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器太美,可是哪个都搬不回自己家去,张睿轩逐渐疲了,拖拖踏踏的走在后面儿,调出系统的面板来,看着积分儿无情的上涨,心里美滋儿滋儿的。 “我带你上楼去吧,上面有很多作品不是特别多,但是很惊艳的作品。” 看出张睿轩已经开始发毛,显然没有心情继续待下去了,博物馆的姐姐主动带着前者往楼上走:“而且我们扬绣和苏绣同出一家,从你达成任务上来讲,也是很合适的!” 最后看了看整个儿一屋子的玉器,张睿轩心里恹恹的,只心疼这些玉雕为什么不成精都钻到自己家里边儿去才好呢! 【看也没用,再看多久你也看不回去】 【有这儿空儿,你倒不如想想,你要是有这个本事,这些物件儿你可以自己做,接触他们的时间可比在博物馆里走马观花要长久得多!】 听着系统的蛊惑,张睿轩当了一秒的‘歪嘴战神’,继而脑子里就出现了:自己好不容易掏好了一段儿玉链儿之后,旁边儿整体的玉瓶却应声碎裂的画面。 赶紧把自己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儿从脑海中甩出去,张睿轩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项工作。 毕竟到时候儿别说能给家里边儿添置两件儿了,恐怕光赔钱,就得赔个底儿掉! “不是,你们把这个盆景儿怎么还放在博物馆里了呢?” 不知不觉已经往上又走了一层,张睿轩看着被封在玻璃里的“盆景儿”,打心底里不知道这博物馆是怎么琢磨的这件事儿——到时候干死了好重新放一盆儿洗钱是吧? “园林盆景确实是我们的非遗技艺,这个你如果去过瘦西湖,应该可以看到的。” 现在张睿轩听见‘西湖’这两个字儿就肝儿颤,管你什么瘦西湖、胖西湖的,只要是‘西湖’,就能激发张睿轩掉进水里那股子窒息感带来的ptsd。 张睿轩整个儿人都像是失了魂儿似的,皱着眉头,大口的喘着气。 注意到张睿轩的异常,博物馆这位唐姐姐拍了拍张睿轩的肩膀,后者睁开眼睛,看见面前展柜的光芒,又听见唐姐姐的声音,这才平静下来。 “你刚刚是怎么了,这附近有医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开着。”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唐姐姐从来没见过身边的人有这样的表现,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你是有哮喘么。还是?” 【张睿轩:系统,我怎么回事儿?】 【PTSD听说过么?我也没想到你这次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张睿轩:能好么?】 【心理疾病,能好】 系统难得没有用话刺激张睿轩,可能是这一次张睿轩的状态系统也有些猝不及防——还是那句话,系统是看不惯张睿轩的德行,但是并不是想让张睿轩去死。 好好儿一个大活人,要是就这样儿又抑郁又PSTD了,也不是系统的根本目的……只是系统就算是有再多的知识,到底也不是人类,对于人类的情感变化,还做不到百分百拿捏。 “我没事儿,您接着说就好了!” “嗯,就是我要和你说,这个还真不是盆栽,你看旁边的介绍,这个是我们的通草花。” “通草花?”张睿轩顺着唐姐姐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简介上的这三个大字。 只是回过头儿来再看看这梅、兰、菊、松,张睿轩还是看不出什么破绽。如果硬要说的话,只能是这菊花和梅花实在开得太盛,也不可能在夏天同时出现在一处…… 瓣瓣黄金似含香,粉绿吐蕊竞秋光,张睿轩极其努力的尝试要从这盆景儿里边儿看出来哪怕一点儿的‘塑料感’,又或者是‘纸质感’,却发现看来看去,自己的眼睛都发酸了,也只能靠着简介上的几句话,知道这是植物再制作的。 “其实你看那个松树还是能看出来的。”唐姐姐看得出张睿轩是怎样的不信邪,笑着陪张睿轩找破绽,“现在咱们讲送给女孩子的永生花,其实已经是老祖宗玩剩下的了!” 终于张睿轩还是放弃继续和这个永生花较劲,随着唐姐姐的带领,继续往后看。 “你们这个画儿这么放着,不怕熊孩子么?”其实张睿轩对于写意的国画儿还是有着不少好感的。 且不说当年学刻章的时候儿,张睿轩也评级着自己的爱好略微学过一点儿国画儿。就算是张老爷子这儿的遗传,也让张睿轩对这国画儿略有几分偏爱。 “这是郑板桥的竹石?” 张睿轩的脑子其实挺好使的,要是一直用在正道儿上,而不是天天在网上做个杠精,就算是考公考研都不顺利,在艺术上也没准儿能有点儿自己的发展:“郑板桥是扬州人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嗯。” “你们这国画儿……” 还没等唐姐姐提醒,张睿轩自己发现了问题所在——这哪儿是什么国画儿啊?分明就是绣品! “哎呦,我这脑子,你刚发才还和我说这上边儿有绣品。” “嗯,我们的作品就是能做到以假乱真。”认识这一个小时有余,唐姐姐也算是知道张睿轩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了。 也算不上坏,更算不上蠢,单纯是爱逞口舌之快,也喜欢显摆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 “那我可不认。”张睿轩耸耸肩,“这是因为我眼睛不好使,但凡我眼睛不近视,肯定看得出来。” 死鸭子嘴硬,活张睿轩也嘴硬! 唐姐姐并没有和张睿轩计较,只是在这一层的展品全部转完之后,带着张睿轩来到了摆满了漆器的一层,开始给张睿轩一一讲解着工艺。 “点螺现在不只是扬州做,BJ在做,山西也在做,所以还是很容易引起共鸣的。” 整面墙那么大的地屏实在是太惹眼,张睿轩根本没注意唐姐姐在说什么,一个人儿开始四处乱逛,终于看见了个和自己一样与众不同的物件儿……… “这瓷瓶儿为什么要摆在这漆器堆里边儿?是不是放错地儿了?” 张睿轩听说过徽商文化里的“左瓶右镜”,但是并不清楚同样商业繁荣的扬州是否有着同样的说法儿,更是不认为这样儿的说法儿可能让博物馆里边儿把不同的文物混装。 “哦,这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