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衍坐于书案后,一只手轻轻地撑在额头,目光专注的越过嵩山看向不远处的正厢房的。
嵩山阖眼,他已无眼看此时因这等小事笑的灿烂至极的郎君了。
她惊觉那一丝杀意后,后背顿时发凉。
这消息对谢风月来说简直就是天降甘露,她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面上却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夫君身体抱恙,若是夫君前去书房住下,妾身心中担忧。”
公子衍边说边笑:“这次用游珩的身份抱她,她满心满眼都写上了抵触,这难道还不代表我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吗?”
游珩上前揽着谢风予腰,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回软榻后才道:“无碍,都是些老毛病了,身边的人会照顾好的,就是迁族之事耽误不得,还望夫人见谅新婚之期为夫都不能陪伴了。”
他转念一想,算了,郎君都能冒用游家郎君的名讳,还将舅老爷大老远从交州接来提亲了,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女郎,事情已经办妥了,府兵分了十个小队,每队均带了一百旦粮食前往城郊难民处了。”
“啊?”嵩山五官皱巴巴,“这这..”
李小宝早就在此等候了,借着月光谢风月看到了他脸上明显的疲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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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月眼里有了毫不掩饰的夸奖之意:“我未曾告诉你如何将这么多粮食正大光明带走就是存着考量之心,李小宝,你这次做的很好。”
她把玩着着印鉴,将瓷瓶交到来人手上叮嘱道:“里面有三解药,一日一粒。事情已了,日后就看你家主子的造化了。”
与谢风月深思相反的是游珩。
刚才那一瞬谢风月对游珩生出了一丝杀意。
被他这么温柔一扶,谢风月感觉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反抗,她扼制住心中恶寒,扬起一抹微笑:“族务要紧。”
谢风月打发走他,又从小门去了郡主府。
许是嵩山颓废的表情太过刺眼,公子衍不耐烦的一脚将他踹出书坊:“闲着干嘛,还不去置办前往永宁所用辎重,难不成一路上吃食都要让我啃妻啊。”
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嗜杀,连一个温和知礼的郎君做了与妻子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她心中都会出现想杀之而后快的念头呢。
另一只手则是不经意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轻微的“笃笃”声,嵩山人都快傻了。
等游珩一走,谢风月就迫不及待掀开衣袖狠狠地搓着倒立起来的汗毛,她低垂下了头,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
一屁股墩摔结实了的嵩山,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后,又是对着紧闭的房门无声的骂骂咧咧几句,还阴阳怪气的模仿起了公子衍最后那一句“难不成一路上吃食都要让我啃妻啊。”
谢风月长睫挡住了眼底的情绪:“你还在妄自猜测我所行之事?”
淡淡的一句话,莫名的压迫感让李小宝腰更弯了些。
“女郎想要做的事,小的不敢猜测。”他顿了顿后,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祈求:“但还请女郎不要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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