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鲁涅斯的出现让苓有些慌张,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何依旧不肯放过自己,明明露被逮捕后,苓与她姐姐两人就已经与弗克斯恩的势力脱离了关系。但为了不让梅鲁涅斯抓住“把柄”,苓不得不装出了一副从容的面貌,她与老妪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起身走向了屋外。 苓来到了梅鲁涅斯的身前,她冷冷地朝着对方说了一声“过来。”,随后便走向了弄堂的尽头。 弄堂内的风有点大,在冷风的吹拂下,苓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在大风的吹拂下,空中的黑云遮蔽住了月亮。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这种紧张的局势用来形容苓现在的处境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梅鲁涅斯站立在苓的身后,他脱下外套想要将衣服披到对方的身上,可他这充满了“好心”的举动却让苓十分反感。苓立马推开了梅鲁涅斯并朝着对方质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你了,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可很担心你呢。” 梅鲁涅斯这假惺惺的好意在苓的眼中可以说是丑态百出,苓十分明白对方的心思,梅鲁涅斯这哪是担心她,此人只不过是想要来找自己的麻烦罢了。 苓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她也绝对不会再听信梅鲁涅斯的花言巧语,不过再怎么说两人以前也是主仆一场,看在旧时情面的份上,苓并没有直接拆穿梅鲁涅斯的谎言,她很了解梅鲁涅斯,这个男人太好面子,如果苓让他难堪了,他一定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梅鲁涅斯听后“哦?”了一声,他摸了摸下巴不解道:“打扰?这怎么能叫做打扰呢?你就真的以为单纯凭你一个人就能够救出你的姐姐吗?她犯的可是大罪,刺杀摄政啊,要被杀头的。” 梅鲁涅斯说罢扬起了嘴角,昏暗的光芒下,他那张得意的脸庞有点模糊,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苓就不用被他这张脸给恶心到了。 苓瞪了梅鲁涅斯一眼,她一直放在身后的那双手慢慢捏紧成为了拳头,在沉闷过后她说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来和我说这些风凉话的吗?我并不需要你的施舍,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苓说罢就要离开,可梅鲁涅斯哪会如此轻易地放她走,此人一把拉住了苓的胳膊并将她推到了墙角处。为了挣脱梅鲁涅斯,苓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两人的动静将老妪吸引了过来,老妇人在弄堂的另一端喊道:“琳,你们是怎么了?” 梅鲁涅斯停下了粗鲁的举动,他将话语权交给了苓。而苓为了不让那位老人担心,她只能选择回应说:“没事的,婆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弄堂里黑漆漆的,在老妪的眼中,前方只是站着两个朦胧的影子罢了,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苓那张沮丧的脸庞。 老妪交代苓说走前务必要记得将房门锁好后,她便离开了现场。在此人走远后,梅鲁涅斯将目光转移回了苓的身上,他早就猜到以苓的性格,对方一定会将真相隐瞒下去。 而事实真的如同梅鲁涅斯所意料的方向发展后,此人变本加厉地伸出手掐住了苓的下巴,“也是也是,你不想要让那个老家伙担心对吧?所以你就应该乖乖地听我的话。” “你休想!”苓说罢狠狠地咬住了梅鲁涅斯的手掌,梅鲁涅斯惨叫一声后一巴掌将苓扇到了一边,此人面露凶光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吗?竟然敢反抗我!” 苓捂着脸蹲到了地上,脸庞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苓想要哭泣,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泣,因为她一旦哭了就等于向梅鲁涅斯服软了。苓本以为自己只要一直蹲着梅鲁涅斯就拿她没有办法,可是她想错了,梅鲁涅斯揪住了她的长发迫使她站了起来。 “你这是哭了吗?”梅鲁涅斯得意地笑道:“我早就说过了,你只要服从我就不会有事,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 苓咬紧了牙关,她低着头沉默不语。梅鲁涅斯在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后,他猛地一拉苓的头发使对方的脸朝向了上方。苓虽然不想哭,但是她的身体本能地流淌出了眼泪。泪水闪动着暗淡的光芒,不一会儿就流过苓的脸庞滑落到了梅鲁涅斯的手背上。 梅鲁涅斯见此大笑了起来,“哈?我到底要看看你还能装多久。怎么?想要抱那人的大腿却抱不到,现在只能像一只肮脏的老鼠一样躲在阴沟里面吗?