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他那个好母后,前世把他耍得团团转,这一世,他可不想这么快就跟她撕破脸皮。 他想看看,当她得知采女们怀孕时“惊喜”的表情。 也想知道,她为何这么惧怕他有孩子。 陈淮之见差不多了,起身刚想走,又被萧澜川叫住。 “给她看看。” 陈淮之左右看了看,殿里空荡荡的,没人啊。 想起萧澜川最近精神不正常,陈淮之心里有些毛毛的,不会见鬼了吧? “皇上,您别吓臣……” 萧澜川刮着茶叶浮沫,笑容温和的瞥了他一眼。 陈淮之心里一个哐当。 跟了萧澜川一年,他已经了解了他的脾性,他笑得越温和的时候往往是最危险的。 他连忙赔笑:“是南枝姑娘吗?” 应该是了。 只是奇怪,往日都跟在萧澜川身后像个狗腿子似的,今日怎么不见人? 难道又心疾发作了? 想起南枝的心疾。 陈淮之就觉得愁人。 虽然并不是很难治,但萧澜川太变态了,时不时又恐吓一番,陈淮之都担心那看起来乖软可爱,跟个兔子似的小南枝被他吓死了。 她吓死了不要紧。 要紧的是,萧澜川好像挺喜欢这个小兔子,到时候死了万一发疯,伤及到他怎么办? 只是等陈淮之去把脉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小兔子怎么睡在龙榻上? 还掩着帐幔? 他越把越不对劲。 悄悄偷看了萧澜川一眼,见他心情似乎还不错,眉间微蹙着,又似在担忧什么,他有些悟了。 “皇上放心,一切安好,南枝姑娘的身子越发强健了,可做一些费力气的体力活了。” “她身上的伤?” “臣开些药,给她擦擦就好了。” 萧澜川淡然点头:“滚吧。” 陈淮之知道他这些话是说在他心坎上了。 他就说他堂堂一个皇帝怎么有善心去关心一个宫女的心疾,还让他天天来扎针。 原来是存了这心思。 其实那事,不治也不是不可以进行。 他见过太多为了一己私欲胡来的。 可萧澜川这态度,是怕一次就把小兔子弄死了吗? 他看了那帐幔后影影绰绰的身影一眼。 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她的福气,还是祸源。 陈淮之走后没多久,南枝就醒了。 萧澜川不在,她浑身酸痛,无力起来。 黛雪听见动静,忙从外面进来。 她撩开帐幔,下意识想去扶南枝,可在看到南枝时,她怔住了。 南枝半撑着眼帘,眼尾还残留着淡淡的红,嘴唇微肿着,身上红痕遍布,仿佛一朵朵梅花在雪里绽开,每一处都透着致命的诱惑。 她似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撩人。 眉头紧紧锁着,莹润雪白的小手还无力的捂住小腹,像是疼得厉害。 黛雪当然知晓昨晚发生了何事。 只是没想到这般激烈。 “陈太医开了些药,让黛雪给您擦上吧。” 黛雪转身出去拿药膏了。 南枝揉了揉小腹,静等着黛雪回来。 很快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南枝有些难为情:“把药给我吧,我自己来。” 外面没有动静。 她又叫了声:“黛雪?” 帐幔忽然被掀开,她看着眼前高大的人,一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像是傻了一般。 可很快,她意识到什么,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像个鹌鹑一样,躁红了脸,细若蚊呐的唤他。 “陛下。” 萧澜川想起昨夜,她也是这般害羞,攀附着他的脖颈,一遍遍的唤他,那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勾人的妖精,要人性命。 他看着她那红得滴血的脸颊,眼眸渐深:“朕来给你上药。” 女孩惊诧的啊了一声。 他觉得可爱,越发想要逗弄她。 “把被子掀开。” 女孩咬住唇,有些难为情,缩在被子里不敢动。 可最后还是一点点将被子拉开,阖上眼睛,不敢看他。 萧澜川看着她身上的痕迹,眼神异于平时,有些泛深。 最后当他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时,很明显能感觉到南枝的轻颤。 萧澜川看向她:“还装得下?” 南枝:…… 她真的不想秒懂。 陈淮之离开上阳宫后没多久,就遇到了咸熙宫的夏公公。 他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瞧见,才跟着夏公公来到咸熙宫,看到了正在抄写着经书的太后。 行礼后,太后道:“皇上的身子最近如何?” “回娘娘,皇上的身体最近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想要龙种还是十分艰难。” 太后眉眼带笑:“那就好。” “你最近辛苦了,有空,把那些人彘解决了,否则哀家想着便觉心烦。” 虽然已经成了人彘,不可能再说出什么。 但太后向来喜欢暂草除根。 夏公公拿来了许多银票,陈淮之卷了卷塞进袖子里。 “臣一定替娘娘解忧。” 陈淮之走了。 太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满是得意的笑。 “哀家那个好皇儿,一定想不到,陈淮之是哀家的人吧。” 不过,他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陈淮之回到太医院,立马把门关上,他掏出银票,指尖蘸了点口水便迫不及待的数了起来。 啧啧。 太后也不小气嘛,又给了他五千两。 只不过想到这些钱明日又得上交一半,他就有些心痛。 第二日,萧澜川看着眼前的银票,没有出声。 陈淮之咬咬牙,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来。 萧澜川还是没说话。 陈淮之忍痛多添加了一张。 “三千两,不能再多了。” 他忘记带五百两的银票了,现在竟然要多给五百,可恶,又亏了。 萧澜川终于有了点表情,他朝身后看了一眼,南枝便立刻上前将银票拿走塞进了衣袖里。 她狗腿子似的给萧澜川捶肩。 “皇上真大方,奴婢越来越仰慕皇上了。” 萧澜川像只高冷的猫一般,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南枝看着又涨了的积分,捶得更欢快了。 比起美男她当然是更爱钱了。 陈淮之在一旁看着,差点没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 他是怎么也想不通,萧澜川这么变态,为什么会对南枝如此纵容? 难道是会拍马屁? 后来—— “皇上,其实臣觉得您不止大方,您还才高八斗,英明神武……” 陈淮之准备了一千字小作文,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得到了一个字。 “滚!” 陈淮之委屈巴巴的滚了。 太后不知道,其实他是萧澜川的人。 他是很爱钱,可比起钱,他更惜命呀。 因为要是敢背叛萧澜川,那铁定连他祖坟都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