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回头,看看大家。 “你这小妮子,”段逸飞命令,“拿出手机联系司宸,快给司宸打电话,快,让他来这里和我见面。” 时锦再次给司宸打电话,发现对方居然关机了。 那段逸飞气的叽里呱啦乱叫起来,司宸没有来,倒是顾城,郁川以及宋凌然到了,尤其是宋凌然,他是被小看护搀了一步一步困难的靠近。 他走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也明白不能十分靠近。 “段逸飞,我们曾是朋友,两肋插刀的朋友啊,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是何叔叔的儿子,当年的事情一定是个巧合,是个误会,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当年的人陆陆续续都死了,什么巧合误会,他们都在,现在还如日中天了,只有我,我成了这种模样,说白了,现如今我的出现是为复仇,是为吞噬消灭你们,哈哈哈。” “我们是朋友,在国外的时候我们捉襟见肘都没钱了,我们还一起去做过园丁,”宋凌然笑了,“那是多愉快的光阴啊,我想不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你父母健在,他们都是医学院的老教授,医院里头褎然冠首的精英,我呢?我父母是什么人?我现在被你们算计的走投无路了,让司宸来,我同意放掉时锦,司宸呢,让司宸来。” 顾城看看他。 “司总不可能来,你也知道司总万花丛中过,怎么可能在一个女孩这里流连忘返。”顾城解释,“你伤他做什么呢?当年的恩恩怨怨和时锦有什么关系?你一个男子汉,为什么非要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我要见司宸,否则我这就时锦推下去。” 说到这里,情绪激动的段逸飞果真就推搡了一把时锦,时锦差一点就滚了下去,她是如此驯顺,如此听天由命。 紧跟着,有人怒吼,“段逸飞,我来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是要找人算账,你看看我是谁,我是司元澈,我就是你要找的罪魁祸首,当年的发起人是我,建议做实验的也是我,现在我来了,你要做了断和我算账就好了。” 时锦回头,看到了面色坚定的司元澈。 他朝这边走了过来,段逸飞看着对方,“我早调查过了,是你们害死了他,后来你们因为这实验都吃了红利,可谁想过我父亲和我家里人呢?他躺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已经很多年了。” 听到这里,司元澈截口道:“这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他,你也知道我以他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会,这基金会已经运作了十一年了,我们桃李满天下。” “那又怎么样?”段逸飞冷漠道:“你是想要给我炫耀你们有多厉害啊?什么狗屁基金会,不过是你们中饱私囊的工具罢了,你们连一个死了的人都不放过,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段逸飞,”司元澈恼羞成怒,“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当年我和你父亲是同窗,又是好朋友,还是合伙人,我们的关系有目共睹,后来出了那等事我也心如刀割,这些年之前我不止一次的在找你,但你呢?你却故意躲起来让我们找不到。” “你找到我,”段逸飞厉声呵斥,“居心叵测!你是准备展示一下你那博爱还是准备弄死我呢?” “我都不是,你少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年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我和你父亲是堂堂正正的刎颈之交,我没利用过他,更不可能存在杀你的计划。” “住口,司宸呢?让他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司宸早已经到了。 唯独他和时锦不得而知。 “他不会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关颖也到了,她看向段逸飞:“你束手就擒吧,他真的不会来了。” “你们都退后,都后退啊。”他疯狂的舞动着匕首,愤怒的嘶吼咆哮,众人并不敢上前去激怒对方,只能后退,就在这千钧一发,狙击手找准了最好的机会,嘭的一枪发射了出去,只可惜差之毫厘。 那枪是安了消音器的,就这一下,他感觉一股喷涌的热流擦了面颊而去,后面的玻璃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狙击手也想不到自己会失手,长叹一声。 但这一下无疑已激怒了段逸飞。 “让司宸出现,我有话和他说。” 此刻司宸其实已很靠近两人了,倘若时机恰当,接下来司宸很容易就能救下时锦,但他不敢这样做了,他将偷窥摘了下来,将口罩也拿掉了。 那张英俊的脸暴露在了正午阳光之下,她依旧那么玉树临风,他那黑黝黝的眼里闪烁着杀气与冷光,“段逸飞,既然是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和你聊就好了,你没必要滋扰她。” “当年的事你调查过吗?”段逸飞声嘶力竭的吼起来,尽管,司宸的话他可能未必相信,但他希望真相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 司宸冷静的点点头,“你放下武器,只要你不伤时锦,就算你要我一命抵一命都可以。” “现在,你们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我,什么一命抵一命?我哪里有交换人质的时间和机会,你们会击毙我,现在……”他提高了音调,破空问:“你只需要告诉我当年的事你调查了没有,是你们的父母陷害了我父亲还是意外,告诉我,为什么大家都好端端的唯独我父亲死了,告诉我啊?” “我找了专业人士研究过那时候的数据,得出一个结论,数据里头某些元素的配比是有问题的,这直接导致了实验的崩盘,没有人害你父亲,你看看这个吧。” 司宸小心翼翼的靠近,将一个相框放在了两人面前,他示意时锦将相框捡起来,时锦没兴趣看,但还是扫了一眼。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那时候的长辈都谢庭兰玉一般,那种玉树临风的状态和现在完全判若两人,段逸飞看到了年轻的父亲站在这群好兄弟之间的合影,眼里终于流淌出了柔情,他伸手温和的触摸了一下父亲那小麦色的脸。 那是一张游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