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要干嘛?” 看到这样的夏知晴,陆知远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要凝固一般,被吓得不轻。 “我要杀了沈新文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夏知晴紧紧地握着菜刀,感觉胸腔里翻腾倒海,肩膀不住地颤抖,整个人如同魔怔一般,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在脚下晕染开来。 注意到面前女孩眼中滔天恨意,陆知远心中有所猜想,可此时却又不得不强忍下来。 要是妹妹真的一时冲动犯了错,那她的前途就全毁了! 不行,不能让她犯傻! “小晴,你先冷静下来,别冲动好吗?你有什么委屈告诉哥哥,就算要宰了那个混蛋,也该是我动手!” 陆知远试图心平气和地劝说,但夏知晴已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 她直接把刀横在自己身前,歇斯底里地吼出声:“你给我让开!我要是杀不了那个混蛋,我就死给你看!” 夏知晴从小被陆知远宠坏了,陆知远清楚她一旦下了决心很难改变,在他不知所措时,只觉得身边有个人影闪过,带起一丝清风。 下一刻,就见夏知晴手里的刀被许菘蓝夺了下来,而夏知晴本人也猝不及防地站在原地。 几秒的时间,夏知晴这才反应了过来。 “把刀给我!” 她双眼通红地盯着菘蓝,看菘蓝风轻云淡地站在原地,心里的火气越发旺盛,作势就要去抢。 菘蓝却先一步,抬手按着夏知晴的肩膀,把人抵在墙上。 见她还在挣扎,菘蓝怒道:“闹够了吗?!” 嗓音里蕴含着灵力,把在场之人全都震在当场。 声音回荡在屋子的每个角落,夏知晴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放弃了挣扎。 紧接着,眼中的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这时,夏知晴眸底满是委屈,菘蓝缓缓地松开手,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陆知远实在是担心夏知晴,刚上前,就被紧紧抱住,听着妹妹的哭声他感觉心里像有千万根针扎似的。 祁温言忿忿不平,握紧拳头,肯定是那个狗东西肯定做了特别过分的事情,才会这样,旋即,便来到菘蓝面前,神色严肃。 “菘蓝,你是不是有办法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 对上祁温言的桃花眼,菘蓝猜到了他的想法。 “那你想让他付出什么代价?” 这句话直击祁温言内心,他沉默良久,仅有的理智,强行把想让对方死的念头压了回去。 好一会儿才低着头,无力地坐到菘蓝对面的沙发上,看起来很是失落。 “沈新文用让人用玄术花钱害我,现在又伤害知晴,偏偏我们又没办法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怪不得有人常说老天不开眼!” 换位思考,菘蓝理解祁温言的想法,可这里是法治社会,就算是恶人再坏,也不能用自己的个人行径来代替法律对恶人进行处决。 另一边,夏知晴哭的有些累了,嗓音嘶哑。 “哥,我累了,想睡觉。” 陆知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嗯”了一声,想把人送进房间,却遭到了拒绝,只能目送着妹妹走向房间。 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陆知远心不在焉地瞥见沙发上两人,这才想起,还没给菘蓝酬金。 当即就要了卡号,给菘蓝转过去五十万。 思索片刻,陆知远朝菘蓝问道:“许小姐,我妹妹不能白白受人欺负,只要你帮我妹妹出口气,让那个人渣受到惩罚,你开个价,我会努力满足!” 他以为菘蓝会答应,没想到对方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就直接拒绝。 “万事万物皆有法度,帮你害人,我会遭天谴的。” 见菘蓝起身要走,陆知远有些不情愿,心底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 “凭什么坏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就能好好的!我只是想帮我妹妹讨个公道,难道有错吗?” 菘蓝目光平静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看他一脸愤慨,也没多做解释。 对面的祁温言看情况不对,急忙起身拉了一下陆知远的胳膊。 一丝懊恼浮现在陆知远脸上,他有些歉疚。 “对不起,许小姐,是我不该冲你发火,更不该强人所难……” 菘蓝没说话,察觉到一丝异样,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陆知远,朝夏知晴所在的卧室冲去。 门被反锁,情急之下,菘蓝深吸一口气,抬脚就朝门面踹去。 这一脚使出了十足的力气,“砰!”地一声巨响,门面应声倒下。 其他两人见情况有异,也急忙跟了过去。 卧室里,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卫生间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卫生间的门并没有反锁,菘蓝开门进去,就见夏知晴穿着白色睡裙躺在浴缸中,鲜红的血染红了浴缸里清澈的水,如同打翻的红色水墨。 她眉心一紧,连忙将人从浴缸里抱起。 等陆知远和祁温言来到卫生间门口,就见菘蓝已经公主抱,把人抱在怀里,低头瞧见浴缸里的水,陆知远感觉一阵眩晕,双脚如同灌了铅水,动弹不得。 “让开!” 见状,祁温言把陆知远拉到一边,陆知远这才如梦初醒。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有人在帮自己包扎手腕,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惜身体太过虚弱,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晴,你怎么这么傻?” 听到哥哥哽咽的嗓音,夏知晴转过头,闭上眼,泪水无声无息地划过她的面颊。 “这不是傻,是蠢!” 菘蓝横插一句,目光又转到夏知晴的手腕上,鲜血染红了绿色布条,这是刚才情急之下,她撕下的床单。 “谁一辈子没遇见过几个人渣,生命如此宝贵,为了人渣自杀,就算死后,下面也不会收你的魂!” 自杀的业果较重,有些人觉得自杀后就一了百了,却不知自杀的人死后是不入轮回的,很难进入善道。 冰冷的声音传入夏知晴耳中,她缓缓睁开眼睛,重新望向床边的人。 卸去妆容,夏知晴面容清纯可爱,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中降的原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隐忍的啜泣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让菘蓝的心忍不住软了下来。 “陆知远,你带她去医院吧,这伤口太深,简单包扎止不住血,祁温言,你和我去找沈新文。” 祁温言立马听出了菘蓝的意思,猛地满眼欣喜。 “菘蓝,你这是答应帮我们了?” 菘蓝斜了他一眼,下巴微抬,“我这是要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