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辰时刚过,李喇嘛集齐使团众人,傅有爵道:“既然紫皮貂和和书郡主娘娘已经带回宁远,我们再留在沈阳也无益处。”田成也道:“我也觉得我们可以离开了,但是建虏一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诸位一定要仔细!”众人点头。金国驿丞此时进来报道:“诸位,侍卫长博尔晋大人求见!”李喇嘛点头道:“有请。”博尔晋进来了,众人行礼,博尔晋还礼道:“诸位,大汗有请。” 李喇嘛合十道:“阿弥陀佛,谢谢贵方的盛情招待,老衲等深表谢意。但是既然议和国书已由蔽国郡主娘娘带回关内,我等再留在沈阳也无益处,倒是先大汗可以尽快入土为安了。”博尔晋道:“鄙人也做不来这个主,烦请诸位稍等,我这就回去禀告大汗。”说完博尔晋让驿丞招呼好使团众人,自己就飞马回皇宫了。但是巳时过了,众侠吃完午饭。午时也过了未时也过了,直到了申时三刻,驿丞禀知博尔晋回来了。 博尔晋进来后,一脸歉意地对众侠道:”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大汗已下令调派军马沿途护送各位上船!“众侠跟着博尔晋出了馆驿,上了马,但见一路上金国兵马已经在列队了,人马拍成长长的一列,看不到尽头,但见: 深秋叶落暗云低,勒马扬刀杀气弥。 西下残阳照金甲,北域晚风飘旌旗。 挥舞长缨御穷寇,弯弓白羽备强敌。 兵戎历尽虽惫懈,也愿应召披征衣。 众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傅有爵、田成二人更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当然毫不动容;但是李喇嘛本就是清净佛门众人,何时见过此等阵仗,几乎从马背上跌下。傅有爵、田成急忙一左一右扶持,稳住李喇嘛。韩冰见状,冷笑对邓清道:“这肯定是皇太极吃了亏,但是又奈不了大明使团的何,故此摆出此等阵仗吓吓人,给自己找回面子。”邓清尴尬地笑了一笑,没说话。 韩冰笑道:“奇怪了,平时叽叽喳喳的邓家妹子今天为何如此寡言?”邓清指了指自己的咽喉,抽了抽鼻子。韩冰关切道:“邓家妹子感染风寒了?”邓清点了点头。韩冰心疼地牵起了邓清的手,紧紧地握着。邓清登时面红起来了,韩冰见状笑道:“邓家妹子抱恙后怎么性格内敛了这许多?”邓清不回话,也没收回手。众侠一直往前走,到了浑河码头船边,皇太极早已在等候了。 皇太极看见大明使团到了,堆起笑容上前迎接道:“诸位,本汗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燕仙山笑道:“哦?那真抱歉让大汗久等了。”皇太极一怔,才知道方才自己说错话了,慌忙换话题道:“我族乃塞外未经教化的蛮夷,故此不懂礼数。”顿了顿又道:“故此诸位来到沈阳,本汗也没好好招待诸位,本汗深感愧疚。于是便让兵马从馆驿到码头沿途披甲带兵肃立护卫,搏诸位一笑。” 李鸾婵冷冷地道:“大汗恐怕贵人事忙,你的兵马别说见,打我们也打过,吓唬谁呢?”皇太极笑了笑,正想说话,忽然听得一声长嘶,一匹烈马向皇太极和大明使团这边狂奔而来,众金兵阻挡不得,势如疯虎。皇太极大惊,急忙奔走。傅有爵和田成二人也正想护着李喇嘛离去。突然温筱瑜娇斥了一声:“孽畜休得无礼!”只见金光一闪,那马已经马失前蹄,跌跪在尘埃之中。 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范苑萍上前看了看马,只见那马还在喘气,右前腿膝眼穴上还插着一枚金针。范苑萍心中道:“筱瑜小师侄小小年纪,穴位认得太准了吧?何况是一匹正在狂奔的马?”正在此时,又听得温筱瑜喝道:“那人是谁?”范苑萍顺着温筱瑜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金国贵族服饰的小童一闪而过。博尔晋对皇太极低声道:“啊,是多尔衮!”皇太极点了点头,也低声道:“知道了。” 皇太极上前致歉道:“希望方才的变故没有惊扰贵使。天使请务必相信,先前的奔马乃是意外,并非本汗所为。”李喇嘛知道皇太极的话是事实,毕竟采访那马狂奔过来,皇太极也难以幸免遇难,故此双手合十对皇太极道:“阿弥陀佛,大汗,两家会盟,必有小人挑拨,其后纠纷必多。望大汗心如明镜,不为惑乱。”皇太极点头称是,再三叮嘱博尔晋护送好大明使团,然后打道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