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后院,两名男子正在对打,侍卫打扮的男子,明显在让着那位身形瘦弱的锦衣男子,就算如此,锦衣男子很快便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地摆手,让对方停下。 一名女子小跑着来到锦衣男子身边,用手帕轻轻擦掉他额头上的汗珠,关心地说道:“景彦先走几步,不要一直站着,这样对五脏六腑不好!” 站在不远处的侍卫,出声道:“殿下,这次进步很大,想来不久便能达到王妃的要求了!” 吴王妃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道:“林烁冰,你少在那里哄我,才开始习武数月有余,就能在空冥境高手底下过四五十招,这话说出去,可没人敢相信!” 走了几步,气息稍微稳点的吴王,弱弱地说道:“心然,我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锻炼一下身体,平日有烁冰陪在身侧,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景彦,你自幼体弱,我也不打算让你有多厉害的武功,最起码烁冰再怎么放水,你也要在他手下过一百招,不然你在我这里可过不了关的。” 见她一脸坚决,林烁冰给了吴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只能希望某人自求多福,好生保重! 吴王直接坐在一旁的台阶上,难受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充溺地看着自己的王妃。 这时,下人来报:殿下,湘王来访! 吴王妃看了眼坐在台阶上,浑身是汗,衣裳早已湿透的人,吩咐道:“殿下目前不方便会客,让他到前庭稍等片刻。” “二哥,本王不请自来,希望不要怪罪!”吴王看到走过来的湘王,踉跄着起身,笑道:“你我是兄弟,何必如此见外!” 抚手指着吴王妃,介绍道:“这位是我在南州娶的妻子。”拍了下女子的肩膀道:“心然,这位是湘王殿下,同时也是我的三弟。” 湘王掩盖住眼中的复杂神色,语气温和地说道:“二嫂,我们昨日在慈宁宫见过的。” 吴王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湘王不等二人开口,再次说道:“二哥不用担心,左右也是些小事,今日前来还是想,我们兄弟二人许久未见,好好叙叙旧。” 吴王妃感受到那道盯着自己的、灼热的视线,解释道:“殿下,就是昨日,有个叫晚柠的姑娘,看上了妾身的一个腰间挂件,便取下来送给她,妾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辞!”弯腰行了一礼,就匆匆离开。 “二哥刚刚是做了什么,怎的出一身的汗?”湘王佯装好奇地问道。 知道瞒不住生性多疑的他,吴王便直接说道:“心然让我锻炼下身体,这不还没活动几下,就出了一身的汗,差点没被累死!”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出这话,再结合他自幼体弱这一点,看起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今日在这里的若是旁人,心里的那点疑虑只怕早就打消了,可湘王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假笑道:“二哥和嫂嫂的感情真好,看来是将人放在心尖上喽!” 让一个身体虚弱的人,去习武健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话湘王倒也没有说错。 只是吴王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眼中没有半分充溺、纵容,像是有难言之隐,一直关注他的湘王,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 恬雅阁,沐晚柠收到一封湘王府派人送来的信,上面写着:吴王习武。 深夜,沐晚柠来到湘王的房间,只见他早已等候多时,也没有说什么废话,开门见山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吴王自幼体弱,白日又传信说他在习武,这有些前后矛盾,莫不是消息有误?” 烛光照在她的脸上,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湘王收回自己的目光,十分肯定地说道:“当年他前往南州之时,还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我生怕他一去不复返,白日去吴王府,碰巧看到他满身大汗,现场也有打斗的痕迹,想必应当是刚和林烁冰交过手!” 依靠在窗边的沐晚柠,神情认真地想着事情,在听到那句:“说是吴王妃让他练的!” 一下子茅塞顿开,立马想清楚其中的关键,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吴王妃是燕州刺史沈修远的胞妹,这事很可能和她关系非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萱玲应该是她的嫂嫂!” 湘王一声惊呼,“萱玲嫁给了沈修远?”言语中充满了置疑,也是满脸震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听沐晚柠讲道:“华阳生前曾给吴王寻到一株血玉兰,能够治好他的先天不足之症,后来听说这株草药流落到萱玲手里。之前我们知道萱玲出现在燕州,帮助过沈修远。” 双手抱胸,自信地说道:“我们先来做个假设,如果萱玲一直留在燕州,血玉兰生性娇贵,必须每日用露水浇灌,不然十二个时辰之后,定然枯萎,这药也一定被她养在燕州。” “吴王的病,只有血玉兰可治,他既然能习武,想来定是服用过此物。假设萱玲不在燕州,并将血玉兰放在刺史府,让人代为照料,吴王因差阳错服下了,这就解释他为何能习武。” 沐晚柠一脸戏谑地说道:“在什么情况下,萱玲会放心将血玉兰交到他人手里?” 湘王很自然地回道:“那一定是她很信任的人,同时也有能力护住血玉兰,刺史府是最合适的地方,宝贝不见了,沈修远却放吴王离开燕州,只有二人是夫妻才解释的通。” 见事情已经明了,没有什么再说的,沐晚柠站直身子走到门边,打算离开,提醒道:“萱玲不在燕州,我在睢阳的消息传出去,她很可能来找我!” 这话的另一个意思是,这段时间不会再出现别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湘王垂下眼眸,冷淡地说道:“昨夜,怀夕来府上警告我,让我离你远点。”未曾说出口的话,沐晚柠自然听出来了,我想见你,所以寻个由头,让你自动来找我! 见她一直保持那个姿势,静静地站在门口,湘王的脸上浮起一丝勉强的笑来,声音沙哑地问道:“你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起初服用药墨,身体的反应会有些大,多用几次,就跟用平常的药茶,没有什么区别!”话言刚落,一道开门的声音就响起,站在门口的人,早就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