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最毒不过女人心呀!就秋香这个建议,可把唐伯虎害惨了。 宁王朱宸濠毫不犹豫地就把那群山贼叫了过来,并吩咐他们把唐伯虎绑在一个石柱上,仍然让他光着身子。 四个山贼分别把唐伯虎的两臂和两腿拉开,其姿势可是滑稽极了。 唐伯虎面对这群山贼的折磨,被绑在石柱上的他,圆瞪着两只怪眼,嘴里发出令人听不懂的话语,他假装自己疯到已经不能再疯了。 而在他的面前,却站着宁王朱宸濠、异人刘养正、谋士李士实、术士李自然,以及一众山贼凌十一、胡十三、闵廿四等人。凡是宁王朱宸濠的帮凶和走狗全都来了。他们都分别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唐伯虎,都想看唐伯虎在众山贼的折磨下,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 最先发话的却是异人刘养正,他看了看被绑在石柱上的唐伯虎一眼,就问道:“王爷,此人跟您去我的桃花庵时,还是好端端的,为什么就与我们才分开这么点时间,他就疯掉了呢?” 宁王朱宸濠看了唐伯虎一眼说道:“刘异人啊!这我也不知道,他与本王去餐厅就餐时还好好的,就因为我一时尿急,我就去了趟卫生间,等我回到餐厅时,他和娄妃都不见了,我以为她又跟我的爱妃是不是又来花园搞一腿了,所以我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却不料,我刚到花园这边,就听到他的怪叫声,我以为她和娄妃搞上了。我急忙跑进来一看,他搞的不是娄妃,却是秋香,可能他怕我收拾他,一时受到惊吓,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王爷,唐伯虎不是普通人,他的心智可高了,就凭他最近被老婆扫地出门,过着乞讨的生活都不会变成这样,更何况只是与秋香搞一腿,所以,王爷得三思呀!”术士李自然说道。 宁王叹息一声,看着唐伯虎说道:“唉,这事应该怪本王,由于本王执拗不过娄妃,娄妃非要请他吃饭,为了讨娄妃开心,我就同意了,就把他带去了餐厅。但由于在饭桌上,由于我一时尿急,就离开了。可能是在我离开餐厅后,他与娄妃发生了一些我无法想像的事,他受到了刺激,才变成这样的。你们也知道,本王的爱妃实乃国色天香,名花销魂,更兼蕙质兰心,玲珑情肠,比花解语,比玉生香。这唐伯虎在很多年之前在向娄妃的父亲求经问道时,就一直暗恋她,哪怕就是后来娄妃嫁给了我,他也不死心。或许就是这次与娄妃见面,勾起了他因生意失败被老婆扫地出门的往事,再加之对娄妃求之不得的打击,突然就疯掉了。” “扑哧” 老谋士李士实在听了宁王朱宸濠的话后,终于忍不住有失风度地笑了一声。 朱宸濠听到笑声,回头看了李士实一眼,不满地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李士实赶紧回答道:“王爷,您说的这些话,我想可能只有您才会信,就这个人,他的心智比我们所有人都高,就这么一点打击,您觉得他会疯吗?” “如果他不疯,为什么会这样?”贼人胡十三问道。 “老谋士的意思是他在装疯。”异人刘养正果断地说道。 朱宸濠听了异人刘养正的话,不由一惊,随即问道:“你们这样说,何以见得他是在装疯?” 李士实抢先回答道:“王爷啊!当一个人疯了的时候,他会表现出一系列的异常行为,比如说他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比如大笑、尖叫或者咆哮;他会有不合理的想法,比如他认为自己是某个著名的人物;他会有不合常理的行为,比如他会把自己的衣服穿反,甚至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他会把家里的东西乱扔;他会有不合理的言行,比如他会把自己的话说得很乱,或者他会把自己的行为放纵到极致;他会有不合理的思维,比如他会把一件事情想得很复杂,或者他会把一件事情想得很简单。这些都是一个人疯了的表现。” “老谋士呀!你说的这些特征,此人不是全都具备了吗?如果按照你的这种说法,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疯子,你为什么还要说他是装疯呢?”山贼闵廿四看着李士实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一个真正疯了的人,他的心是分散的,眼神是凌乱的,他的两眼瞳孔是不能聚焦的。”李士实突然一个转身,指着唐伯虎说道:“你们看,此人却没有这些特征,他两眼晶莹闪烁,这充分说明了他的心是清明的。你们再看,他的精神却不是萎靡的,却分外有神,说明他精气神十足。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装疯逃走,根本不想参与王爷的谋反大事。” “他还有这种想法?”朱宸濠说着就走到唐伯虎的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只打得唐伯虎两眼直冒金星。 朱宸濠打完,就睁大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唐伯的眼睛,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而此时的唐伯虎,脸上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大骂李士实真不是个东西,果真是个老狐狸,竟然能把一个疯子的细微特征说出来,他只好尽量让自己的双目瞳孔散射开来。 就因这样,在唐伯虎后来的生活中,他看人总是黑眼球斜向内侧,成了典型的斗鸡眼。 朱宸濠看了唐伯虎好久,他见唐伯虎的眼睛没有什么变化,就说道:“老谋士啊!