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林齊舒是林家嫡支這幾房中唯一的女郎,從小就被老太君抱去她的院裡養着了,別看她跟自家女兒有說有笑的,儼然一副和藹長輩的模樣。 實際上整個林家中,能被她看得上眼的人屈指可數,她這一房中,連家主,當朝的御史大夫在她跟前都討不找好,但凡說錯一句話都是橫眉冷對的。
她當初連着生了兩個兒子,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嬌嬌女兒出來,剛出月子就被婆母親自前來抱走,她也不是沒有怨言,可她那怨言還沒表露兩句呢,就被婆母一句:“府中中饋給你,小舒兒給我養。”給堵住了。
她還能怪什麼,只能怪這麼多個妯娌生不出一個女兒來,平白讓她女兒遭這個罪了。
“想什麼呢,大白日的魂兒飛了?”老太君將龍頭柺杖敲得嘟嘟作響,語氣不善的問道。
林夫人這纔回過神來,立即低眉順眼的回話:“母親大人,是有什麼吩咐嗎?”
“去看看你那好兒子,爲何還不來,這是想讓我這老婆子在這院子裡坐化了嗎?”老太君面上帶着絲厭惡,不鹹不淡的嘲諷着。
老太君原本是很喜歡她這個長房長孫的,長的一表人才文章策論也是寫的極佳,可他偏生不願意成婚,從加冠至今已經四五年光景了。
她這長房小重孫還沒抱到手,她說的多了,如今也對這林清平沒了好臉色。
林齊舒從小就在這種兩面爲難的境地下長大,她自然是知道該怎麼順毛捋了,她一副小女兒做派,搖了搖老太君的腿,嬌聲嬌氣道:“孫女想親自去瞧瞧兄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理了理鬢邊碎髮,嘟囔着嘴:“還想看看那小娘子要打扮的如何花容月貌,哼~難不成比我還美不成。”
老太君白了一眼坐在那裡像石雕的林夫人一眼,冷哼一聲:“桂嬤嬤你去給女郎撐傘。”
林齊舒蹦蹦躂躂就往兄長的屋舍跑去,她才行至拐角處,在那枝繁葉茂的爬牆綠植處,見着一面容妍麗白衣女子伏在兄長胸口低聲說着什麼。
她乾咳一聲打斷了這曖昧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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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從林清平懷裡退出,隔着這麼遠林齊舒都能見着她捂着帕子抽泣。
林齊舒下意識就不喜這女子,她這做派就不會是世家女郎,倒也不止是這麼一點,但凡是個識大體的女子,知道廳中有長輩候着,就該落落大方趕緊去,而不是在這半隱蔽之處,與郎君拉拉扯扯。
林清平見着來人是妹妹,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綻出一絲笑容:“外頭太陽毒辣,你怎麼尋來了。”
“祖母等急了,讓我來尋你。”林齊舒眼睛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她一直低垂着頭看不清面容,但從那白皙的皮膚上還是不難看出這是個美人。
林清平伸手給她擋了下太陽,語氣有些心疼:“我是讓下人們將給你的禮物全拿出來了,這纔來的晚了些。你趕緊去正廳。”
林齊舒這才注意到,長兄身後一長溜端着托盤的下人。
她心中一喜,直接就把白衣女子的事丟到九霄雲外了,親親熱熱的挽起長兄的手臂,往正廳走去:“我就知道兄長一定說話算話,說了給我帶新奇玩意兒的就一定會做到。”
林清平看她撒嬌賣乖的模樣,嘴角笑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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