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进去。”她说,其实刚刚她就在犹豫,要不要找一个借口和理由到里头去,但担心打草惊蛇。 “投鼠忌器,反正咱们来这里也许久了,就作如是观吧,不着急。” 反正,尽管时锦和苏语汐在一起,他也不可能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不是吗?时锦是不着急的,她相信司宸。 “观察,先看看吧。” 到了这里,女警察人生地不熟,不少事都需要仰仗时锦,因此凡事都以时锦的主观判断为基准,她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附近走了一圈,一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时锦这才电话联系了酒店的人员,让人家用房卡开门将自己的东西收了起来,紧跟着送到了她目前准备搬到的酒店内。 这酒店就在别墅附近不远处。 和别墅形成了一个直角三角的位置,时锦选择了就可以远眺的屋子,就这么远距离的看着,可以看到庭院内有人在活动,但却不知是男是女,那人活动会儿就回到了屋子。 实际上,最近苏语汐已经准备给司宸下毒了。 现在她已经是万人敬仰的大明星了,他自以为可以居高临下的掌控一切,未来,能回国自然是最好的,但倘若不能,在这安乐窝里惬意的生活,和司宸朝夕相伴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司宸,他也在想办法离开。 但谈何容易呢? 他明白,自己需要先“俘获”苏语汐的芳心,至少让对方放松警惕,这给他带来了好处,也免除了没顶之灾。 今天是拍广告,很快就结束了。 对于这一些业务,苏语汐算轻车熟路了。 让助理先行告退,她只身一人到了一家就把,这是位于银座对面一家地下的隐秘酒吧,叫“蓝色的火焰”,到的时候和自己有约的男人已经点了两杯伏特加。 苏语汐喝一杯,眼神茫然的看着红酒杯里的光。 那光在荡漾,旖旎中带着一点绚烂和琳琅。 “不决定用药?” 那药是一种重金属超标的东西,人吃多了会得健忘症,但也有并发症,前段时间苏语汐就联系了这个华裔。 男人当年是开私人诊所的,他感觉不赚钱,后来索性开始走研发的路线,他做出了不少顶尖的医药,自认为可以获诺贝尔的医学奖。 “会有严重的副作用,不是吗?” 追溯到上一次见面。 那是过半个月之前,他将注意事项与所谓的并发症、副作用等等都说过了,其实健忘症是一种重金属中毒以后才有的现象。 “我担心他会生活不能自理,我需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风流倜傥和现在一样的司宸,而不是一个行尸走肉。” “他不属于你。” 他笑了,那眼神早已经洞察了一切的蛛丝马迹,苏语汐惆怅极了,懊恼的摇摇头,“会对我好的,我相信。” “痴人说梦,”对方冷笑,“既然你准备自欺欺人,我也不多说其余。” 两人喝酒,各自离开。 而在今天,时锦看到了庭院内的司宸,他状态不什么好,手臂打石膏了,耷拉着。 “不着急去找她,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明明,这是见面最好的机会了,但时锦却失之交臂。 女警察自然也理解时锦。 她提醒,“国内还有很多事情。” “抱歉,我耽误了你。”时锦真诚的道歉,对于自己给人家带来的困扰,她真正是难辞其咎,反而是那女警察,她微微笑,“我没一个人办过案子,我师父总以为我能力有限。” 但时锦却摇摇头。 和这女警察相处的时间里,她在她身上发现了他们这个行当内人少有的悲天悯人的情怀,还有其余一些不言而喻的东西。 “万事开头难。”时锦拿自己说例子,讲述自己决定开工作室的始末,将这一切危险都说了出来。 在她这里,本身就就有传奇色彩的危险故事。 尽管,他是如此平静顺遂的讲了出来,但女警察还是猜了不少,她欣赏的点点头:“说出来你不相信,我在你是你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三人行,必有我师。”时锦笑。 两人聊到深夜。 次日起来,时锦继续观察。 最近苏语汐比较忙,依旧是早出晚归,晚上回家,司宸和厨师已经做好了吃的,都是她喜欢的。 “中国菜,怎么样?” 尤其到了鸟不拉屎的国外,对于源远流长的中国菜,就更是爱不释手了,尽管附近有华人街。 尽管唐人街的东西做的也还可以,在在地方风味上到底还差了一层。 而这一层,自然是谬以千里了。 “司宸,这让我想到了多年以前。” 那是仲夏夜,两人在东环路一家餐厅吃了不少东西,那时候苏语汐就深深地迷恋上了司宸,但年少的喜欢不外乎想要从对方身上获得点儿什么罢了。 现在不同了。 司宸不起缅怀。 至于苏语汐描述的前尘往事,在她,都忘记的七七八八了,吃了东西,司宸收拾卫生去了,在苏语汐的安排和计划里,这自然是司宸没必要也不需要去做的了。 但司宸却非要做。 每一天,他似乎都更进一步靠近了苏语汐,日子就这么温馨的重复着,至于时锦,也没着急立即行动。 另一边,张彬彬他们再一次联系到了张阿公。 这是支队给出的期限,到张阿公家里,他依旧在忙碌。 似乎最近他的事情比前半生都多了,做了这个做那个,应接不暇一样,看到警察来了,张阿公一笑,丢下农具,将手并拢送了过来,“抓了我。” “你不要无理取闹。”为了让张甜活下去,他差不多将半生积蓄都拿了出来,买了不少东西在半夜三更的夜色里泅渡了危险的海域送到了塔楼里头。 现在的张甜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刚刚到灯塔内的时候,她是不习惯这里的外面的风暴与潮汐声音很大,她如同置身于恐怖的摇篮,随时可能死于非命。 但现在她已经安定了下来。 她的眼神是麻木的,她意识到了失败,也明白那恐怖真正的意思,张阿公将东西陆陆续续送了上来,张甜似乎看到了小时候那个为自己而努力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