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者昌此时才留意到祠堂牌匾上的三个字“戚公祠”,便失声叫道:“啊,这原来是祭祀戚少保的祠堂!”天正一听,顾不着和倭寇厮杀,急忙跑过来,看清果然是戚公祠,不由得扶地跪拜大哭道:“老祖宗啊,不孝儿孙戚彰宗向您跪拜了!”此时众侠大惊,纷纷靠拢过来保护天正,恐防倭寇过来伤害天正。此时朱常鸿和那个使怪刀的大汉也已回来,听得天正说自己是戚继光的后代戚彰宗时,大汉问道:“他原来是忠良之后?” 朱常鸿本听得戚彰宗不顾自己还是钦犯的身份,当众说自己是戚氏后人,已有措手不及之感。此时听得大汉如此一问,心中踌躇道:“这好汉杀倭保民,且称呼天正大师为‘忠良之后’,应该不会是歹人吧......”于是便点头道:“对,但浑河之战后,戚氏被阉党追杀,故此我们把他从少林寺保护至此!”那大汉朗声笑道:“好兄弟!你不瞒我,是个磊落之人!偌大一个大明朝,我大邪王佩服的官吏恐怕就只有戚少保一个了!今天不单杀倭,还保了忠良之后,痛快痛快,哈哈哈!” 少了天正一人之力,而且倭寇的新阴流确实厉害,众侠渐渐吃力,朱常鸿道:“大邪王此时还能笑得出?小弟佩服!”大邪王道:“这有什么?莫慌,待会儿便有人赶来帮忙。即便没人来帮忙,就凭我身上的邪王铠和手中的逆天宝刀,这些倭寇我一人也能解决!”杨者昌也插口道:“我也如此觉得,有我手中的一把红缨梨花枪,别说是几个倭子,阎王来了我也不怕!朱兄弟要是怕了这些倭寇我和大邪王平分了!” 大邪王道:“不行,我包了!”杨者昌道:“平分了!”正在此时,只听得“叭叭叭”的几声,紧接着几个倭寇接连倒地。朱常鸿觉得奇怪,心道:“这种声音不像飞镖、飞刀、袖箭,也不像石子、金针、火铳,这是什么暗器呢?”正在奇怪之际,远处看见四五个人杀了过来,一边杀一边喊:“初四哥,你在哪?”大邪王喜道:“太好了,魔头那帮兄弟也杀过来了!”然后脱下了身上的邪王铠,纵身一跳,双手拿着逆天宝刀,像旋风一样卷进倭寇群中。倭寇遇者披靡,四散奔逃。 杨者昌自然也不甘人后,大吼一声,挺起手中梨花枪向前一刺,像刺穿糖葫芦一般串着三四个;向左一扫,扫倒五六个;向右一横,打倒七八个。阮鹤亭叹息道:“这二位的武力绝不在我之下,是我们之友非我们之敌实属万幸啊!”李氏夫妇各和一个倭寇死斗,看得杨者昌勇武,心想:“如果我夫妻二人都如杨护法的武功,何愁白莲教不复兴?” 众侠看见己方的大邪王和杨者昌如此彪悍,便振作精神,奋勇赶杀倭寇。大邪王的那几位兄弟也去和福清县城官军前后夹击原本和官军缠斗的倭寇。倭寇一来看见首领小早川身亡,二来看见地方来了帮手,也不恋战,且战且走退出福清县城。此时,徐霞客扶着先前被大邪王救起的老公公出来谢过众侠。阮鹤亭定睛一看,惊叫道:“这位老人家不是叶阁老吗?”老公公慌忙行礼道:“老臣叶向高参见驸马殿下!”原来这位老人家便是两度出任内阁大臣,万历年间的独相叶向高。 阮鹤亭也向叶向高引见众侠,众人一一行礼拜见。此时,徐霞客也认出大邪王等邪王门弟子,也向朱常鸿的引见。邓清笑道:“啊,原来各位便是十二年前在杭州把倭寇打得屁滚尿流的英雄!我师兄许锡毅先前提起过此事呢!”倪天行笑着回应道:“哈哈哈,旧事免提了!”朱常鸿问道:“各位都是浙江杭州人,为何到了数百里之外的福建福清呢?”倪天行道:“今年三四月份,我养的那只劫隼不知道从何带回来一封信,说东瀛倭寇要侵扰福建,故此我邪王门的师兄弟们便赶着抗倭了。” 阮鹤亭道:“如此奇怪?于女侠的师妹来了,方才她临终前说师父普陀神尼到了南少林。会不会是普陀神尼让劫隼带的信呢?”倪天行沉吟道:“普陀山所在的舟山群岛的确在杭州湾外,我邪王门也和普陀神尼相互闻名已久。但即使神尼知道我养了一只劫隼,她也没见过劫隼长啥样的啊。”邓清道:“管他那么多呢,来了就好嘛,反正也有倭寇打,不枉此行啊。”倪天行爽朗地笑道:“对对,这趟没白走了!我在家母过身后便曾经对自己立下重誓,在中国的倭奴,但凡拿着兵刃的,我见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