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洲思索片刻,叫秋霜过来附耳,秋霜在听完商容洲话的一瞬,她瞪大了双眼,迟疑的叫了声“公主”,又见商容洲朝她摆手。 秋霜不再犹豫,小跑着离开。 等到秋霜再出现到房里,她手里多了一个小罐子。 秋霜把小罐子交到太医的手上,太医诚惶诚恐的接过手。 盖子掀开,目光触及到里面的药丸,太医震惊到失去表情管理。 精致的小罐子里装着的不是别的,正是皇室独有的保命药丸,能治天下百病。 而制成药丸的药材,百年才得一株。 极其珍贵。 太医震惊,忙道:“殿下,这这这……使不得啊!” 商容洲不耐烦看向太医:“费这么多话做什么,本宫说给他用照做就是。” 太医不敢含糊,叫人将这枚药丸碾成粉末,分成两份,将其中一份兑上药汁给赵呈徽灌了下去。 见赵呈徽呼吸逐渐恢复平稳,商容洲这才困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宫先走了。” 走到门口,商容洲又面无表情的对着屋内人吩咐道:“不许让赵呈徽知道这事。” 太医连忙道:“啊,是……是是是是……臣遵命。” 赵呈徽醒来时,身旁还有两个贴身伺候的小丫鬟,一个见他醒来匆忙从屋里跑出去,另一个则是关切的问候他。 赵呈徽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脑袋昏沉异常。 模糊间,他记得昨晚商容洲好像来了。 好像还大发雷霆了一番。 赵呈徽问身边的小丫鬟:“昨夜公主来了?” “是。” “公主发脾气了?” “……没,没有。” 赵呈徽一眼就看出小丫鬟脸上的局促,他追问道:“没有?” 许是赵呈徽的声音太过寒冽,小丫鬟缩着脖子愣了愣,迟迟才回:“公主没有发脾气。” 赵呈徽没有再追问,他叫小丫鬟出了去。 他回躺到床上,目光清明,看着头顶的纱帘。 昨夜他虽然神志不清,但还是有点碎片记忆。 他记得商容洲交给了太医什么药丸,太医十分惶恐。 赵呈徽又躺了一会,没过多久,太医就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汁。 赵呈徽看着药碗,他没有提商容洲:“我昨夜感觉自己濒临死亡,不知太医是用什么神机妙法将我救回的。” 太医没想到赵呈徽会突然这么问,他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赵公子,这药你必须喝……”太医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了,连忙给自己找补:“臣奉长公主之命来给赵公子医治,若是赵公子不配合,臣在长公主面前交不了差。” 赵呈徽盯着他看了片刻,而后把太医递过来的药碗推了回去。 “太医若是不肯说,这药我不敢喝。” “这……” 太医头疼,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在为难他。 两人对峙了半晌,太医这才隐晦的说了句:“这是公主赏赐的良药。” ……商容洲? “公主的良药可治百病,赵公子安心服下。” 赵呈徽喝完药,太医也安心的退了出去,他坐在床边,看着屏风出神。 赵家得势多年,他自己也是阅历丰富。喝完药汁,赵呈徽知道这是什么了。 赵呈徽脑子一团乱。 公主殿下不是巴不得他去死的吗,不是恨不得虐死他的吗。 为什么还会舍得把这种名贵稀少的药材用在他身上。 赵呈徽想去倒杯水喝,但身子骨太弱,浑身无力。 他慢慢挪到桌边,坐下。 这一坐就是坐就是一上午,坐到商容洲来了。 清晨,就有伺候赵呈徽的丫鬟来禀告商容洲说赵呈徽已经醒来,商容洲故意等到晌午才去见赵呈徽。 一见到赵呈徽,商容洲摆着一张公主高贵脸。 见赵呈徽穿着单薄的衣服坐着,手里还捏着杯子,不知道在神思些什么。 商容洲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赵呈徽抬头看向商容洲,看她一脸愠怒,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商容洲又重复了一遍:“问你呢,坐在这里干什么?” “公主昨夜赐的药是什么?” 商容洲没想到赵呈徽一开口就是问药的事情,她的第一直觉是下人多嘴。 正打算去叫人去教训伺候赵呈徽的丫鬟奴才们,赵呈徽叫住了她。 商容洲有些心虚。 她并不想让赵呈徽知道真相。 若是赵呈徽知道药丸的真相,她恶毒公主人设就立不住了。 商容洲漫不经心道:“毒药啊,还能是什么药?” 赵呈徽的眼睛一刻不离商容洲,他追着问道:“那公主给我下了什么毒?” 【废话真多,早知道本宫昨夜就病死你算了,还浪费我保命药丸。】 赵呈徽听着她的心声,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里瞬然五味杂陈。 商容洲眼睛一转,她凶道:“自然是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 听着商容洲的话,赵呈徽空了几秒,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公主说的话,自己信吗?” 赵呈徽的眸光直勾勾的盯在商容洲脸上。 商容洲被他的眼神看的后背一冷。 商容洲转移话题道:“门口风大,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去,你生病已经耽误了几日,若是耽误给皇祖母贺寿的日子,本宫饶不了你。” 商容洲叫丫鬟把赵呈徽架回床上,她不想在这里呆太久。 她总觉得赵呈徽看着她的眼神不太对。 好像看穿她的谎言了似的。 商容洲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 赵呈徽怎么可能知道她在说谎。 商容洲吩咐完就准备走,没成想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又被赵呈徽叫住了。 “公主殿下。” 商容洲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不想回头来着,但她不回头会显得自己更心虚。 商容洲转身,她远远望着已经被伺候着坐下的赵呈徽:“你叫本宫?” 赵呈徽一本正经道:“多谢公主昨夜相救。” 商容洲喉咙一哽,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愣了片刻,才不咸不淡的丢了几个字:“不知所云。” 商容洲逃也是的快步出了赵呈徽的房门。 她平定好自己刚才的惊慌,准备去找那些下人算账,但是想了想那些下人们也不敢在赵呈徽面前说什么。 最大的可能还是赵呈徽自己猜出一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