我看了他好久,他的双目瞳孔好像聚焦了,又好像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能告诉我,他到底是疯了,还是没有疯呢?” 山贼凌十一听了朱宸濠的话后,却说道:“王爷,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如果您想知道他有没有疯,您只要拿锥子来慢慢地往他身体里扎,如果他真的不疼,那就表示他真的疯掉了。如果他感觉到痛了,就说明他没有疯。”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呢?”宁王朱宸濠问道。 “因为疯子是不会有疼痛感的。”山贼凌十一直接回答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朱宸濠问道。 “王爷试试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术士李自然说道。 “那咱们试试……”宁王朱宸濠笑着说道。 “那王爷就试试吧!反正王爷试了也不损失什么,还能增加很多乐趣呢?”山贼胡十三说道。 朱宸濠听了胡十三的话后,他随即就让管家真的拿来了锥子,并让一些山贼死死地抱住唐伯虎的一条腿,开始在他的大腿上慢慢地用锥子往他的身体里扎。 这时候的唐伯虎,可是疼痛难忍,但他为了让众人确定他真的疯掉了,不得不吼破喉咙,用自己的怪叫声来掩盖自己的疼痛声。 不一会儿,朱宸濠等人就在唐伯虎的大腿根上刺了好几个洞,他们一边刺一边看着唐伯虎的脸,都想看他的脸有什么变化,会不会露出疼痛感。如果唐伯虎显露出了疼痛的表情,他们就可以确定唐伯虎是装疯了。 然而,他们失望了,因为他们没有发现唐伯虎有什么样的变化,还是跟刚才一样,所以他们都感到非常的失望。 就在众人失望之际,术士李自然却说道:“王爷,我在一本古书看到这样记载,说一个疯掉的人的神经是没有知觉的,我们不妨抓住他的双脚,轻挠他的脚心,看他痒不痒就知道了。” “这样也能行?”宁王朱宸濠听了李自然的话后,语气中带有几分怀疑,但他还是让两个山贼分别各抓住唐伯虎的一只脚,又让另外两个山贼轻挠起唐伯虎的脚心来。 而宁王朱宸濠和众人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唐伯虎的反应。 挠脚心会痒是因为人体的足部,足底的神经非常丰富,脚心的皮肤非常薄存在皮肤里面的神经末梢距离表面就非常的浅,处压很容易就能刺激到神经末梢,感觉灵敏而且轻处又不至于引起疼痛。所以非常的痒。一般是人体的一个正常的一个反应,主要是末梢神经是比较敏感,也比较正常的反应。如果发现挠脚心并不痒没有任何感觉,那么就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这就是术士李自然说挠唐伯虎的脚心,如果他感觉到痒,就表明他疯了,就是根据这个理论来判断的。 唐伯虎的脚心被挠,他却不敢笑,他使劲地发出怪叫,以此掩盖他脚心痒。 这就给了朱宸濠等人一种错觉,都认为他的脚心不会痒。 那些山贼换了不同的人去挠,但挠了半天也没见唐伯虎有异样,这可让宁王朱宸濠失去了耐心,他突然叫道:“唐伯虎,你甭跟老子装疯了,老子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装疯逃走吗?所以本王才这样故意折磨你的。我实话告诉你,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本王并不关心,本王关心的只是用什么手段慢慢弄死你就行了。” 唐伯虎听了朱宸濠的话,突然就张开了嘴,他正要问一句:“王爷,我跟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你为何要弄死我?” 就在唐伯虎的话到嘴边时,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朱宸濠在试探他,他就装作没有听懂朱宸濠的话,接着又发出了令人听起来非常恐怖的怪叫声。 朱宸濠见这样对唐伯虎也没用,他似乎想放弃了,就满脸郁闷地走到门前,正当他要跨出大门的时候,突然扭头说道:“唐伯虎,你不要给老子装疯了,我知道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掩盖你和娄妃的关系。你们是不是趁本王去撒尿的时候,你和娄妃有了一腿,只因本王回来得快,你这才衣服都来不及穿,赤身裸体地跑了出来。你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遮掩和娄妃有一腿的事,你这才装疯的,是不是这样?” 唐伯虎深知这是朱宸濠在诈他,他仍然发出令人恐怖的怪叫声。 朱宸濠见这样也试探不出来,他突然想到唐伯虎和娄妃毕竟是师兄妹的关系,他曾经暗恋她,应该会非常关心娄妃的生死,想到此,他厉声说道:“胡十三,你带人去把娄妃杀了,我可不想她再跟这个风流成性的家伙给我戴绿油油的帽子了。” 胡十三听了朱宸濠的话,当即就叫上几个山贼向娄妃居住的地方走去。 唐伯虎深知这群山贼心狠手辣,对朱宸濠的话不敢不听从,他为了保住娄妃不得不说话道:“王爷,你快让他们回来,千万别杀娄妃,她是清白的,我承认我是装疯。” 然而,唐伯虎的这些话却没有被宁王朱宸濠和其他人听到,此时一个人闯进了庭院,只见他满脸大汗,还边跑边喊:“王爷,大事不好了,朝廷派了驸马都尉来宣旨,王爷赶紧做好起事吧!祸事已经来临了。” 众人听到此人的呼喊声,哪还有心思去听唐伯虎的解释。 闯进庭院,向宁王朱宸濠奔跑而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宁王朱宸濠安排在京师的暗探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