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月因为进不去里面,看不到这边的动静,但她看出来了,气氛不对劲,而且有一个熟悉的人进出。
虽然她没看到那人的正脸,但从背影她就看出来,那是卓院判。
皇上突然把卓院判叫到翊坤宫,这分明是在怀疑娘娘,这也说明现在的翊坤宫不安全,谁知道背地里皇上是不是派着人在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看来她得想办法给宫外通消息才行。
有了决定,她让莹秀出宫一趟,给顾长安捎个口信。皇上再怎样都想不到淳妃就是华妃,这两人是同一个人,所以让莹秀给顾长安带口信是最正确的方法。
莹秀顺利出了宫,并把宫里的消息跟顾长安说了。
顾长安甚是欣慰:“浓月是个聪明的丫头,一有不对劲就看出来,好在是她在宫里,不然我冒冒然回去,只怕会被周恪抓个正着。”
“是啊,奴婢也特别佩服浓月,她心细如发,又聪慧伶俐,大事交给她办总没错。”莹秀也是由衷赞叹。
顾长安看着莹秀,拉着她的手问道:“这回没有带你出宫,是因为浓月一人在宫,有事的时候得有个人照应,你在那边可还适应?”
“奴婢当然适应。娘娘进宫那年,奴婢也进了宫,自然是习惯的,娘娘无需挂心,奴婢和浓月都会好好的。”莹秀笑容微赧。
顾长安又和莹秀说了一会子贴心话,莹秀便折道回宫。
自这一天起,每天都有人向周恪禀报翊坤宫和浓月的动静。
浓月还是会经常去小厨房做好吃的,有时候还会趁没人的时候给顾长安喂食一些补汤,这些小细节都被周恪的人看在眼中,并向周恪禀报。
但顾长安依然躺在榻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当然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如此这般过了半个月,周恪也渐渐灰心,但是床上的人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异样。
此前顾长安的脸有弹性,而今却像是失去了生气,这是不是说明他此前的怀疑还是有道理?
不只是周恪发现了这个小细节,浓月发现了这个最大的漏洞。
她只通知了宫外的娘娘,让她别轻易回来,却没想过长时间不回这具身体,这具身体的机能会渐渐萎缩,这么明显的变化,她都看出来了,皇上没理由看不出来。
这边浓月心下忐忑,那边周恪也在迅速盘算。
他琢磨着有一种可能性,是顾长安知道他在守株待兔,她便不愿意醒了。
若他不再往养心殿加派人手,顾长安会不会更愿意醒来?
虽然一个人说沉睡就沉睡,说醒就醒,这种事匪夷所思,但也有前车之鉴,不是么?
宫外的淳妃不也患有这么奇怪的病症?
思及此,他突然觉得有什么情况不对劲。淳妃和华妃都叫顾长安,两人以前还都住在翊坤宫,最大的一个共同点则是患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居然是都患有突然沉睡的毛病……
浓月本来正伺候在不远处,突然间看到周恪看过来的眼神,她手心在冒汗。
皇上以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皇上可是有什么吩咐?”浓月努力压制内心的慌乱,不动声色地问道。
周恪收回视线,淡然启唇:“长安身边有你这样的忠仆伺候,是她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