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与幻烛穿过位面大门后回到了南风之城内。教皇诺伽此时就在将军府等待着两人的回来,血腥一见到诺伽便跪在了地上。 诺伽正和胡典商讨着地下监狱的事情,血腥出现后他摆了摆手让胡典暂时退到一旁,接着他问血腥道:“你知道我特地过来的原因是什么吗?” 血腥现在已经从幻烛口中得知了地下监狱内发生的事情,于是他回答说:“我想和姒武有关吧?” 诺伽有点生气,他质问血腥为何不留守在南风之城内,而是擅自带兵去攻打柯蒂利亚城。倘若城内有重兵把手,姒武怎么可能会突然消失? 血腥赶忙解释了自己行动的目的,他称攻击柯蒂利亚城是迫不得已之举,如果要攻破阿罗特的防线,巴伦西亚军一直将兵力投放在槐海城上是不行的,而想明白了这一点的他就是想要趁着阿罗特方将所有的兵力都放在槐海城上的时候,突袭柯蒂利亚城,将阿罗特军打得措手不及。 “我已经带人杀入了柯蒂利亚城内,如果不是地下监狱发生了意外,现在我已经取到沙朗德的首级了。”血腥狡辩道,他希望用实际的战功来弥补自己因为带人离开南风之城,而犯下的过错。 可诺伽听后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生气了。诺伽怒道:“别撒谎了!你去柯蒂利亚城哪是为了突袭阿罗特军,我看你是自以为雅就在柯蒂利亚城,所以专门过去找他的吧!” 血腥见自己的行动完全被诺伽看穿后,他不敢再多说下去了。但他绞劲脑汁都想不明白,明明他在离开前就因为担心地下监狱会出事,便安排重兵把守在了地下监狱入口处,可姒武还是被人给救走了。到底是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突破映月骑士团的防守,公然闯入地下监狱内? 在血腥保持沉默的同时,胡典开口为血腥说话了。毕竟血腥带出去的人马是南风之城的部队,说到底胡典与此事有关联,如果血腥被处罚了,同样的罪名也会降临到他的头上。胡典对诺伽说道:“血腥大人为我们攻打阿罗特的战事尽心尽责,这次发生的意外是我们都不想要看到的,请教皇大人不要再责备他了,我想他一定也知道错了。” 诺伽冷哼了一声,他没有回应胡典的请求,转而再次看向了血腥,他希望血腥能够继续说些关于在柯蒂利亚城发生的事情。 血腥慢慢抬起了头,他目视诺伽道:“教皇大人,我们并不算是失败。我们发出处决姒武的信息,目的就是为了引阿罗特人上钩。尤其是那位时间映刻的使用者,不除掉他的话,那人势必会阻挡我国的大业。” 血腥说到这里后,胡典也附和道:“血腥大人说得没错,倘若不是那人,当天在时间神殿内,阿罗特的公主恐怕早已被我们处刑,哪还会令事情发展到现在的这般田地呢?而且昨日凌晨带兵来攻打南风之城的将领正是他,此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棘手。一天不除掉他,一天就有个祸患。” 诺伽听后意味深长地长叹了一口气,胡典见此立马朝着血腥使了一个眼神,接着他朝着诺伽伸出了手并说道:“教皇大人快些坐下吧。” 诺伽拄着权杖走向了座椅,同时血腥则是懊恼了起来,如果胡典说得是真的,那就说明雅已经上钩了。可是血腥连续在城内等了雅好几天都没见到他来,没想到那人到了最后一天才来。 “可恶的家伙。”血腥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里骂道:“竟然胆小到这种程度吗?如果他早来一天,我势必将他诛杀在南风之城内。” 诺伽慢慢坐到了座椅上,他从高处俯视血腥道:“你刚才说的,我们并不算是失败,可现在姒武都已经被人救走了,你说吧,该怎么弥补?” 血腥沉思了一会儿,他回答诺伽说,姒武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吸引阿罗特并以及国内的乱党来自投罗网,现在他们虽然没有了姒武,但是幻烛已经研究出了位面大门的使用方法,有了那个东西,他们便可以直接将阿罗特的公主抓过来,根本不需要继续在攻打阿罗特的方面下功夫。 听到这里,诺伽看向了幻烛手中拿着的那串类似项链一样的东西,他缓缓开口道:“那是时间之神赐予我们的神物,有了它我们便可以跨越至这块大陆的任何角落。你们多加善用,就按照你说的来做吧,去将阿罗特的公主带来巴伦西亚。” 血腥郑重地一点头,他回答诺伽说这一次他一定会将阿罗特的公主带过来,绝对不会再辜负诺伽的期待。 在那之后血腥赶去了地下监狱,他本想质问守卫在入口的午隆,到底是什么人劫走了姒武,就连他也没能够将劫狱的人拦下来。可来到地下监狱的一路上,血腥并没有见到任何战斗过的痕迹。他一度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听到了守卫们的描述后,血腥终于知道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并不是午隆没有拦下闯入者,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闯入者也没有与任何人展开战斗。