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实看起来太可怜了! 刚才还好好跟她喝着咖啡,现在缩在地上,衣服歪歪扭扭,一脸伤。 “你抓他干什么?” “难怪下午找不着人,你动作挺快。”鹤冲天说。 沈香引挤开众人,走到古云实旁边。 古云实被十几个人围着,吓得够呛,跪着不敢动,偷偷掉小珍珠。 王格伸手挡住她:“鹤爷让你走,是鹤爷大度,你别给脸不要!” 沈香引笑了,他们一定想不到,他们如此敬畏供着的鹤爷,今早还在她房间里,被捆猪的结死死绑着,任她宰割。 根本不想理,只看鹤冲天。 “你找他什么事?就在这说,说完,我要把人带走。” 鹤冲天舌尖抵了抵内脸颊,“行,也不是什么大事,和你目的一样。” 他递了根烟给古云实:“今天,你跟她说的,再跟我说一遍。” 古云实抬眸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人,颤颤巍接下烟。 “别告诉他。”沈香引打断他说话,冲到鹤冲天面前:“还说跟你没关系!你这么大动干戈的,为了什么?” 周围所有人都蓄势待发朝前迈了一步,鹤冲天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我帮你,你就不会缠着我。” 王格怒气冲冲指着沈香引:“你还敢缠着鹤爷?!真活腻歪了!鹤爷大度,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说着就卷起袖子,咋咋呼呼的耍狠,不过是装样子。 沈香引继续不搭理他,复盘整件事。 难道鹤冲天真是巧合? 这是青龙集团的地界,他插手好像也合理。 再加上他不明觉厉的身份,没准真会多管几下闲事。 鹤冲天向前倾了倾身子,手肘支在长腿上,略微施压问古云实:“听她的,听我的?” 古云实瞥了沈香引一眼,没怎么犹豫,向前跪了两步。 “鹤爷,给,我给她看的就是这段影像。” 鹤冲天接过手机。 古云实扯着委屈极了的嗓子:“鹤爷,我以后能跟着您吗?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鹤冲天心不在焉:“跟什么?你电影看多了?” 随后站起身,突兀在人群中异常高大,他独自进到包间里,关上了门。 王格的人不掩饰的嘲笑声顿时四起。 “还想跟着鹤爷混,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 “穷山沟沟里跑出来的下三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笑掉兄弟们的牙。” 讥讽的话让跪在地上的古云实肩膀下沉,头也越来越低。 沈香引看着火大,一群欺软怕硬的垃圾。 鹤冲天片刻后再出来,把手机还给古云实:“你手机里的我删了,已经备份到我手机里。” 王格凑过去脸:“鹤爷,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鹤冲天甩过一个阴鹜的眼神,唇角挂起笑。 “谁再打听这件事,或者试图从古云实嘴里套出点什么,别怪我没提前提醒。” 王哥瞬间低头摆手:“不打听,不打听。” 鹤冲天转眼又看向沈香引:“聊聊?” “聊聊。”沈香引拉起跪在地上的古云实:“没出息样,还没咋呢跪什么跪?” 鹤冲天也不看王格:“钱我付了,你们接着吃。”说罢,路过柜台时,放下一沓钱。 …… 深秋的夜晚凉,古镇街道已经少了行人。 “云实,以后别让人那么轻易欺负你。”沈香引拍拍古云实的背叮嘱。 古云实自觉难堪,什么也没说,转身一溜烟跑了。 古云实走远,沈香引耳边传来鹤冲天压低的声音:“还去你家?” 她转过头目光凛冽:“你可真是个头铁的,那段影片你看过了,不怕?” “不至于。” 这很反常,甭管他是什么爷,混得多好,碰上这档子事,正常人肯定避之不及。 人为利往,这事儿没利可图,又跟他没关系的事,干嘛要犯着危险凑热闹? “莫非,还是跟你有关系?”沈香引追问。 “疑心病?我说了,帮你查。碧落古镇出这档子事,我执堂堂主怎么能放着不管?” 执堂? 在文旅区买半山别墅的那个执堂堂主? “那聊聊,去你家。”沈香引说。 …… 一辆黑色大G停在鱼粉馆前面。 沈香引印象中,古镇的步行街,没进过车。 开车的男人叫周正,是鹤冲天的助理,精瘦、眼神炯炯有神,上衣紧绷着倒三角,后面扎一低马尾。 鹤冲天朝沈香引抬抬下巴,示意她上车,随后坐到副驾驶。 周正转过半个身子来上上下下看沈香引,头发略显凌乱,忍冬青的修身旗袍叫她穿得那叫个韵味,只是外侧撕开了,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 周正甩了甩脑袋,自愧脑袋里的黄色废料:“哥,去哪?” “回。”鹤冲天说。 “回哪?”周正不太确定,又问了一遍。 鹤冲天捂了捂胸口,刚才拦着朝沈香引头上招呼的酒瓶子,伤口又撕开了。 “回:文旅区的房子。”鹤冲天一字一顿。 不怪周正向他确认,鹤冲天出名的不近女色。 沈香引一个人在宽敞的后座,皮质座椅简直不要太舒服,比她在沈记裁衣的床舒服多了。 “怎么不跟我坐后面?不好意思?”沈香引问。 鹤冲天冷哼一声:“怕你一言不合,给我一刀。” 沈香引笑,忽然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是周正从后视镜警惕又压着火的瞟了她一眼。 笑出声了,沈香引靠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 车子的颠簸,和窗外闪过的模糊风景,让她有点困。 已经三天没合眼。 还是不睡了,鹤冲天这人难捉摸,不好说会不会找个地方给她埋了。 闭目养神,实在困得不行,干脆轻轻哼起评弹小调。 又过了会儿,远远的看到半山上月光下的别墅群,沉浸在一片静谧中。 车子开到其中一栋中式别墅边。 鹤冲天朝周正甩了甩下巴,周正会意点头。 沈香引看懂了。 鹤冲天的意思:你回去吧,她今晚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