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他头一天的时候就想问了。
现在山头上下都是段景泽的人，随时杀了他都行，山下的人并不会把段景泽怎么样。
但段景泽始终不动手，态度不明。
“抓你，是本相奉旨行事；若杀你。是本相逾矩犯上。”段景泽并不回头，悠声轻叹。“在幽州呆了太多年，卢元帅连这点规矩也不记得了？看来不臣之心，一早有之。”
随话音落下的，还有沾灰的帘子。
出了此屋。段景泽一边皱眉嫌弃地掸衣服，一边偏头问长风：“烟儿那边如何？”
“回禀丞相，苏小姐已暂稳城中情形，何校尉不敢妄动。”
“他不敢乱动不算什么。草包一个，不值烟儿费心。但她身边的有心之人，不可轻忽。”
长风迟疑：“丞相说的是……”
“烟儿自有打算，你也不必多言，只管命人牢守在她身边，不能让旁人轻沾分毫。”
段景泽越说眸色越深沉，周身气质在白日之下也显得寒而冷冽。
幽州地处西北，气候干燥，即便到了暮春时节也难见几抹绿色。
苏迟烟揉着眼笑言：“亏得卢小姐身子娇弱。还能在幽州生活多年。”
卢雪歌微低头，温婉一笑，露出两个浅浅梨涡，恰似春水涟漪波波起。
“我生长在此地，只是习惯罢了。”
“若有机会，不妨去皇城住住？”
“也。也不必要。”卢雪歌下意识拒绝，“我在那里无亲无故，父亲身负重任守卫幽州必是不能去的。我若真到了那里，想来也是给苏小姐添麻烦。”
苏迟烟只是笑：“你若真去了，也是给我添乐趣，万没有添麻烦这一说。我是认真的。你要想去，等我们启程回去了便带上你。”
“苏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
“苏小姐！”东浩火急火燎跑进来。“外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