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领着三阿哥走了没有多远,曹贵人就抱着温仪公主向华妃告起状来。 安陵容远远听到曹贵人说道:“三阿哥砸伤了温仪的额头,齐妃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黑着脸就拉着三阿哥走了,真不知道齐妃平时是如何教三阿哥的。” 华妃的面上看不出表情,她伸手向温仪公主讨要那个狐尾玩具,温仪不给,华妃皱下眉头,曹贵人忙从温仪的手中强抢了出来,递到华妃的面前。 华妃神情淡漠,缓缓道:“都说孩子是娘亲身上的血肉,本宫没有孩子,无法感同身受,这多大的一点事,还闹得不可开交的,不就是一个玩具么,有什么好抢的!” 华妃将玩具丢给温仪,曹贵人低着头不吱声。 华妃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安陵容转身福了福:“华妃娘娘吉祥。” 夏如春也福了福:“华妃娘娘吉祥。” 华妃先是冷眼扫过夏如春的腿,淡淡了“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华妃又转过头,淡淡地瞧着安陵容,片刻道:“安答应,哦,不,是安常在了,侍个寝还能被皇上冷落成这样,也真是难为你了。” 安陵容寻思着,自己是被皇上罚过去慈宁宫的,没有什么赏赐,只是加封了一个名号,外人看来定是侍寝之后没有得到皇上的喜欢,华妃本来没有多留意自己的,可是一罚就罚到端妃的宫中去了,她难免心里有想法了。 安陵容低着头,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多谢华妃娘娘关心,虽然慈宁宫里只端妃娘娘在,我在端妃娘娘那儿也不受待见,听端妃娘娘宫里的奴才背后说道过,我是华妃娘娘的人,不过好在那宫里也没有人为难我,静渡时日,刺绣,看书,照料花花草草,打发着时间过。” 华妃面容一正道:“本宫协理六宫,监管后宫所有的嫔妃,怎么的,在端妃那儿,还分帮结派了么?” 安陵容低声道:“是我多嘴,还请华妃娘娘听听就好,别放在心上。” 华妃道:“你这身世出身卑微,外貌也普通,别说是依附本宫,就是依附皇后,那又有何用?你同端妃说道清楚,别同本宫扯上关系,本宫嫌麻烦。碎玉轩的莞常在和咸福宫的惠贵人不是同你交好么,多走动走动,有事去找莞常在和惠贵人。” 安陵容道:“是。” 华妃已经走到她的前头去了,此刻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如若是端妃特意为难你,你可以来找本宫,事小就自己多忍忍,皇上都不待见的弃妃,本宫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心情,有没有时间,才能理会,自求多福吧!” 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华妃,今天说了一堆的话,这已经是特殊了。 安陵容明白,这其中,华妃想揪的是端妃的过错,可慈宁宫如冷宫一般,皇上都不去了,华妃自然也不想多理会。 安陵容道:“多谢华妃娘娘。” 天气有些冷了,安陵容看着慈宁宫的正殿依然大门紧闭,她不由得有些失落。 好在秦三月是个机灵的人,宫里发生的事,她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凭着秦三月一张嘴,安陵容能消遣大半天闲散时光。 安陵容伸着手在木碳火上烤着,这是新鲜的木碳,耐烧,没有异味,不像延禧宫下发的木碳,燃不完全,常冒黑烟,满屋子的黑烟,熏得她眼睛直流眼泪。 秦三月依在桌子边,剥新鲜的马蹄,淳常在对马蹄过敏,安陵容却是喜欢吃马蹄糕,上次碎玉轩多不胜属的糕点,她这宫里没有,她看着宝鹃和秦三月都馋嘴,便想着自己来做。 秦三月手脚麻利,嘴里还传达着今天宫里发生的趣事:“小主,夏常在果然侍寝了,听说却是笑进去,哭着出来的,皇上将她扔出了养心殿。” 安陵容一惊:“三月,你确定?夏常在发生何事了?为何被皇上嫌弃?” 前天,夏如春说过,她有被皇后娘娘单独留下来谈话过。 皇后娘娘说起,上次安陵容侍寝之前,皇后娘娘向皇上推荐了夏常在,那时她的腿疾未好,现在好了,皇后娘娘说这几日,要她静待好消息,以往盼着侍寝的她,事到临头却是又害怕又期待。 秦三月道:“小主,说出来你未必相信,听说,皇上戏弄夏常在,让夏常在在养心殿外哭了半个时辰,又叫苏公公将她领入养心殿了。苏公公将夏常在扔出去的时候,夏常在还光着身子包裹在被子里,就算夏常在想走回延禧宫,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她也回不去。” 安陵容瞠目结舌,真让人大跌眼镜,堂堂大清朝的权威代表,定是皇上禁不起皇后娘娘的碎碎念。皇后想让夏常在侍寝,在皇上面前一再重提此事,皇上大抵是不乐意的吧? 倘若这后宫,若是少了夏常在,那不是少了诸多的乐趣么? 灶炉上传来了淡淡的清香味,马蹄糕好了。 又圆又大的蒸笼端到了安陵容的面前,切一块入口爽脆,清香溢满了口腔。她叫宝鹃将它们分列成为了大小均等的块状,取了一半给端妃娘娘送去。 片刻过后,宝鹃回来了,手上的马蹄糕没有送出去,又拿回来了。 安陵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想像过端妃会拒绝与她合作,可是没有想到,仅第一次的见面之后,端妃再也不愿意与她相见。 安陵容知道,端妃不想涉及后宫争宠,不愿意别人打扰她的清静。 那端妃不愿意,就送给其它宫里的嫔妃吧! 安陵容也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她淡然叫宝鹃和秦三月、小凳子三人,将剩下的马蹄糕分批送去了碎玉轩、咸福宫、延禧宫。 为了怕碎玉轩偏殿的淳常在贪嘴,安陵容特意加了绿豆红米糕给碎玉轩,其她人吃马蹄糕,记得要叮嘱浣碧和流朱,绿豆红米糕是特意给淳常在的,不能让她贪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