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宇打开门发现是她,立马侧身让她进了门。 “怎么了?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叶倾染找了凳子就坐下,表情轻松:“也没什么,就是我探听到了大伯一家为什么能够免除牢狱之灾。” 听到这话,叶卓宇就不似她这般淡定了,坐到她身边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其中有猫腻?” “对。细想一下,为什么到了县令这边之后,唯独将大伯父一家单独带走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而我们被关在牢里,吃的是被人下了毒药的馊饭。这天差地别的待遇,已经很明显了。” 她冷哼一声,“想要他们活的同时还要我们死的,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娴妃?” “对,会这么做还有这个权力的,我想不到第二个了。况且方才我去见过大伯父他们了,也从叶自强口中套出了话,的的确确就是娴妃安排的。” 叶卓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是娴妃,那他们一时间甚至想不到反击的办法,只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先想办法活下来,然后再去思考怎么拜托她的控制。 他想起白天时,叶倾染出去后县令态度的转变,不由得问道:“这么说的话,你是怎么做到让县令背叛娴妃去听从你的?” 叶倾染有些自豪,但并没有细说:“只是一些小手段罢了,毕竟我是学医的嘛。” 听她这么说,他心里也猜到了一二,便不再追问。 “如果县令能听你的,那我们是不是能找到离开这里的机会,县令能管得住那些官差吗?” “虽然县令现在不敢动我们,但不代表我们就能轻易离开。毕竟把我们放走后,被娴妃知道,县令仍旧活不了。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暂时先不要告诉父亲和母亲,免得他们担心。” “好,我知道了。”叶卓宇点头应下。 他们刚说完,叶倾染扭头就看到了窗户角落印出的人影,只略一思索就猜到了是谁。 叶卓宇房间在她和叶倾莲中间,想必是听到了敲门声的叶倾莲跑过来想偷听他们谈话。 想到这里,叶倾染反而加大了音量说道:“眼下大伯他们找到了靠山,怕是不准备管我们了,甚至记恨我们,没准还想置我们于死地。唉,血缘关系也不过如此,只不过伤了点和气,他们竟然要抛弃我们独自求生。” 窗外的叶倾莲听到这话,顿时皱紧了眉头,怒上心头,憋了一口气回了房间。 见到目的达成,叶倾染也不再多说,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她就听到房间外闹哄哄的,似乎有人正在争吵。 她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洗漱完后,才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 刚一抬头,她就看到叶倾莲正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事千真万确,大伯他们早就想到了办法,但不肯帮我们,否则怎么会让我们在牢房里受那样的罪?搞不好那些下了毒的饭还是他们干的呢!” 她根本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只是昨晚听叶倾染说了几句后自己猜测的,但她笃定事情就她想的这样,所以一大早就把大家喊醒,告诉他们这件事的严重性。 叶倾染早就知道她是个藏不住事的,所以才故意将那些话让她听到。 听了她的话后,叶家所有人都表情凝重,叶国栋忍不住开口:“莲儿,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爹,我没有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为什么大家一起流放,只有他们能够在县衙里吃吃喝喝,我们却被关在牢房里差点被毒杀?” 二伯母听着这些话,又回想起自己差点被毒死的经历,脸色苍白。 但她心里却不敢怨怼,如果真如叶倾莲所说的那样,那他们想要不被流放,过上正常日子,还是得靠大伯他们。与其与他们置气,倒还不如想法子求求他们,让他们帮帮自己。 等叶倾莲说完,大家也都散了。 虽然他们没说什么,但很明显各自心里都有了想法,唯独叶卓宇走到叶倾染身边问道:“莲儿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她说的也不全对,下毒的事也未必是他们做的。” “不用管她,她偷听我们说话,自己猜测了那些事,与我们无关。放心,只是几句话,不会有什么事的。” 在众人各自回房间后,二伯母软着腿缓步找一边的丫鬟问了大伯一家的位置,随后敲开了他们的门。 大伯一家今早才听说了县令将叶倾染等一群人也都从牢房里放了出来,还跟他们一个待遇,正猜测着原因,这会又被二伯母找上门来。 看到她时,是叶自强开的门,他的态度并不好:“有什么事吗?” “我的确有点事要找你爹娘谈谈,能不能让我进去说?” 叶自强早就听到了他们早上说的那些话,正在心里气着:“说什么说,不是说我们抛弃你们了吗,还来做什么?” 二伯母被他这么一吼,心里也不好过。原本就是拉着脸想来求求他们,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得了一顿训斥。 “自强,那些话也不是我们说的,是叶倾莲那丫头说的,跟我们可没关系啊!” 她身体还没恢复,原本腿就软着,走了一路过来早就站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 “让她进来吧。” 终究是大伯母开了口,让叶自强将她放了进去。 “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我们也要休息了。” 虽然放了人进来,但不代表她就愿意跟他们这些人纠缠。早些就没多深的感情,从京城一路上过来更是消磨了个干净。 眼看着他们就要借着自家女儿的权势脱身了,可不想再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但好巧不巧,二伯母开口说的就是她最不想听到的事:“我知道你们有法子免去流放,到安全地方过日子,我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带我们一家一块离开?” “不行。”大伯立马拒绝。 二伯母面带为难:“你看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出来的,叶倾染那一家人连累我们,我们同样是受害者。他们死活可以不管,可不能不管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