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砸吧砸吧嘴:“这月女郎有这么重要吗啊?没了她不是还有一个柔女郎可以嫁给吴王吗?” 公子衍垂眸:“事情麻烦着呢。” 说罢他就朝着谢风月所在方向走去,嵩山却立马叫住了他:“郎君小心啊,她身边那个罪奴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嗯?”公子衍疑惑。 “他好像也已经发现我们,但是一直都没有同月女郎说。”嵩山回道。 他神色沉了沉“你们几人隐匿的功夫在琅琊都算得上一等一的好,他一个罪奴竟然能发现?你们就让这么危险的一个人一直在月女郎身边?” 嵩山张了张嘴硬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郎君说的悄悄保护吗,那罪奴看起来也不像是对月女郎有杀心的啊。 公子衍见着几人垂头不语,冷哼一声:“蠢!”后,转头就朝着谢风月所在方位赶去。 数百米距离,他仅仅几息后就到达。 而迎接他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公子衍仅仅一个侧身就躲过力道狠辣斜刺而来的匕首,随后脚尖轻点往后退了数米。 “你身手不错,怎么就成罪奴了?”公子衍借着火光打量着眼前这人。 李小宝此时死死握住匕首,他眼神冰冷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孤狼。这人身份不明且看着年岁不大,可却能轻而易举躲开他的致命一击,他这一刀速度可是极快的。 “离开我家主人远些。”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今日那银票就是你故意丢弃,让人捡到的吧,是想引得她再去远处寻找吗?” 公子衍当然不知道他让嵩山不着痕迹的送银子,被他送成这种蠢样子了。 他抿唇回道:“你倒是挺护着她的,有点奴仆样。” 李小宝一怔:“你认识我家主人?” 公子衍一弾衣袍:“我是来接她回去的。” 话音一落,李小宝就欺身向他靠近,高举匕首像是要把他一刀毙命一般:“我主人已经逃出来了,就不能再被抓回去。” 公子衍懒得跟他纠缠,扇子一开反手就挡住匕首,刀刃落在扇子上发出“叮”地撞击声,李小宝目光更深了些。 还不等他下一招,公子衍手腕一转,就将他的匕首打落。 兵器离手,李小宝深吸一口气“你究竟是谁!” 这时,嵩山几人才赶到。几人看看地上的匕首,又看看负手而站的郎君,再看看怒目圆瞪的李小宝。 “那个..郎君其中可能有点误会。”嵩山说道。 公子衍没给他好脸色,冷硬开口“拖住他。” 说完就转身向车厢走去。 谢风月其实早就醒了,他听着公子衍踩在石子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让折枝出来。”他开口。 折枝与谢风月对视一眼,默默掀开帘子下了车。 谢风月看着坐在她身旁的公子衍:“郎君怎么找到我的。” 车内视线昏暗,公子衍看不清她此时的模样,他认真道:“跟我回去。” 谢风月神情温和,沉默不语,眼里未起任何波澜,像是预料到他这么说一样:“我需要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她眼神看向窗外“我好不容易跑出来了。” “谢夫人在找你,谢太傅也在找你,你逃不掉的。” “就因为这些?我跑了他们找我难道不是正常的吗?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的话,我不会回去的。”她攥紧拳头声音大了些。 “你若是被谢夫人的人先找到,性命难料。况且如今谢太傅出动了私兵精锐,她查到你这条路线不过是时间问题,你是觉得那那头驴能跑得过谢家的骏马,还是觉得那个罪奴能从私兵中护下你?” 谢风月舔了舔干燥的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公子衍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他看着谢风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不像他们这般蠢,你逃跑的路线稍微推测就能想到。” 皎洁的月光透过车窗洒落在谢风月的眉眼上,她肌肤在朦胧之中透着莹润的玉色。 公子衍低下头折扇在手中轻敲:“今晚跟我回去,就住在我的别院里,明日我再亲自同你回府。到时候我出面与谢家人说你是同我在一起。” “谢家人会信吗?” “我的话不信也得信,至少表面上大家都会相安无事。”他回道。 谢风月喉间发紧:“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很聪明,在谢府时就知道你没有倚仗,胳膊拧不过大腿干脆以弱示人,但是你却忘了件很重要的事,你是真的弱,各种意义上的弱。在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下,权衡妥协才是你最佳的选择。”公子衍说的认真,他是真的希望谢风月能听进去的。 她再抬头时,眼尾泛红长睫上隐隐有了泪珠,一双眸子似琉璃般璀璨,语气更是柔软可怜:“郎君为何会帮我?” 公子衍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女郎又在用她惯用的手段,可心还是没来由的软了下来:“你总是这般问我为何帮你,难道帮一个人一定需要理由吗?如果你真要一个的话,就就当我是无聊闲得发慌。” 王衍是真觉得自己可能有病了,他从最开始知道谢风月逃跑时是愤怒的,他气她不信他,气她临走前还拿他作筏子,可后来他开始莫名的担心了,他怕她风餐露宿,他怕她受伤生病,更怕再也见不到她。 所以他派了嵩山亲自护送她,可当得到谢夫人想杀了谢风月时,他才是真的慌了,停下回琅琊的计划连夜就赶来了。 王衍见着她低头假意抹泪的动作,突然笑出了声:“你不用这般做作,我说了我会帮你的,你就姑且信我一次吧。” 谢风月抹泪的手尬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停还是该继续只好将抹泪的手转为捋起鬓边的碎发:“郎君大恩无以为报,下辈子一定会当牛做马报答郎君。” 她美眸闪动,两腮还挂着泪痕。 王衍笑的意味深长:“为何不是今生做牛做马来报答呢?” 谢风月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公子衍果然是想挟恩图报,她一个弱女子身无长物,图报除了她脸和身子还能有什么呢,这伪君子属实可恶! 她顺从的坐的离他更近了一些,将头轻轻靠在他手臂上轻声细语的回答:“郎君贵重,风月不敢肖想。” 公子衍身形微微一僵,他脸上依旧保持的得体的笑回道:“女郎不可妄自菲薄。” 谢风月闻言心中腹诽:“果然是贪图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