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骷髅般干枯瘦削的人形躯体上,挂着一坨坨腐肉,黄色的脓液和暗红的血液已经凝固,有的地方还能看见森森白骨。 白色的蛆成群蠕动,还有的受惊蹦了起来,弹得到处都是。 浓烈的臭气铺天盖地袭来,差点把她熏倒! 更可怕的是,没有人管姬晚的屎尿。 他的排泄物和这些脏东西混杂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形状和颜色。 她呆了一会儿,压抑住尖叫的冲动,脑海里一万匹羊驼呼啸而过。 她要是在这种环境下哪怕多呆一秒都会疯! 这处境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忍受得了! 贵为太子,一朝被废,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姬晚则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她,貌似想欣赏她什么反应。 秦白栀暗地里咬牙切齿,装作不经意地弹开蹦到她胳膊上的蛆,挤出几丝笑意。 “殿下的小宠物真调皮,都蹦到我身上来了。” 姬晚满是恶趣味:“你知道我的小宠物是什么东西吗?” 秦白栀毫不在乎地回:“是蛆啊。” 姬晚这回有点诧异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嫌弃,不恶心,不害怕?” 秦白栀一脸无辜:“这是殿下的宠物。殿下既然不觉得害怕恶心,我为什么要害怕?” 拉拢人心最有效的办法,爱屋及乌,投其所好。 不管他好的是什么。 姬晚沉默地凝视着她,眸子里闪烁着深沉的光芒。 “秦白栀,你不是个正常的女人。” 秦白栀微笑露出八颗牙:“殿下,您也不是个正常男人。彼此彼此。” 她将姬晚的脏被子卷吧卷吧,放在床脚,然后,把新被子给他盖上。 姬晚感受着新被子的气息,缓缓地、安静闭上了眼睛。 秦白栀盖着自己的被子,蜷缩在床尾,好歹算是能躺着睡了,比第一夜好点。 这一夜安然无事。 第二天清晨,姬晚还没醒,她照例早早地摸出寝殿。 看着不仅没有嘎掉反而神清气爽的秦白栀,门口的杨嬷嬷阴阳怪气:“看来秦秀女深得殿下宠爱,倒是越来越有精气神了。” 秦白栀呵呵:“过奖。” 在杨嬷嬷不甘又阴沉的目光中,她一路回到了岚秀殿。 赵白花早就在门口等得望眼欲穿。 “大栀子!你果然吉人有天相,又成功活了一个晚上!” 赵白花兴奋地拉着她的手上窜下跳。 秦白栀拍了拍她的手:“低调。低调。” 回屋后,赵白花关上门窗,神叨叨地咬耳朵。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杨嬷嬷派人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把七八个秀女的眼睛给弄瞎了!” 看来他们在秀女中间安插了七八个自己人。 “你说,这到底是要干啥?”赵白花不得其解。 秦白栀耸耸肩:“杨嬷嬷以为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靠眼瞎看不见。所以她才弄瞎这些人的眼。” 赵白花恍然大悟:“哦!这老妖婆真缺德。” “这些人今晚会被安排去侍寝。自求多福吧。”秦白栀淡淡地说。 赵白花叹气:“真是够惨的,祸不单行。” 秦白栀靠在床边:“阿花,你能弄到羊皮水袋吗?” 赵白花为难地搓了搓手:“这里秀女用的一切东西都是杨嬷嬷发的,她不发就没有。” “你是用来做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