田晨叹道:“家里已然开始阻止我外跑了,若是再给我娶房媳妇,我就更是啥也不用干了。” 说来说去,这家伙还是为了逃婚。 罗丛柏没好气地道:“那婚事就那么不好?” 罗丛柏的话,带着太多的疑惑,叫田晨无法具体的说。 不过,想起那女子的种种形态,他不自觉地抖了抖。 咬着牙,田晨苦着脸道:“那女子忒霸道了,我受不了。再说了,我如今也是组、织上的人,结婚不得组、织同意了?” 这话对是对,可从田晨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叫人听的那么不以为然。 罗丛柏到底爱护师弟惯了,瞪了他一眼,妥协道:“这事回头去了江西,我寻秦枫同志说一说,他如今管着组织部的事。” 秦枫,田晨也熟悉,好多事,他都是直接汇报给这位的,是个和善的领导。 听了这话,他眼眸一亮,“若是他能同意就好了。” 罗丛柏啐了他一口,“别想的过分,你想想,若是你撂挑子了,瞒姑这边谁接手?” 田晨如今也成长了起来,想事情不再是有一出没一出的。 他忙道:“嫂子这边如今一直是凌大侠出面,还是暗地里出面,所以,不管谁来接头,都不用担心。” 罗丛柏很想给他一脚,“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看看,今年出了这么多事,你不是照样要直接过来联系。” “我安排了忠实手下跟着这一块呢。”田晨乐呵道。 罗丛柏斜睨了他一眼,“呵呵,你这都替领导想好了,可见长本事了。” 田晨本还咧着个大嘴乐,可细一想,冷汗都下来了,“师兄,我可没这般自大,这不是习惯了家中的处事方式,才欠考量了吗。” 罗丛柏点了点他,“你呀,就这样,还想换个工作,被人管着?” 田晨也不是非要换工作,之所以如此急,也是被联姻弄怕了。 讪笑了下,他道:“我不换了,可那婚事怎么弄?我算是怕了那女子了。” 罗丛柏没好气地道:“你就这么没出息?连个女子都摆布不好。” 田晨偷瞄了眼外头,小声道:“你不也强不过嫂子吗。” 这下子,罗丛柏可不会脚下留情了。 一脚下去,听的师弟‘哎哟’一声,他才收了力道,训道:“瞎比什么呢,那是你嫂子,能是旁的女子可比的。” 被踢,田晨可不敢再犟了,一边揉脚,一边讨饶道:“是我的错。师兄,你帮着想想法子呗。” 罗丛柏哪里有什么法子,听了,嗤笑道:“既不想应承,那就做出个学本事的样来,这样,伯父大概就不会逼着你这么早成亲了。” 田晨是嫡幼子,一贯没个正形,也难怪田家早早就开始操持他的婚事。 田晨也不是真纨绔,听了这话,沉思了会,倒是认同地点头,“师兄这话不错,看来我得好好想想了。” 见他受教,罗丛柏也不多话,毕竟这是家事。 “船几时出发?”默了会,罗丛柏打断田晨的思绪。 田晨忙道:“那边听我的命令行事。不过,客人也规定了时间,不能拖延太久,最迟后日,船是一定要出发的。” 后天?那上海这边的人,今天就得送往南京了,罗丛柏蹙眉不已。 “怎么了?有难处?”田晨不知道具体的任务,可到底也接触过机密,还是明了这里头的一些事的。 对师弟,罗丛柏还是放心的,再说了,师弟也是任务中的一环。 他便道:“上海因为最近查去港的事,所以戒严的很厉害,我们要去南京,怕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田晨眼眸转了转,“师兄,我可以问问去港的事吗?” 罗丛柏瞪了他一眼,“不能。” 就知道会是这样,田晨撇了下嘴,道:“那这任务分配下去了吗?” “嗯,有人接手了,最快也是这几日的事。”罗丛柏这点倒是没瞒着。 这样,田晨想了想道:“那要不,我将人带往南京?” “不行,你目标太大,招摇的很。”罗丛柏直接拒绝。 田晨不服气道:“正因为这样,我带着人,才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罗丛柏想想,或许还真行,便问道:“若是真叫你带着,你能保证,中途不出问题?” 田晨蹙了下眉头,“排除等在南京的那个女人,其他的肯定不会有问题。” 罗丛柏想了想,道:“这就没问题,只要你将人带到南京就行。” 田晨睁大眼,“师兄,你在南京那边也能安排人?” 罗丛柏没好气地给了他一眼,“南京那边的船不就在下关吗,到了那,叫人直接上船,不就行了。” 田晨想了想,一拍脑子,道:“也是,是我想多了。” 罗丛柏好笑道:“你都想什么了?搞得神经叨叨。” “我这不是怕,我人还没回南京,就被那女人盯上吗。”田晨苦恼道。 这话听的罗丛柏吃惊了,“看来人家就看准你做小女婿了。” 田晨苦滋滋的,“唉,真不知道那女人执著个什么劲,若不是她,我何苦东躲西藏的。” 罗丛柏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实在不喜对方,干脆找人家说清楚,别白耽误了人。” 田晨说不上对那女人具体是个什么感受,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讨厌,要逃离。 如今,被师兄这么直白的一点,他面上一涩,下定决心道:“好,这次回去我就同她说清楚,没得叫她总是追着我,喊打喊杀的算什么事。” 说到这,他倒是又被激起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