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甄大姐去拉架,钱德亮才松开了儿子。
贾好好就借着和人说好要回去的借口,离开了钱家。
钱老娘也说尽好话,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回礼,一袋红糖和一块够做一件外套的绿色布料。
她原本的打算是看的不顺眼就给一袋红糖把人打发了,要是顺眼就给一块布料。
现在自家孙子把人家女儿弄哭了是小事。
就怕这对象吹了,这才忍着心疼给两样回礼。
但是现在甄大姐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觉得钱家这后娘不好当,自然不肯收了布料。
两人推迟来推迟去,最后还是贾好好说时间来不及了,让大姐收了一包红糖才肯让她们离开。
等她们赶到了供销社后面的时候,一起来的婶子和两个嫂子就蹲在角落里吃着窝窝头聊着天,看见她们来了赶紧起身迎上来笑呵呵的打招呼。
一般来说,家庭妇女们更舍得给自家男人和儿女花钱。
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工分挣得多,不能倒下。
儿女是自己生出来的,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不舍得委屈儿女。
却心甘情愿的委屈自己。
就像她们就是都舍不得在外面买馒头吃,干脆带了点早上剩下的窝窝头垫垫肚子就算了。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贾好好敲门进去,运气好,开门的就是仓库里的李姐。
“李姐,我们又来麻烦你了。”贾好好顺手就从箩筐里拿出钱家给的那袋红糖塞给李大姐:“这是我婶子和两个嫂子还有这是我男人的大姐。”
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笑:“我们乡下人舍不得买好布料,李姐你给我们弄几块次品布成不成?”
哪怕贾好好自己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乡下人。
但是李大姐现在可不敢小看乡下人了,就这个冬天,自己就帮人卖了不少贾好好男人送来的炭,起码得有三百来块钱,
自己一年到头上班的工资也不过是人家这几个月的钱。
要是知道别人这样挣钱,那李大姐心里肯定不痛快。
凭什么你们能挣这么多呢?
但是,甄宥钦和贾好好特别会做人,笑脸迎人就不说了,每回见到自己也不会空手,给过自己萝卜白菜鸡蛋海带这些。
像她当仓库管理员,活倒是不累,还有点小权利。
次品布其实不愁卖不掉,一般人她们还拿乔不肯卖。
现在看贾好好这么热情,她自然是愿意给她这个面子的,有点不好意思的推辞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那袋红糖。
很热情的招待她们:“要是别人那可不能进去挑,都是我们拿出来什么算什么,你们是和好好一起来的,那就进去随便挑,等下拿出来我带你们到会计那里去结账就行。”
甄大姐她们不住的道谢,等她打开门,看见里面堆了不少的各种颜色的布料,眼睛发亮的冲进去挑选自己喜欢的布料。
贾好好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和李大姐聊天说闲话。
李姐忍不住八卦的低声问:“妹子,这几个月你们卖炭挣了不少钱吧?”
“就是挣点辛苦钱。”贾好好肯定不会在外面炫耀:“我们是五家合伙的,又卖的比外面便宜,摊到手上其实也没多少钱了。”
她是故意把五个人合伙,说成了五家合伙。
现在每家都有四五个人,这样就不会太招人眼了。
等到她们挑好了不少布料跟着李姐去结账的时候,面对着优惠的价钱都是忍不住笑的露出了牙花子来。
只恨自己还是挑的少了,毕竟这价格只是好布料的三分之一,实在是太划算了。
等离开供销社后,大家不住地向贾好好道谢。
其实她们也明白,贾好好自己去买布的话,肯定不用送给人家一包红糖。
就是因为她们去了,这才给人家管理员送了礼。
然后贾好好又发现自己的空间系统里多了300个金币。
好吧,这下自己不亏了,三百个金币,能从系统里换七八袋红糖了。
她们去约定好的地方找到了甄老叔的牛车。
甄大姐把自己给甄老叔挑的两块布料递给他:“叔,蓝色的那块布料四尺三,灰色的那块布料五尺二,就是都有几处是漏针的,让婶子裁剪的时候注意点。”
“没事,只要结实便宜就好。”甄老叔接过布料摸了摸,很满意的点头:“不错,很厚实,多少钱来着。”
甄大姐腼腆地笑了笑:“这两块料子总共七块六角钱。”
甄老叔有点不敢相信:“你说七块六角钱?真这么便宜啊?”
倒不是甄老叔有钱,而是他经常赶着牛车来回跑,也听多了大家唠叨现在买布贵,好点的料子几十元一尺,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是普通的劳动布,都要三四块钱一尺,还要布票。
现在的人穿的衣服又大都是比较宽松的,一件衣服起码得二尺七八左右。
现在布票紧张,像他们南山坞,分到手的布票每人一年五尺,就最多够做一套衣服。
可是一个人不可能一年只穿一套衣服吧?而且大家这干活会出汗,要经常换洗就很费衣服。
因此平时只能穿缝缝补补的旧衣服,但也有节俭的少部分的家庭的布票每年还用不完。
不,应该是舍不得用,可以换给有需要的亲戚邻居们用,如结婚或办丧事都要超额用布。
像甄宥钦之前,都是穿甄宝强的旧衣服时候多。
反正一般人家都是老大不能穿的衣服给老二穿,老二的给老三穿。
而且冬天的棉衣很少有穿新的,棉衣大都挂满补丁,面子破了改作里子继续穿。
实在不能缝补的,挂不住针线了,还不舍得丢,留下当抹布或者尿布用。
大家平时去买布的时候,只有一匹布卖剩到最后的布头可以不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