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清点了点头,便撇开了戴氏母女去找哈勃奇。哈勃奇先前瞥了戴氏母女一眼,看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过去搭讪,心中就已经暗暗称奇了,此时看见这美貌女子朝自己走过来,不禁暗暗狂喜。邓清跟上了哈勃奇做了个万福道:“哈勃奇大人,求求您放过我爹爹吧!”哈勃奇斜着眼睛看邓清,问道:“你爹爹是谁啊?”邓清道:“小女子名叫戴清,是戴二的大女儿,求大人放过我爹爹,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报答大人!” 哈勃奇笑骂道:“那老戴真是的,有个天仙般的女儿居然瞒着我不说!如果我真的饶了你爹爹,你真的可以什么都做?”邓清点点头。哈勃奇便召来了戴二,问道:“这正是你女儿?”不等戴二开口,邓清便叫道:“爹爹啊,娘和妹都在城南的客栈等你,你先去跟她二人汇合吧,爹娘的养育之恩女儿还未报答,女儿日后自会想办法探望爹娘的了......”哈勃奇听得邓清说日后还会想法子回到戴二身边,生怕戴二反悔,一手把邓清搂着就走。 差役明白哈勃奇的意思,推着戴二便走。戴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差役以为戴二不舍得女儿,喝道:“还不走,再不走就抓你去喂狼!”戴二吓得抱头鼠窜。戴二虽然不知道那位自称是自己女儿的姑娘是谁,也不想她因为自己身陷狼穴,但是此时自己也别无办法,心想:“那姑娘说得出城南小客栈,肯定是见过我妻女的,先去那和妻女见见面,再问问那姑娘是何许人也。”想定后,戴二便往城南客栈疾奔。 再说那哈勃奇,搂着邓清往家走,心想:“一个年迈的奴仆换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今天可真走运。”心里还在美滋滋呢。邓清心中就不快了,哈勃奇身上的狼粪味熏得她想吐,但是在未接近到莽古济之前,自己还要忍着:“梁副都统啊,为你报仇我可是仁至义尽了!”正想着,前面铜锣开道声,百姓纷纷避让。哈勃奇看见原来是莽古济格格的轿子过来,急忙下跪参拜道:“奴才哈勃奇,恭迎格格大驾!” 轿帘一掀,邓清偷眼望去,果然是莽古济,急忙低下头。莽古济笑问道:“果然是哈勃奇,你身边的那姑娘是何人?”哈勃奇陪笑道:“回禀格格,是奴才新纳的妾氏。”因为莽古济和哈勃奇说的都是女真话,邓清还真不知道他们俩在说啥。莽古济哈哈大笑道:“看样子她都可以做你女儿了,你可真是不是嫩草都不吃!”二人又说了一些,边说边哈哈大笑,说完莽古济便起轿走了。 邓清心中暗想:“光天化日此时杀莽古济,别说不一定能得手,就算是自己性命也不保,莽古济这贱婢的命不值得姑奶奶用命去换。况且倘若此时行事,哈勃奇知道戴氏一家在城南客栈,必定会殃及他们。必须等夜里动手,先问清楚莽古济的日常行踪,再杀了这哈勃奇,然后放戴氏一家出城,我再想办法取莽古济性命。”想定了,邓清便跟着哈勃奇回家,那哈勃奇如何想到,自己眼前这花似的姑娘要自己命? 进了家门,哈勃奇搂着邓清便上房,邓清一路记着路径,家人见状都知趣地走开了。邓清看在眼里,心想:“看来这哈勃奇没少糟蹋黄花大闺女,他的下人都习以为常了。”想到此处,邓清不禁又对哈勃奇平添几分憎恶。上得房去,哈勃奇喝道:“没事都别上来打扰老爷!”然后嘭地关上了门。邓清虽然听不懂女真话,但是此情此景哈勃奇吆喝了一声也知道其用意了,心里暗喜:“太好了,等姑奶奶结果了你,你家人明天都不一定知道。” 哈勃奇关上了门就要脱邓清得衣服。邓清假意娇嗔道:“老爷你别如此猴急嘛,一点情趣都没有!”哈勃奇笑道:“小姑娘你想要什么样的情趣啊?”邓清看见桌面上有一壶酒,便道:“我们猜拳行酒令,如何?”哈勃奇没想到邓清如此俏皮,开心道:“有意思有意思!”随即坐下,和邓清行起酒令来。酒过三巡,邓清见哈勃奇有点醉意了,便假意问道:“老爷,方才遇到的那位贵家小姐是谁啊?好有气派啊!” 哈勃奇当时喝得醉醺醺,放下了戒心,得意道:“她不就是先大汗的女儿,现任大汗的妹妹莽古济咯。”邓清拍手赞道:“老爷老有面子了,连公主都认识!”哈勃奇道:“那当然,她还得依赖我给她养狼呢!”邓清忍着火气,又问道:“老爷今天运气不错,能碰上公主。”哈勃奇扪了一口酒道:“不啊,格格日理万机,不是每天有空去狼舍看她的狼,故此每天经过那酒楼前,老爷便向她汇报今天喂养得怎么样。” 邓清道:“不就是喂肉么?这有什么好说的?”哈勃奇桀桀笑道:“不,喂狼的都是得罪了格格的人,格格有空便亲自观看狼吃人,没空便每天经过酒楼,听老爷向她描述犯人被狼咬食的惨状。”邓清听见,回想起先前梁复的惨状,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此时哈勃奇扶起邓清便向床边走。邓清见状正中下怀,突然发难,右手捂着哈勃奇的嘴巴,左手钢爪闪电刺入哈勃奇心窝。 这下的哈勃奇可算是恶贯满盈,罪有应得了。邓清扶着哈勃奇的尸体,轻轻放上床。此时也只是戌时左右,邓清不清楚哈勃奇家的地形,所以只好等夜深人静才离开。等到了二更时分,邓清开了房门,静静地走了出去,蹑手蹑脚地摸下了楼。邓清按着白天看到记下的路径径踅到墙边,从墙头上一跳,却跳在墙外。邓清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小仇终于是报了,梁副都统你在天之灵,保佑小妹再杀莽古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