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杨府给了我们这么一个惊喜,那我们肯定也是要回给他们一份礼物的。” 沈珺微微勾唇,想到杨府的行为,眼底却是有些寒意。 杨府的行为确确实实过分了些。 完全是不把人当做人来看啊。 杨府的井,杨府想要如何安置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是杨府自己的行为。 但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卖出自家的锅,还要把人家的锅给砸了,那就不一样的性质了。 为了能够让其他人都来买自家的水,为了能够随意的定价,将县城里的河水,包括其他原本还有些水的井都被人为破坏了。 这种行为,不管是放在哪儿,都是要被吐口水的。 而且放在后世,这还是破坏公共资源,破坏河流的,是要上法庭的。 污染自然环境的大罪人,传播疫病的大罪人。 这种人,也算得上是一句人人得而诛之的。 等到沈珺将她的计划说完,宁重臣和向瑞都有些恍惚。 没想到沈珺之前说要直接靠暴力碾压过去的,还是有点儿认真的。 “你们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向瑞立刻应声道,“非常妙,就这么办!” 宁重臣皱眉想了想,似乎还有些犹豫,但是最后也没反驳的意思,而是点了点头。 沈珺的想法其实特别的简单。 主要就这几步。 一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既然杨府能够将锅甩到他们头上来的,那他们肯定也是要甩锅回去的。 不就是甩锅嘛。 杨府这种向来扮演着恶人角色的,都不需要怎么抹黑,只需要稍微添油加醋几句,相信谁,那不是显而易见的? 特别是沈珺之前在虎子那里,已经在那几个人心底埋了根导火线。 现在就等着一点儿火苗,就能够彻底的点燃的。 “不过对方也不一定最后有勇气反抗吧。” 宁重臣犹豫过后,提出了自己心底的这个疑问。 “他们要是有这份胆量,应该也不会忍这么久的。” 杨府的过分行为又不是最近才有的,而是早就有的,要是这些人忍受不了,之前就应该直接翻脸反抗了。 现在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了,说不定这一次还是继续默默忍受着,可能性还是不低的。 “所以还要加点火。” 沈珺淡淡道,“杨府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后续想要添一把火,还是很简单的,就是要心狠一点,不要轻易就心软了。” 虎子这个人明显就是个突破口的。 “还有就是要好好学学人家的手段嘛。”沈珺苦口婆心般道,“我们在散播杨府是为了涨价逼死人的谣言的时候,不能顺便再散播点东西,或者是做点其他的?” “比如?” “比如假装杨府的人做点儿其他的事情的。” 沈珺一本正经地道,还用上了“其他事情”这种如此中性的词汇的。 谁说只能杨府做坏事的? 他们也可以假借着杨府的名义做“坏事”的,只不过要注意点儿分寸罢了。 宁重臣有些迟疑别扭,按照他以往的经历,还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只不过旁边的向瑞跃跃欲试的,想来自己就算是反对也没用的。 微微在心底叹口气,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要堕落了,不过想想这杨府的行为也是挺过分的,自己这样做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别忘了找几个人身手好,存在感比较低的,最好这一两天都没在县城里晃过的。” 看着向瑞跃跃欲试的样子,沈珺特地提醒一句。 “特别是你,最好还是不要亲自上的。” 向瑞这种存在感太强的人,而且还在县城里晃悠过的,怕是早就被县城里的人记住了,要去做坏事,太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向瑞:…… 顿时觉得有些委屈了,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材脸蛋竟然也有成为累赘的一天。 “知道了。” 事关重大,向瑞也只能答应下来。 “第二个。” 沈珺道,“除了做这些外,我还要你们借我点人,我还有点事情需要人去做的。” 这一点,不管这两人如何追问,沈珺也没透露。 不过出于对沈珺的信任,这两人还是一口答应了。 …… 不算特别窄小的堂屋内,如今难得点着几根蜡烛,黑压压的坐着一大群人的。 不仅是虎子一家,今日其他几人的家里人,还有几个完全陌生的面孔的。 “我们要不还是去跟着杨老爷道个歉吧。” 气氛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一个人出声打破了这沉默而诡异的氛围。 “道歉?” 旁边的人听见这话微微瞪大双眼,顿时不乐意道,“凭什么?我们又没有做错啥子?!他们杨府如此欺负人的?还要我们去道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他们挖井一没有花他们杨府的钱,二也没有占用他们杨府的地盘的。 本来就是跟着杨府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杨家的人凭什么阻止的? 而且还差点将虎子他们几个人打得去掉半条命的。 现在还要他们主动低头去道歉的?这还有天理吗?这还像话吗? 他们是比不上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家的,但也不是半点儿骨头都没有的。 “但是……” 被反驳了,那人声音气势低了好几分,最后有些不安道,“但是不低头道歉,我们也拗不过杨府这根大腿的。” “而且杨府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不把水卖给我们,我们后续也没活路了啊。” 这话让现场再一次沉默下来。 是啊。 他们不先上门,后续也活不下去啊。 “或者,还有条路可以选。” 虎子眼神黑沉了几分,最后冷声道,“我们这里聚齐起来的加上其他的亲戚,算起来也有好几十人的,怎么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杨府难不成真的能够做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不成?” 虎子终于将这个在心头犹豫了一整天的想法说了出来。 等到真的说出来之后,他反而觉得心头好像是轻松不少。 这个念头其实在他的心底已经盘旋很久了,但是家里每个人都趋向于忍耐,他从不敢说出口。 直到今日。 终于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