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蕙笙看见自己手下的武师护院都被杨顺我杀死,吓得烟斗都掉了,转身就想跑,奈何双腿都软了,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子。杨顺我上前,如苍鹰抓小鸡一般把辛蕙笙揪住。辛蕙笙颤声求饶道:“好汉,老汉的家财都与你,放过老汉吧。”杨顺我不听此话由自可,听得此话,越发愤恨:“放过你?当初你有没放过我老友孔方夫妇!?这女香客的家人你有没放过!?” 此时那女香客跑了过来,双手在辛蕙笙脸上乱抓:“你还我丈夫和弟郎命来!”辛蕙笙何时受过此等对待,脸上被女香客抓出几道血痕,但他听得杨顺我说出孔方的名字,全身的血都凉了,脸上的伤痛顿时都不觉得痛了。杨顺我问道:“这位女香客,还有普照寺的方丈大师,这厮杀了二位多少亲人弟子?”女香客道:“奴家丈夫和两位弟郎都被他手下杀了!”方丈道:“老衲的四个弟子命丧他手!” 杨顺我怒不可遏:“加上我老友孔方,一共八条性命在你手中陨灭,说不定还有其他人死在你手中,我今天捅你八刀就算了!”那辛蕙笙蜷成一团,一动也不动了,杨顺我细看,见他脸如金纸,一探鼻息,早已气绝,却是吓死了的。杨顺我从七个恶人身上搜出金银钱钞,自己收好。方丈上前拖着杨顺我道:“蔽寺出了人命案,就烦请英雄陪老衲往县衙走一趟吧。”杨顺我不耐烦道:“老爷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方丈求道:”死在蔽寺的并非闲人,是邻县新任县令,英雄就打算一走了之?“杨顺我一想也是,但且不说自己要追求亲弟杨者昌的遗物,召回袁崇焕的圣旨还在自己怀中没送出去,如何能停留?一想到圣旨,杨顺我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圣旨,朗声道:”不瞒你,我其实是个钦差大官。这县太爷见到我还得下跪。皇命在身,我不得停留。“方丈忙下跪道:”原来是钦差大人,失敬失敬。但请问上官,这七具尸体如何处置好?“ 杨顺我道:”烧了,做你们寺庙菜园的肥料吧。“方丈骇道:”朝廷命官就如此随便处置?“杨顺我反问道:”朝廷命官!?如此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之人,与野兽何异?“方丈醒悟,转身对一众和尚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地方有七头死狼么?”众僧也醒悟了,把七具尸体抬的抬,搬的搬,移到菜园火化去了。杨顺我望了一眼女香客,道:“把这位姑娘的亲人和贵寺遇难的大师一同火化了吧。” 女香客到杨顺我跟前深深一揖,杨顺我忙道:“姑娘休要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男儿本份。”女香客含泪道:“奴家是邻县盐山县滕庄人氏,跟着丈夫弟郎到这东光县来上香,却遭遇此大难。奴家怕回盐山县路上又在遇到歹人,故此冒昧求大侠同行。”杨顺我想想,叹了口气道:“也罢,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我就护送姑娘回盐山县老家吧。这辛蕙笙连自己县中的百姓也能痛下杀手,真的禽兽不如!” 此时普照寺的和尚已经把几个人火化,七个恶人的骨灰已成了菜园的肥料,而女香客夫弟的骨灰用盒子装好,交给了女香客。吃过午饭后,杨顺我牵过来两匹马,让女香客骑一匹,自己骑一匹,剩下的五匹马便当是赔给普照寺的。处置停当后,杨顺我收起了肖彬的那条枪作兵器,把洪礼的峨眉刺插在腰间当是自己先前使用的鱼肠剑,那其他几个辛蕙笙手下武师护院的兵器卖了,钱都给了女香客作为盘川。 处置停当,二人一路策马往东,走了三四天也没到女香客家。杨顺我担心自己送圣旨召回杨顺我只是被耽搁,便问道:“姑娘家还没到么?”女香客道:“奴家娘家姓李,住在海边,家中薄有微财,故此便麻烦大侠了。”杨顺我心中不免叫苦:“有钱人家可真是麻烦,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上个香,这不把亲人的命上没了么?算老子倒霉,男人大丈夫言出必行!便权当是顺便看能否遇上何嘉穗和颜子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