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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露华(1 / 2)

王棣在衡量自己该怎么做,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睁开眼睛,明净清澈,如星辰大海。

让我选?行。地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那便成了路。二选一,偏不选,我选第三条。

研墨,铺开答卷纸,蘸墨,落下,他开始奋笔疾书。

此时,阳光恰好照着他侧面,仿似给他笼上了一层光芒,从二楼望去,竟似金光普照一般,神圣不可侵凌。

舒亶嚯地起身,定神凝视,以往让他心生膜拜感的是范文正公、欧阳文忠公、王文公及司马温公,此刻的错觉让他恍惚失神,心情激荡。

刘安世也是眯起了双眼,心情复杂。

作为朔党中坚,他属于强硬派。

朔党不同于洛党之处,在于朔党多为实务派官员,所以较重经验。王安石与洛党都喜欢讲唐虞,讲三代,讲“王霸之辨”,而朔党不讲。不讲三代那样玄远的理想,而注重王安石与洛党看不起的汉唐经验,主张通过权衡汉唐的利弊,来进行逐步的改良。激进派对这样的“实际”主张不以为然,以为这样的主张行之于平稳治世,也许是得策,但用之于大变革时期未免缓不济急。就如程颢对司马光自比“人参、甘草”所说:“病未甚时可用也,病甚则非所能及”(司马光在元佑时尽反熙丰,“人参甘草”成了“烈药”。)

在刘安世看来,党派之争倒也罢了,但禀持的政治观点应坚定不移否则便是首鼠两端的骑墙派,为其所不齿。

终究只是求心安,否则意难平。

当年随司马光学习,乃咨询尽心行己的要旨,老师教导须诚实,而且以从不乱说话开始。

开初调任洺州司法参军,洺州司户以贪污闻名,转运使吴守礼打算按察他,向刘安世垂问,刘安世说:“不要这样。”吴守礼因而停止。但刘安世内心常常不自安,说:“司户确实贪污而我不以诚实应对,我岂不是违背了司马公的教诲啊!”后来读扬雄《法言》“君子避碍则通诸理”,心意才解开。

当初被任命为谏官,他没有受君命,进屋禀告母亲说:“朝廷不因为安世不贤,让我在言路。倘若居其官职,必须明目张胆,以身任责,倘或有所触犯忤逆,祸患谴责立即到来。皇帝正以孝治理天下,如果以老母亲辞谢,应可以免任此职。”母亲说:“不行,我听说谏官是天子的诤臣,你父亲一生想做谏官而没有如愿,你幸运居此地位,应献身以报效国家的恩典。即使获罪被流放,不论远近,我当跟从你居住。”他便接受任命。

他素以君子谨身慎行,即便家居从来没有懈怠的样子,长久坐立身不倾斜,写字不写草书,不喜好声色财利。在朝则忠孝正直,立身行事均效法司马光。

至于党争,他也只对事不对人,与苏轼、苏辙兄弟是好友,经常以文相会,以诗唱和。

但政治主见不能丢,纵然触犯龙颜也需忠言直谏。他任起居舍人兼左司谏,进任左谏议大夫。当时有旨暂时罢免讲筵,民间喜传宫中求取奶妈,刘安世上疏进谏说:“陛下正当壮年,没有纳皇后而亲近女色。希望太皇太后保佑圣上的身体,为宗庙社稷大事计议,清闲之余,应多临御经帷,仍引用亲信大臣与论前古治乱的要旨,以增广圣学,不要溺于所爱却忘记其可以作为劝戒。”皇帝低头不说话。太皇太后说:“没有这种事,你误听而已。”

邓温伯被任命为翰林承旨,刘安世说他“出入王安石、吕惠卿党中,始终反反复复。进用,实在关系到君子小人力量削弱增长的关键。请将他罢免贬退。”没有得到答复。他便请求外任,改为中书舍人,辞谢不就任。

凡此种种,若唐之魏征也。只是,当今官家可是勇于纳谏的唐太宗吗?

值此微妙当口,皇帝的动向需有估算,这事就让自己来做吧。为了大宋河山的稳定,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样的考题,正常的贡生都知道该怎么答卷。他便是要让官家看看,天下大势如此,切不可重走熙、丰之路。

至于王棣,才华惊人,可谓是后辈第一人,才情甚至胜过当世大儒,《论语集注》及《菜根谭》刘安世反复阅读,亦是惊叹不已。也好,不让王三郎过科举过,让他安心做学问去吧,朝堂这潭浊水莫趟进来。

但王棣会屈服么?当然不会,昨夜的诸般噩梦让他坚定了心志,好男儿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他刚开始答卷,那巡铺官又来了。看到策问题后,这位巡铺官心里格愣一下,要坏了,这让王棣如何回答?换位思考,他也觉得无从落笔,大有可能就交白卷了。是以,当王棣开始研墨,巡铺官便慢慢走了过来,且看他怎生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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