姒武就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消失在了地下监狱内,等到有人发现姒武不见了的时候,也已经是昨日的中午了。 血腥在守卫们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姒武的牢房前,此时黑漆漆的牢房内空无一人,唯有台面上堆积着的刑拘以及那四条下挂在墙壁上的铁链。 血腥走了监牢,密不透风的墙壁上连个窗户都没有,就算姒武变成了鸟他也飞不出去。难道那人是穿过墙壁逃离的不成?但这根本不可能,哪怕姒武是映刻的使用者,他也没有那种能力。 正当血腥正在思索着的时候,他身后响起了水滴滴落的声音,他转头看向了过道的顶部,顶部和周围的墙壁不同并不是用岩石砌成的,而是用铁栅栏一根一根搭建而成。水滴正是从栅栏间的缝隙滴落到的地面上,可能是因为昨晚下雨了的原故,外面有水进来了。 “外面有水?”血腥想到这里后猛然清醒,他意识到顶部的栅栏和地下监狱外是通的。血腥令人点燃了火把,他高举火把看向了铁栅栏的深处,随后他见到了一件外衣。 “那是什么东西?去拿过来!”血腥朝着守卫们下令道。守卫立马从外面搬来了梯子,他们登上梯子后推开了铁栅栏随后将血腥说的外衣给拿了下来。 血腥接过了湿漉漉的衣服,他来回检查了一阵子后见到了上面缝制着的纹章。血腥认识这个图案,因为他见到雅的衣服上也有。想到这里后血腥愣了一下,随即他大怒道:“阿罗特人?阿罗特人来过这里?” 血腥说罢将手中的衣服扔到了一旁,他想要进入地下监狱上方的空间去看看顶部究竟是通向哪里的。可是在他攀爬的时候无意间撞到了一块岩石,随着底下响起了石板的挪动声,众人见到正对着姒武监牢的那间监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扇暗门,血腥赶忙跳回到了地上,他指着暗门问守卫们,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守门们面面相觑,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时间一长后血腥有点恼怒了,守卫们明白他们必须得说点什么,于是其中一人支支吾吾道:“这里原先是将军府下方的监狱,因为十多年前建造了一座新的将军府,也就是现在胡大人生活的那座。所以这边就被废弃了,我想将军府内有这么多机关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血腥走向了暗门,在进入通道前,他突然想起了午隆,于是便向守卫们下令说:“快去将午隆叫过来!” 可之后血腥从守卫们口中得知午隆现在并不在城内,那人在今早就出城了,似乎是要去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而当血腥在检查着地下监狱的同时,和阿罗特军撕破脸皮后的勇与游击队的剩余成员也返回到了距离营地一公里外的山林中。 游击队几乎全军覆没,可阿罗特人却没有继续帮助他们的意思,这让所有人愤恨不已。而除了愤恨外,他们还有一丝惭愧,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向营地内的人们复命。因为营地里的除了战士外,还有很多是像初子那样的战士们的朋友或者家人,倘若那些人得知游击队现在的处境的话一定会伤心欲绝的吧? 顶着强大的压力,众人走向了营地。可在来到营地的不远处时,勇等人便见到了林间遍地的脚印以及被灌木被烧灼的痕迹。 勇下意识感觉到了不妙,他加快脚步跑向了营地。可当他刚赶到营地大门口处时,却被后方的游击队成员给拉住了,几人将勇拖拽到了林间并指着地上的痕迹说道:“你跑什么?没看到营地里一个人都没有吗?” 勇紧皱眉头,他朝着营地看去,昨晚经历了一场大雨后,营地内的地面上积满了一块又一块的水洼,积水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凌乱的地面上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迹。 勇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众人同样也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几人轻声道:“出事情了,大家都去哪里了?” 但勇心知就这么在原地乱作一团是永远也找不到营地内的大家的,于是他立刻让众人动身去搜寻消失的营地成员。 树林后方,闪闪发光的溪水从岩石间的缝隙流淌而过,在那上方出现了一群身影,是早已等候多时了的映月骑士团。午隆看着勇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营地内,他下令道:“把他们全部逮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