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伯说罢,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姜荼歌也不生气,勾唇笑了笑,“老张伯你就放心吧,这不我上次在上村找了个活儿。” “这些布匹就是我用做活儿的钱买的,大宝和小宝也大了,那些衣服也都不合身了。” 这些人一听,眼眸都亮了起来。这两次他们和姜荼歌一起来,确实见她买了不少东西。 “司家的,你做的什么活儿?咱们乡里乡亲的,说出来听听!”刚刚还在恭维张婆子的苏大娘凑了过来。姜荼歌愣了一下,随后只说自己寻了个与书本有关的活儿。闻言,这些人也就不再问了。 他们这些人别说书了,就连字都不认识。看来,这赚钱的活儿是轮不上他们了。 一路上姜荼歌都在盘算着自己也确实该找一些散活儿,看了看怀中的布匹,她突然笑了一下。 上村虽然比庄子里富裕许多,可说到底是乡下。单看这些布匹还说得过去,可与那些时兴的比要逊色许多。 还有姑娘家戴的簪子之类的,也都是普普通通的,若是自己画一些花样来,或许会很受欢迎。 对面的张婆子看着姜荼歌面上的笑意,冷冷的翻了个白眼。早晚有一日,她要让这个小贱人跪着求饶。 马车刚到司家门口处,便听见老张伯语气有些着急的喊着,“司家的,你快下来。你家聚了许多人,是不是你当家的出事了!” 闻言,姜荼歌赶忙下了马车。她走的时候司慕白还好好的,怎么就出了事呢? “司家的,你可回来了!”老张婶看了眼姜荼歌怀中的东西,赶忙说着。 “老张婶,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夫君出了事?不应该啊!”姜荼歌看着老张婶面上忧愁的模样,以为司慕白伤的不轻。 老张婶叹了口气,“不是你夫君,是与你夫君一同来这里的那个小伙儿。这不,人正在你家躺着呢,就连林大夫都来了!” “很严重吗?”姜荼歌猜想这人一定伤的不轻,否则怎么会去请大夫来呢? 老张婶也说不清楚,无奈之下姜荼歌只好回家将布匹先放进自己屋子,这才又去了司慕白那里。 只是她尚未推开门,便听见屋内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司大哥,你喝些水吧!我爹已经在给贺大哥瞧了,我相信贺大哥一定没事的!” 司慕白眼中根本没有林雨薇的存在,他不停的朝着床上的人看去。 姜荼歌撇撇嘴,轻咳一声随后走进屋子,“是贺鹏受伤了吗?” 刚刚在林雨薇口中听见这人姓贺,她便开始寻找着原主的记忆。 这贺鹏追随司慕白多年,两人在军中时便是挚友。后来司慕白被贬,受了伤还未痊愈的贺鹏义无反顾的跟着来了这里。 闻言,司慕白抬起眸子冷冷的看向姜荼歌,“他旧伤复发了,你可满意了?” 满意?她满意什么?原主跟贺鹏之间互相看不顺眼,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姜荼歌当作没听见一般,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司慕白见状走上前,语气中透露着刺骨的寒,“你干什么?你离贺鹏远一些!” “我不是什么,只是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难不成,我能去杀了他?”姜荼歌打下司慕白的手,走了过去。 床板上,贺鹏面色苍白,唇瓣更是没了血色。 一旁的林大夫探完脉不住的摇头,“你新伤加旧伤,逼得先前的伤一下子全部发了出来。” “若是想完全治好,老夫怕是无能为了!” 贺鹏一脸的痛苦,他不甘心,“林大夫,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我日后要上战场的,不能就这样死了。” “诶,老夫只怕……”林大夫实在不忍再说下去。 姜荼歌听了这两人的对话,不过是一个受伤怎么就能牵扯到生死了呢?再不济,送到上村医治便是。 “你感觉如何?都哪里难受?”姜荼歌走上前询问着。 贺鹏一听见声音,情绪立即激动起来,“你这个毒妇,我就算是死了跟你也没有关系,少在这里假惺惺!” 林大夫见状赶忙安抚着,生怕贺鹏一口气上不来憋死过去。 “我能干什么?我看看你的伤如何,若真是不舒服,换个地方治便是!”姜荼歌说罢伸手探向贺鹏的手腕。 但贺鹏并没有安稳的让姜荼歌摸着,他气急败坏道,“你能有这么好心?你怕不是希望我早些死了,你好在去卖大宝和小宝。我告诉你,我……我……” 林大夫见状一下慌了起来,“不好,这可是攻了上来。司家的,你赶紧出去,别在这里添乱了。” 这边姜荼歌站在这里回想着她刚刚探得的情况,这人只怕症状要比外表看起来更加麻烦一些。 林雨薇上前就要拉着姜荼歌离开,“姜嫂嫂,你看看贺大哥都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了。” “你也知道他是司大哥的兄弟,你真的这么狠心?” 司慕白冷着眸,拉着姜荼歌走了出去,“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林大夫正在给他医治!” “就是,你又不是大夫,在这里真是碍手碍脚的!”林雨薇赶忙在一旁添油加醋的。 姜荼歌微微挑眉,“今日就算是我没有回来,你爹的医术也治不了他。耽搁一时,他的命就危险一分。” “你胡说,我爹可是庄上最好的大夫。司大哥,你别听她在这里疯言疯语的。”林雨薇气的直跳脚,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司慕白拧着眉,眼眸深处一抹探查,“你为何这样说?难道贺鹏他……” 眼瞧着司慕白声音越来越低,林雨薇急了起来,“司大哥,你这毒妇是故意的。你可别信她的,信了就如她的愿了。” “你……”司慕白刚准备开口,便被突然冲出来的林大夫打断了。 “司慕白,你给他准备后事吧!他这身子亏损的太多,怕是不中用了!” 闻言,司慕白身子一颤,就连原本带着希望的眸子也彻底黯淡下来。他恨自己的懦弱,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拦他一起过来。 空气之中满是安静,安静的甚至有些可怕。 “夫君,你可信我?”姜荼歌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