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一口气,将泪水憋回去,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三日前大姐接到皇后娘娘邀约进宫赏菊,她说想让我进宫见见世面,顺便熟悉熟悉宫中环境,以免日后嫁进皇宫无所适从,我便跟着去了……” “中途大姐说她的锦帕不见了,让我帮忙寻找,我跟着宫婢越走越偏,最后来到贵妃的福熙宫……看到了……” 她瞳孔里翻涌着一分痛楚,两分悲凉,似乎真的被那一幕伤到了。 她看到了在满是菊花的花丛中,两个野战队员正在花丛中打着赤膊,单打独斗…… 两人正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轩辕烬,跟贵妃娘娘。 听完她的讲述,秦长歌震惊! “你说,轩辕烬跟贵妃!” “是的!”她抹了抹眼睛,肯定道。 娘的! 秦长歌暗道:三观尽毁,三观尽毁! 轩辕烬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懂不懂什么叫道德伦常? “简直是……” 他想了半天,才说道,“有种!” “这事还有谁知道?” 花渐离回忆,“除了我,应该是有人知道的,现在想想,我就是被人故意指引到的那里?” “你怀疑……” “开始,我怀疑过皇后娘娘,可是转念一想,皇后如果早知道轩辕烬跟贵妃有一腿,她一定会私下解决,并不会大肆声张,所以……” “是你大姐!”秦长歌接口。 花渐离点头,“或许是!” 她的大姐,花锦,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 记忆里,有人在她耳边说过,只有大小姐那样的人儿才配的上风光霁月的四皇子! 如果这是花锦所为,一切都说得通。 她借轩辕烬的手除掉她这个正牌未婚妻,再用这次事件警告轩辕烬,一石二鸟。 “所以,你就是丞相府那个久居深闺无人知的花家七小姐,花渐离!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你跟传闻相差甚远。” 她趴在床上,紧紧抓着枕头,看着柔软枕头上的玉兰花,她有一种感觉,自己就是玉兰花上的一粒尘埃,他总能一眼将她看穿。 不再看男子的眼睛,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丞相府哪里有什么七小姐,只不过是苟且偷生的累赘罢了!” 原主在丞相府,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爹不亲娘不在,姐姐欺负,姨娘厌恶,就连家中丫鬟婆子都敢骑在她头上撒野。 唯一的倚仗就是她是花渐离,是先皇赐婚的花渐离。 她一心以为轩辕烬是她的良人,哪里想得到他是一匹狼。 秦长歌眼底浮现一抹戏谑,“那你该反省反省,为什么轩辕烬宁愿要一个半老徐娘也不要你……”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没有母族势力,我没有丞相府的支撑,我生在这个世上就是累赘,长这么大,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终于,泪水倾泻而下,她将感恩的视线投射在秦长歌身上。 陌生人,你该知道是谁了吧! 秦长歌心里动容,快速转移视线,娘的! 他竟然被她蛊惑,脱口而出…… “你放心,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本官不会让你死的!” 他凑进花渐离,一张无懈可击的容颜就在距离她一拳头的地方。 “可是,你也别给小爷耍花样,要不然……!”他手指捏的咔咔作响,意思不言而喻。 他吐气如兰,冷香扑鼻,花渐离顷刻间失神。 所以说这男人就不能长得太妖孽,长得太妖孽就会让她犯所有女人都会犯的痴,受所有女人都会受的蛊惑。 “我,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害你的。” “最好是这样!”秦长歌悠悠的道,“要不然,只需将你丢出大理寺,眨眼间,你就身首异处。” 什么意思?她用眼神询问。 秦长歌卖够了关子才告诉她,“就在两个时辰前,宫里传出消息,贵妃薨逝,罪魁祸首就是你……跟连妃娘娘。” 什么? 那个女人死了? 她神经一下子紧绷,不能吧! 她只是掰断她的手腕,顺带给了她一拳头,她就这么嗝屁了? 纸糊的都比她结实! “这又关连妃娘娘什么事?”她问。 “据说,连妃娘娘借探望之名,行下毒之事,导致贵妃毒上加毒,最后不治身亡!” “不可能!”花渐离斩钉截铁,“她不会死的。” 自己下的手自己知道,她根本没下毒,连妃也不会那么傻,在这个节骨眼作死。 想来,她俩中了轩辕烬的诡计了。 “这由不得你不信,贵妃尸体已经入棺,七日后就要下葬,刚刚皇宫旨意已经到了大理寺,皇上命本官七日内捉拿罪犯花渐离,如今丞相府已经被控制,只等贵妃下葬,再行处置!” 妈呀? 这么快! 她脑袋有些懵,“不对,我明明听到轩辕烬跟贵妃商量,她们商量着如何狸猫换太子将贵妃带出皇宫,她们一定是计划开始了,趁着这个契机。” 秦长歌满脸疑惑,“他们准备怎样将人带出宫?” 花渐离急道,“贵妃身边有个宫女,叫荷香,今年二十五,就在这两天,她便可以遣散出宫,贵妃打算调换两人身份,让宫女代替她死在宫里,而她带着宫婢的出宫放行单正大光明离开……” “我被他们囚禁的这两天,亲耳听到的。” “可她打算怎样骗过所有人?”两个不同长相的人,宫里人如何辨别不出。 “如果他们毁其容貌,将人弄得面目全非呢?”花渐离道。 她一定要阻止这两个人,为了自己私欲,就要残害无辜人的性命,她决不允许。 “好,我知道了,你打理干净,到中堂来!”说完他起身就走。 门口伺候的丫鬟端着洗漱的东西紧跟着走了进来,又是昨晚上那两人,两人脚步轻盈,地盘稳当,是练家子。 对于两人的服务,花渐离连声道谢,倒让两人有些局促。 “绿斟姐姐,可否帮我拿一套衙役的衣服,待会儿我还要去中堂。” “好的!”绿斟的笑容永远那样柔和。 一旁绿酌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分辨出她是绿斟,我们可是一样的!” 花渐离直言,“很好辨认啊,绿斟姐姐温婉贤淑,像木槿花一样;绿酌姐姐活泼开朗,是含苞待放的素心兰……” 马屁拍到了点子上,绿酌满意的点头,“算你有眼光!” “绿酌!”绿斟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