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首承走到我的身边说: “这个人,就是一个墙头草,刚刚闹得那么凶,两千块立即改变了立场,还好没有其他人再挑事的,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这帮老头个个都是人精,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两天辛苦了,我交待的事情都完成了,确实难为你了。” “辛苦倒是其次,我最担心明天晚上一切是不是顺利,搞砸了怎么办呀?” “没事,放手去做吧,这件事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好的,我去三楼看看。” “去吧。” 他去忙了。江月娥、吴子琴此刻好像已经溶入了朱家庄,与来往的朱家庄人们交谈着,商量着后面的事务。 朱家庄的老少们不断地议论着她们,讨论着她们的身份,也在讨论着言情和她的父母。 言情此刻是最不忙的人,她静静地守候在她父母的旁边,这些年她总在失去父母的阴影中没有走出来,我相信是因为缺少了这个仪式,但是真正让她再面对这个仪式时我又不忍心,毕竟已经七年了,这无疑是把她快要好的伤疤揭开,再一点一点地展示出来。 从我们到达小别墅之后,陆续有言情父母的同事过来吊唁,认识不认识的,她都是客客气气地招呼着,迎来送往,周到体面,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就像是一个陀螺,不断地被叫到这里,去到那里,完成各种仪式。 不知不觉天渐渐黑了,夕阳已经落下,已经亮起了灯。我的确有些疲倦,蹲在地上,甚至有些幻觉了。 这个世界上有了生死,人们就造出“鬼”这个生物,造出另一个神秘的世界,所有已故的人都和平安乐地生活在那个世界,而与两个世界沟通的就是法师,他们振振有词,挥舞着手中的拂尘,沟通着生死。 我仿佛看到了妈妈就站在灵堂的门前,看着我笑,似乎有话要说,却不想开口。 “峰哥,峰哥!” 我听到艾俐的声音。 我被推了两下,看到艾俐弯着腰盯着我看。 我看着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把头一抬,示意我看向门口。 外婆就站在门口。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音响里还放着葬礼进行曲。 外婆扶着院门,江月娥已经在扶着她了。 外婆艰难地说: “不是说好了吗?不是说要去贵州陪我吗?” 外婆的一句话击中了我的痛点,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说: “是的,快要好了,我都准备办理出院手续了,我已经计划好怎么送她去贵州了。” 这时江月娥小声问道: “外婆,你没事吧?” 外婆没有回答她。 一步一步,步履艰难地走向我。 我有些怕了,不知道外婆要干什么。 外婆边走边说: “你不是答应我要带她去贵州的吗?是我的错,要什么公司,要什么集团,自己的女儿……” 话音未落,外婆向旁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