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沈柔死了,沈宏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第二天就等不及上门拜访。 他也不兜圈子,反正都是明码标价好的,直接索要起自己的酬劳。 “国公爷,咱们之前说好的事,是不是可以办了。” 荣正德挑了挑眉:“话可不要乱说,我可没答应过你什么事。” 一听这话,沈宏懵了,他下意识重复。 “国公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之前您答应过我,只要出来作证,把沈柔的丑闻揭过去,风头过后,就让煜瑶进门嫁给二少爷,除了该有的彩礼,令加万亩良田,而且我晋升礼部侍郎的事儿,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其实这里面,最让沈宏心动的还是加官进爵。 别看他与司琰一样都是侯爵,司琰可是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而他只是沾了祖上的光,干了这么多年才从七品升到六品,每回上朝看着比他年轻的后生站在前头,都嫉妒的眼红。 如今他也老了,礼部侍郎的位置空着,陛下还迟迟没做决断,这大概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当初让沈宁嫁给司琰就想借着武安侯的名声成为朝堂上的助力,一个女儿不行,就再搭一个女儿,沈柔一条命能换他平步青云,也不枉生她一场。 这些条件都是国公爷主动跟他提的,沈宏自认为不会出差错,可等他说完之后,荣正德居然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还真信了,怪不得一辈子只能当个六品官。” 沈宏听了这话才察觉出不对,立马站起身板着脸说:“你什么意思?” 荣正德也不藏着掖着:“我的意思,就是你在做梦,生了那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害我家害的还不够惨,我怎么可能再要你沈家的女儿,还礼部侍郎,就你也配。” 沈宏涨的一张脸通红:“你,你当时明明说过的,现在想要反悔不成。” 荣正德也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宏:“谁说过的,你有证据吗,是人证还是物证,” 沈宏确实傻,不然也不会被荣家耍的团团转,他一口气上不来,气的想要晕过去,剧烈喘息几下才稳住身形,想到那些传言,他直接撕破脸皮说:“传言都是真的吧,你们故意陷害柔儿,还有小满,你这样颠倒黑白,就不怕午夜梦回她们找你索命吗?” 荣正德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宏虎躯一震:“找也该找你吧,不是你要清理门户?” 事到如今,沈宏已经知道他被摆了一道,激动之下,他上前就要打荣正德:“卑鄙,无耻,小人!” 可他忘了这是在哪儿,没等他碰到沈宏,就被一旁的家丁按住了。 事已至此,沈宏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荣正德理了理衣摆,昂首往门外走去,临走前不忘交待:“给我好好招待侯爷。” * 送走沈柔后,沈宁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以为,重来一次,一切都能改变。 可事实上,她力量甚微,计划不如变化快,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虽说沈柔还活着,可此去一别,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以后,她再没有姐姐了。 为了留个念想,沈宁把她跟沈柔儿时用过的东西都搬到了将军府,专门找了一间房间存放。 屋漏偏逢连夜雨,皇帝派人出使塞外,同去的还有几位公主,说是友好交流,实际上就是心照不宣的联姻,以此巩固两国关系。 西戎国内乱频出,这并不是个好差事,兴许是皇上也听说了国公府跟宣平侯府的闹剧,看沈芥不顺眼,竟把他也安排进了使臣名单里。 如此一来,短短七天,沈柔沈芥接连离开,沈宁颇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兴许是太孤单,沈宁竟想念起司琰,当时说好是三五天,这都七天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思索间,彩云突然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夫人,将军回来了。” 沈宁听后不自觉的弯了弯唇,顺手整理了下衣服,确保仪态无异后,才抬脚出门。 她看着愣在原地的彩云说:“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快走啊。” 彩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沈宁,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她扯住沈宁的衣袖,凑到耳边低声说:“将军不是自己回来的,身边还带了个女人,看着举止甚是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