我真不知道基尔达斯看到自己的女儿们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会作何感想。” 基尔达斯这个名字如同决堤前的最后一道水浪,洪水冲垮了苓心中的防线,她一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便抽泣了起来,“明明父亲他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是为了保护你们才牺牲的,可是你们却什么也做不了,还只会欺负我们。姐姐也已经被你们抛弃了,你们究竟还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想要你回来了。你别以为可以逃离我的掌心,你永远都别想。”梅鲁涅斯失了智地笑出了声来,他就像是在把玩一个玩具般虐待着苓,从小到大一向如此,梅鲁涅斯能够在欺凌苓的同时获得异样的快感。这或许就是弱者该有的状态吧。 强者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挥刀向更弱者。梅鲁涅斯恰恰就是后者。但是他不自知,他以为自己就是强者,因此自以为是地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苓“施舍”道:“你猜猜,如果我现在跑出去把你姐姐的事情公之于众,你会怎么样?算了,还是把你卖去妓院当娼妇吧。你其实也和那种女人没什么两样了,为了心里想要的东西,你什么都可以舍弃不是吗?哦对了,有关于那人,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吗?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怎么样?” 陷阱,一个接着一个的陷阱。苓确实是想要知道那人的下落,可是她一旦有所求了,梅鲁涅斯就会抓住她的把柄并以此威胁她办更多的事情。 “我已经无所谓了。”苓回答道。 梅鲁涅斯听后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苓,“哈?你这个荡妇为了他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出卖了,现在居然后悔了吗?也罢,那我就找人去把他杀了吧,既然威胁不到你了,留着他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梅鲁涅斯说罢松开了苓,可他还没有走出几步,苓突然赶了上来。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梅鲁涅斯再次掌握了谈话的主导权。 “所以你就应该乖乖听我的,明白了吗?” 苓再次保持了沉默,可这一次,她不再抵抗了。 一夜过后,时间来到了2月5日,星期四。 姒武在一大清早便带着人马前往了王宫,他让手下们在大厅外等待自己后,就独身一人进入了王宫之中。 三天前,姒武在得到了茜的同意后,他便着手准备起了回国的计划,他此次来是为了再次会见布兰迪,并向对方说明自己与茜约定好了的事情。可姒武一来到大厅中便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地的布兰迪以及王城的部队。 姒武起初还以为布兰迪已经得知了那事,他正想要向对方确认时,身处在王城部队最前方的两名黑骑士突然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 那两名硕壮的士兵以包夹之势围堵在了大厅的入口前,姒武见此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不明白布兰迪此举是什么意思。 “反悔了吗?舅舅?” 楠此时正站立在布兰迪的身前,他于今日凌晨赶回了王城并将影前些天偷听到的消息告知给了布兰迪。布兰迪得知此事后决定不再管会姒武的身份,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姒武逮捕起来。 “你来这里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布兰迪冷冷地开口道,此人的眼神里暗藏着戾气,这种状态的他和阿罗特内乱时的他别无两样。 “目的?”姒武装傻道:“我打算返回巴伦西亚,你不用这么好客,我还会回来的,毕竟茜已经答应我的请求了。” “下次?不必了,你就安安心心地留在这里吧。” 布兰迪此话一出,为首的两位黑骑士立刻举起黑檀木斧枪。可姒武依旧没有明白布兰迪的意思,他看了身后的黑骑士一眼,随后说道:“如果不同意茜外嫁的话,你也不必与我兵戎相见吧?” “我看你还是不到黄泉心不死啊。”布兰迪厉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来到阿罗特到底有什么目的?” 姒武起初愣了一下神,接着他想起了诺伽,“难道就连你也和那老家伙是一伙的吗?哼,但是你放心,我的敌人绝对不是你们,所以快让这些人退下!” 可布兰迪却执意要将姒武抓捕,在长时间的对峙后,姒武终于明白,要让布兰迪取消命令,就只能靠战斗了,于是他将手伸向了腰间的佩剑。 长剑出鞘的同时,等候在外的狮子部队涌入了大厅之中,双方人员剑拔弩张,大厅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严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