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飞羽暗自想道。如今他和巴迪斯的行踪已经暴露,那么也就没有藏着的必要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巴迪斯一点头,飞羽决定冲出去。 可面具男并没有给飞羽太多的时间,他在那两人做好决定的同时,再次开口道:“别去想冲一冲,那种幼稚的想法。你们没有机会的。” 飞羽能够听懂面具男说的一部分话语,但那也已经足够了。对方冰冷刺耳的嘲讽声让飞羽不禁停下了迈出的脚步。飞羽探出头看向了帐篷的另一侧,他见到士兵们正朝着他与巴迪斯的所在地包围过来。 见此飞羽和巴迪斯暂时放弃了逃跑的计划,按照现在这个形式,他们只要一经过空地,必然会被士兵给围捕住。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飞羽走到了空地上,他默不作声地看向了周围的士兵。 士兵见到出现的人是原本应该被关在监牢内的飞羽与巴迪斯时,带头人立马向面具男解释道:“大人,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请原谅我们在看管犯人上的疏忽。来人,赶紧把他们两个给抓过来!” 士兵口中所谓的“犯人”指的就是从阿罗特朝圣回来的旅人了,这个词汇虽然用的不是特别正确,但却精准表达出了士兵们对旅者们的真实看法。 见周围的士兵即将要去抓捕飞羽等人,面具男一挥手制止了他们。接着他下马走到了飞羽与巴迪斯的面前。 面具男将面具摘下后露出了一张冷峻的脸庞,随后他用熟练的阿罗特语开口道:“好久不见了,巴尔巴多斯。” 关于巴尔巴多斯的名号,飞羽也是听说过的。当时身处于弗克斯恩监狱塔内的他曾听士兵讲起了王城内乱的事情,叛乱者正是面具男口中名为巴尔巴多斯的男人。 但飞羽不明白面具男为什么突然要说出那叛乱者的名字,以及他怎么又会知道自己与巴迪斯只听得懂阿罗特语。 在飞羽纳闷之中,巴迪斯接下了面具男的话,他说道:“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居然还会被人给认出来,可真是不爽。” 见到巴迪斯承认自己就是巴尔巴多斯,对此难以置信的飞羽惊讶地看向了对方,“你,你是巴尔巴多斯?” “抱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巴尔巴多斯一边说一边死死地盯着面具男看着:“既然遇到了你,那么可不可以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你们,哈哈哈,你两个?人?”面具男大笑了起来,“一个身为阿罗特人却背叛了祖国。一个身为巴伦西亚人,也是背叛了祖国。怎么说?你们两个与长耳族生活了那么多年,只学会了背叛两字吗?” 巴尔巴多斯慢慢捏紧了拳头,飞羽见此打断了面具男的埋汰,他回应道:“我们只是生活在不同的国家而已,没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吧?” “当然,本就没必要。”面具男说着让开了路,他对飞羽与巴尔巴多斯说道:“现在,你们走吧。” 面具男的突然“开恩”让飞羽纳闷不已,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赶紧走。”巴尔巴多斯说着拍了飞羽一把,两人一边走向北门一边轻声交谈了起来。飞羽问巴尔巴多斯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巴尔巴多斯只是说,要在那人改变主意前立马离开要塞。 “没想到你居然也有不莽撞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刚才要上去和他们大干一场了呢。”飞羽说道。 “你在开玩笑吗?那家伙我以前见过他,他是魔能映刻的使用者,加上这里这么多的士兵,我很难保证你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但是你也说了,你必须得活着回去,不然的话,那女孩和老头可就会有危险了。我这次这么没有面子也是你造成的,要记得给我加钱。” 听了巴尔巴多斯的话,飞羽点了点头。两人径直走到了北门口,可他们发现士兵们并没有打算开门的意思。 后方传来了面具男的笑声,“不是吧?让你们走,你们还真的走啊?既然这么想要去巴伦西亚,我带你们去呗。” “果然,这家伙还是这副样子!”巴尔巴多斯恶狠狠地说道,接着他一拳砸在了大门上将其砸出了一个大坑,“飞羽,你赶紧走!这里交给我!” 巴尔巴多斯说完又一脚踢在了大坑上,大门随即被踢出了一个破洞。 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飞羽瞪大了双眼。于此同时,面具男来到了两人的身后。 “这就是你们巴伦西亚教会做事的风格吗?”巴尔巴多斯朝着面具男吼道:“不守诺言的家伙!” “哼,你们配不配让我守承诺,那得看我手里的剑,你挡得住它吗?”面具男说罢瞬间拔出了长剑斩向了巴尔巴多斯。而对面的巴尔巴多斯也不是吃素的,他只手硬生生挡住了面具男的长剑,那粗壮的手臂表面幻化出了黑紫色的鳞甲与尖刺,完全就不是精灵的胳膊。 见长剑被尖刺给卡住后,面具男抛弃了手中的剑,他退后半步后拔出了第二把剑,接着他冷哼道:“果然,和报告中一样。” 巴尔巴多斯那不正常的手臂同时也引起了飞羽的疑惑,他刚想问对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巴尔巴多斯催促飞羽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不是你能够参与的事情,赶紧滚!” “想走?也不看看这里谁做主!” 随着面具男的话语落下,夜空之下亮起了一阵白光。光芒填充满了飞羽的视野,让他失去了视觉的能力。 恍惚中,飞羽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他明白那是敌人的。但体力被抽空了的飞羽即便明白敌人近在咫尺,但他却无法做出任何抵抗。 脚步声中夹杂着巴尔巴多斯与面具男的战斗声。显然整个要塞中失明的就只有飞羽一人罢了。 “怎么?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从脑海中冒出来的声音对飞羽说道,不管他如何制止,那声音依旧出现在了他的耳朵里,“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弱小啊,不管如何,赶紧逃吧,不然会死的。” 飞羽咬紧牙关地站直了身躯,他用内心的吼声向大脑中的声音咆哮道:“我可不能死,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说着摸黑来到了大门口处,接着飞羽摸到了破洞的边缘。 飞羽的背后传来了冰冷的触感,随后是火辣辣的阵痛。他忍着痛楚爬进了洞口,随后爬出了要塞。 要塞的北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飞羽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跑进了一片草丛中,那堪比人高的草叶划过他的脸庞带来了和背上一样的痛楚。随后飞羽的脚下一滑,他失去了意识。 10月9日,星期二。 位于巴伦西亚南部区域的森林之中,一名穿着青衫的女子正走在路上。森林内只有她一个人,身影显得十分孤独。 女子拿着竹篮来到了溪水边,她蹲下身清洗了一下手掌,接着她朝着溪流对面看去,她见到了倒在灌木丛中的飞羽。在见到飞羽第一眼,女子的脸庞上流露出了畏惧的神情,因为这个地方并没有村子,居住在这里的就只有女子一人,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和外人接触过。 女子本想离开,但心生愧疚的她并不打算就这样将飞羽扔在原地。于是她走到了飞羽的身前,看着气息奄奄的对方,女子明白此人还有被救治的机会,她自言自语道:“就只是帮助你一下哦。”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黄昏降临之时,飞羽清醒了过来。醒来后的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溪边的草地上,他的背上和脸上都绑着绷带,轻轻一按还有些疼痛。 飞羽一边想着昨晚的事情,他一边坐到了地上,这时他发现了摆在身边的毛毯以及一盘水果。 “巴迪斯,不对,巴尔巴多斯,是你吗?”飞羽朝着寂静的四周喊道,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