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路云浠在外冷酷嚣张,在他面前却一直都是另一副模样,十分的体贴温柔。 这曾经一度让他感到骄傲,认为自己在路云浠眼里是独特的。 可到最后他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疯,对所有人都一样。 萧鹤云眸光紧锁,纵身跃上那片废墟,神识不断的扫视而过,寻宝松鼠也在帮助他感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脸色变得格外严肃,路云浠是死了?还是她压根没来这里? 毕竟他已经重生归来,很多事情发生变化也未可知。 又再次搜寻了一圈,他依旧不死心,塑灵草此时静静地待在他的储物镯里,是绝对不可能再拿给路云浠了。 可不亲眼看着她去死,他心里就无法踏实。 终于,在几个时辰的探寻后,寻宝松鼠感应到了一丝丝微弱的灵气,正从废墟的一个缝隙中溢出来。 萧鹤云眉眼微挑,莫非路云浠在这里面? 他打定主意扒开废墟下去看看,刚刚挪开几枚石头,忽的感应到了什么,猛的抬头向后看去。 一道彩色光柱倏地从地面冲向天空,整个秘境顿时被彩光普照。 萧鹤云微微一愣,这……这是有秘宝出世? 看来一切真的和前世不一样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当机立断放弃了寻找路云浠,脚踩飞剑快速向光柱赶去。 与此同时,炼气期和筑基期的壁垒被打破,所有人都在瞬间察觉到了彩色光柱的气息,均是大喜过望。 一时间,每个人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争先恐后的朝光柱赶去,唯恐机缘被其他人抢走。 而外界的事情,路云浠却是浑然不知。 她此时正静静地躺在一个池塘底部,手中握着一棵闪烁着微弱荧光的青草,外形与普通野草无异,可其中蕴含的灵气让这一池灵池水都要避其锋芒。 也在青草的保护下,她在水底依旧能好好的呼吸,并没有呛水。 她身上的灵气依旧在不断外溢,速度不减反增,修为也已经倒退到了练气二层。 看模样,用不到一刻钟就会回归凡人状态。 此时的路云浠非常急迫的想要醒来,身体却好似鬼压床一般,怎么也无法睁开双眼,急得她想哭。 她恍惚间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一片白雾茫茫。 忽然,一只纤白素手从头顶抓来,将她一把抓在了掌心。 路云浠眨了眨眼,她抬头看去,只模模糊糊看到一张轮廓,虽然看不真切,却直觉是个绝美女人。 美人儿抓起她,挪动了几步后又把它放下,接着路云浠就察觉到有泥土埋向她。 唔—— 她惊诧的瞪大眼睛,难道这是要活埋她吗? 可神奇的是,她一点也没觉得难受,反而在被埋下的一刻感受到了归家之亲切,这让她不免有些愣神。 紧接着一股温暖的感觉席卷了她,冒着无数灵气的灵泉将她淹没。 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饱经干旱的野草,开始拼了命的张开所有细胞疯狂饮水。 咕噜噜~ 好好喝! 路云浠仿若发现了新大陆,大口大口的喝着,模糊中将什么都忘记了。 然而此时正身处灵泉池的她也正被庞大的灵力包裹,那株看似平平无奇的灵草散发出的荧光将她整个人都包围起来,那灵力似乎就是冲着这株草来的。 随着灵泉水不断的灌溉,路云浠身上与体内的伤都开始逐渐恢复,原本彻底消散的修为也在触底的一刻反弹,开始正向增长。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也一点点被修复,巨大的裂口正在步步紧缩。 这种感觉十分玄妙! 路云浠沉醉其中,整个神魂都轻飘飘的,就像是醉酒了一般。 时间飞速流逝,光是维持这个姿势,就耗费了她半个月时间,丹田也终于修复了大半。 就在此时,原本握在掌心的灵草忽地一下挣脱而出,一头扎进了她的丹田。 而下一刻,她的储物戒中也有东西飞出,紧随其后飞向了丹田之中,正是此前她得到的那块透蓝色石头。 只见灵草与石头不断缠绕,二者飞速交融,牢牢的在她的丹田之中扎了根。 也是这个时候,一股更为奇妙的感觉袭上心头,神魂之中,路云浠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变得无比清幽,灵气依旧在不停的灌溉着她。 “啵~” 她觉得自己好似钻破了什么东西,下一刻就从地底冒了出来,也是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棵刚冒芽的小草。 四周白茫茫一片,可她却能感到四周浓浓的灵药香,直觉自己是被种在了一片药田中。 清风拂来,她舒服的闭上眼,抖了抖自己的小芽。 她是谁? 她又在哪儿? 路云浠全都忘了。 她此时就是一株小草,静静地沐浴在浓郁的灵气与温暖的阳光之中,缓慢却坚定的不断生长着。 恍惚中,她似乎经历了太久太久,或者是几百年? 几千年? 亦或是上万年? 路云浠算不清楚,只是顽强的拼命生长着。 就在她不断努力吸取灵气的时候,池塘里的她身体正在发生惊人变化。 丹田的裂缝中,一颗透蓝色的石头静静地卡在那里,而奇怪的是,它的最中央一棵小草种子冒出了一点点头。 小小的一个绿点,十分的不起眼,却又有些突兀。 要知道丹田乃是修士之根本,一点点变化都可能带来想不到的后果,像路云浠这种情况,任谁看了都会感到无比惊奇。 然而那绿点还在一点点努力着,似乎想要露出完整的嫩芽。 这与神魂中路云浠的状态相呼应着。 路云浠对此依旧毫不知情,她只知道自己就是一棵草,一棵茁壮成长的草。 这种不断成长的感觉让她欲罢不能,只恨不得将四周的灵气全都吸过来。 而她刚有这个想法,灵池中的灵气就疯狂的向她涌来,拼命地往她身体里冲。 “噗!” 她脆弱的身体扛不住这么大的冲击,身上到处都被撑开了口子,鲜血汩汩往外流出,瞬间将池塘染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