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余推开他坐起来,重新拿起一旁的画稿,“你帮我看一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先给我透露一点点?” 她捏着小拇指比划着。 席靳白了然,原来抄的是这个近道。 他接过来细细看了看,眉心略紧。 看得桑余紧张起来,“不行吗?” “还行。” “什么叫还行?很勉强的意思吗?那我再修修……” 桑余刚要伸手把画稿拿回来就被席靳白避开了,他说:“还行的意思就是在我这过关了。” 毕竟他也不是服装设计专业的,只是对时尚审美有一定的了解和掌控,得益于有个常年游走在时尚界顶端的母亲,从小耳濡目染培养出来的能力。 桑余半信半疑,“真的?” 席靳白把画稿放在床头柜上,“我有必要骗你?” 桑余嫣然一笑,环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下巴。 席靳白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她,气息灼灼,“往这亲。” 唇齿相依,逐渐胶着。 时而强势时而温柔。 桑余情不自禁往他喉结上摸,换来更汹涌、激烈的吻。 她知道,自己在清醒沉沦。 - 桑凤萍在医院住了五天终于呆不住了,强烈要求出院。 桑余在问过医生的意见后才同意,请了一上午假,办好出院手续带她回家。 东西不多,只装了一个小旅行袋。 打车回去的路上,桑凤萍絮絮叨叨着:“早就说了没事了,何必住在医院花那个钱。” “还有我都说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用特地请假过来,多麻烦。” 桑余不厌其烦的听着,“那不是以防万一吗,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桑凤萍无奈的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 桑余挽着她的手,转移话题聊些别的。 道路通畅,很快就到了家。 老城区这一带街道陈旧,巷子两侧的墙上爬满了裂缝,还有小朋友在上面乱涂乱画的痕迹,楼房鳞次栉比,一如二十年前一样。 上楼时恰好碰见隔壁邻居张阿姨和她女儿一起准备出门。 桑余喊了声:“张阿姨。” “哎,就出院回来了啊?我还想说这两天找时间去医院看你呢。”张阿姨拉着桑凤萍的手寒暄着。 “我又没什么事,都是我家余余不放心非要我在医院多住几天。” “多观察几天也好。” 桑凤萍见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神采奕奕的,便随口问了嘴:“这是准备去哪?看来有喜事?” 张阿姨笑得合不拢嘴,“去见倩倩的男朋友,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会先订婚。” 桑凤萍惊讶,“这么快,那恭喜啊。” “我就盼着我家倩倩早点成家有个人照顾,男方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的,年纪轻轻就当上总监了,早点定下来我也放心。”她说着说着突然又将话题转到桑余身上,“对了桑余有男朋友了吗?” 桑凤萍摇摇头,“还没有呢。” 张阿姨:“桑余长这么漂亮应该很多人追吧?是不是眼光太挑了?太挑了也不好,再过几年可就没那么好找了。” 桑余不搭腔,思想观念不同,没必要做无谓的争辩,何况这个张阿姨对她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桑凤萍替她解释:“她工作忙,暂时没那个想法,顺其自然吧,姻缘这个东西催不来的。” 张阿姨:“话是这么说,但女人最后还是要回归家庭的,早点结婚早点安心。” 桑凤萍但笑不语。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孙倩开口提醒:“妈,我们快走吧,不然要来不及了。” 张阿姨这才结束话题,“那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跟你聊。” “好。” 进屋后,桑余放下手里的东西,倒了杯温水给桑凤萍,“妈,你不会也那样想吧?” 桑凤萍在沙发上坐下,“我的思想倒也没有那么封建,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女孩子靠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现在靠不住的男人太多了,能靠自己当然是最好的,不过要是遇到合适的你就试着处处,听到吗?” 桑余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桑凤萍看着她,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余余,记住,任何时候都要先爱自己。” - 下午回公司上班。 孟晴挪着凳子移到桑余旁边,窃窃私语道:“桑桑,还好你上午不在,宁晓雅又到处找茬,真怀疑她更年期提前到了,脾气那么大。” 桑余边整理桌面,“她找你麻烦了?” 孟晴无奈叹气,“可不是,说我资料没整理好,天地良心,虽然我有时候会摸摸鱼,但对待工作还是尽心尽力的,她非要鸡蛋里挑骨头。” 桑余刚要安慰安慰她,不知是谁突然敲了敲桌子,通知:“设计一组,去楼上会议室开会。” “走吧,先开会。”桑余从抽屉里找出笔和会议记录本。 孟晴认命的点头,嘴里嘀咕着:“不会是什么批斗大会吧,保佑我顺利上完今天的班呐。” 设计一组一共五位设计师加五位助理,平时组内开会都在本楼层的小会议厅,不知道今天为何在楼上。 人员到齐,孟晴拉着桑余坐在最后,和宁晓雅的位子呈斜对角,有多远离多远,像躲瘟神似的。 设计总监迟迟没来,反而等来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 颀长的身影步入会议厅,单手拉开主位上的椅子落座,黑色西装熨烫妥帖,完美的包裹身形。 下面人都看傻了,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异口同声道:“席总。” 席靳白语气平淡:“坐。” 桑余同样有些惊诧,目光极短的和他对视一瞬又急忙撤回。 跟在席靳白身侧的特助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席总,初冬系列的设计稿都在这了,您过目。” 孟晴嘴巴都张得合不上,用文件夹挡着脸,“我去,今天是什么日子?总裁亲自给我们开会?” 桑余轻轻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按理说这样的小会议根本轮不到他亲自开。 席靳白没出声前,其余人皆不敢吭声。 无形中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就是天生的上位者,无论是能力还是外貌气质,都数一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