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费尽心机让他出了宫，为的可不是让他死在外面吧？”段景泽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孙嬷嬷微微闭上眼。双眸在一片冷寂的黑暗之中轻颤着。
当年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不断闪现，最终又化作了无数的碎片。砸在了冰凉的地面。
记忆中的那个人，面容早就模糊了。彼时深宫之中，世情皆冷漠，唯有他二人相依偎着取暖。
但最终，这样的温暖也持续不了多久，如同窜上天空的烟花。转瞬即逝，无影无踪。
二十年前，如此厚重的字眼。她再也回不去了。
“你杀了我吧。苟活到现在，我既然已经没什么价值了，那就无须继续活下去了。”
段景泽摩挲着自己袖口的暗纹：“所以周彦的死活你也不管了？”
“连段丞相都找不到的人。魏太后想要找到想来也很困难吧？当年她就搜寻无果，今时今日更是如此。”
“他在皇城之中。对不对？”
孙嬷嬷整个人都颤栗了下。而后迅速扭动着在地上坐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周彦吗？只不过从你这里能够获得更多的真相，能够更快的找到他而已。如果你不能给我提供有效的信息，那我必然会采取自己的方式。来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相。”
段景泽低低笑出声来：“你说的不错。别人的生死你都可以不管。什么云家冤死。什么百姓被残害，你都可以不在乎。那你的家人呢？当初魏太后为了能让你死心塌地的忠诚，让你眼睁睁看着家中小弟被掐死。随后，父母不幸被一场大火葬送。只剩下一个孤寡的奶奶。魏太后对你承诺，只要你能听她的话行事。她就可以让你的奶奶得到善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