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并没有将孙琰的这一封信当回事儿,说起来孙琰不过是个外来人,他一来就掌管了本地的商会,这些地方富绅早已经看他不顺眼。
他高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连祖宗基业都要败光了,高志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高家派出护卫,但凡与李三福沾亲带故的,都得死路一条,他不再有半点留情。
于是高家的护卫出了城,乘着夜色,一身黑衣去了稻香村。
此时的稻香村里,村民早已经睡下,了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李家院里,李勇被尿憋醒,提着油灯从屋里出来,迷迷糊糊中,看到远处有火光闪过,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村口,却什么也没有再看到了。
站在茅坑前,李勇闭着眼睛,心里正想着今年的收成和夏税的税赋,盘算着能不能缴得上,忽然,他听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人跳院里来了。
不待李勇反应过来,屋顶又有了响动。
李勇连忙提着油灯跑出来,就见屋顶上数条黑影正在打斗,似乎是两方人马,这一下李勇吓懵了,脚步不听自己的使唤。
他提着油灯从院里冲出来,朝着村里大喊大叫,说村里闹贼了。
转眼村民都起来了,李勇才想起屋里还睡着了的妻子。
虽然平素与妻子总拌嘴,可是这一刻,李勇甩了油灯往回冲,然而一进院里,屋顶上早已经平静下来,没有人影没有声音。
妻子鲁氏也从屋里冲出来,看到丈夫,吓得要哭了,夫妻两人跌跌撞撞的跑出院子,这一夜也不敢在自个家中睡了,便去了村长家里留了一宿。
高志一夜未曾好眠,大清早的,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却是一个个狼狈不堪,看到他们身上受的伤,便发觉不对劲了。
高志一问之下,这些护卫交出一块碎布和一块牌子。
碎布是绸子,但是绸子衣的纹路与刺绣,高志瞧着着实眼熟,再看到这边的牌子,上面写着张府两字。
高志便醒悟过来,破口大骂,“他娘的,居然是张家,所以李三福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付我高家,原来是张家在背后撑腰。”
“就说呢,这一次孙琰写的信,那上头的字怎么不是孙琰的字,原来一切都是张家造的假,我倒是好骗,被他们骗得这么惨。”
高志气得将令牌往地上一甩,咬牙切齿的下令,“去,查一查张家最近的行迹,难怪找不到李三福的下落,一个庄户能有多大能耐。”
于是高家的护卫负伤退下,又去打探张家的形迹了。
这一查查出了大问题,高家原本一安安稳稳的做着酒楼生意,在陵城以及鼎州地界,都有不少分铺,与地契相比,这一份产业虽不是最多的,但也是高家的生财之道。
自己的地种出的粮食养着酒楼,原本生意好的不得了,虽不及王家食铺卖特产赚钱,但是在鼎州内,高家的酒楼不容小视。
没想到在高志想着对付李三福的这段时间,张家竟然对他的酒楼下手了,而且时间上也极吻合,正好在李三福行事之时,张家便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