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神色淡淡扫了一眼那个大呼小叫的女人,然后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她对这种没礼貌的人没什么好感,也懒得搭理。 明明不到一秒的一个对视,那个女人却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剩余的话被生生掐断,喉咙里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莉莉平时被众星捧月惯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的眼神给吓到,当下就觉得有些没面子。 她恼怒地跺了跺脚,对一旁的陈经理催促道:“还不快把这种人给赶出去!” 陈经理虽然不认识时苒,但能进来这个拍卖会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根本得罪不起。 但沈莉莉还在不依不饶地让他把人给赶出去,他一脸为难,委婉拒绝道:“沈小姐,来的都是客人。” 沈莉莉冷哼一声,极为不屑:“穿成这样我还以为是来扫地的呢!” 她才不信哪家的小姐穿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一样。 陈经理神色犹豫地看着她,正想再劝两句,就听见时苒面前坐在轮椅上的人语气清冷地说了一句:“阿苒,把我推过去。” 他一开口,陈经理登时冷汗直流。 身份够得着这种场合,还坐在轮椅上的可不就只有那位吗? 时苒抿着唇没动。 她倒不是怕惹事,来十个沈莉莉这样的人她也敢得罪。 但时苒不太想让秦琛卷入这种无聊的纷争中,有些人看她一眼都算是给脸了。 秦琛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缓和了几分:“阿苒,听话。” 两人僵持之时,陈经理已经果断抛弃了沈莉莉,往秦琛这边走来。 走到人跟前,他立刻弯腰行了个礼,语气恭敬地喊道:“三爷。” 这个称呼让所有等着看戏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收起了脸上的轻蔑之色。 秦琛牵着时苒的手没有放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动怒的征兆。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罢了。 秦云在一旁远远地站着,只要秦琛不叫他,他就绝对不上前去送死。 秦琛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陈经理,便将目光转向沈莉莉,冷声道:“把人拖出去。” “是。”秦云这会不敢躲了,叫了安保过来,上前去把沈莉莉给拉走。 沈莉莉听说过秦家三爷的名号,但没有见过人。 此刻被他冰冷的目光盯着,先前那些嚣张的气焰都收了起来。 她含恨地剜了一眼时苒,又有些赌气地说道:“三爷,你真的为了一个土包子跟我们沈家作对吗?” 秦琛轻嗤:“沈家?算什么东西。” 他看着沈莉莉的眼神犹如在看什么垃圾,沈莉莉脸色煞白,心底冉起一阵害怕。 在秦琛面前,沈家确实不算什么。 她强撑着挺直腰背,狠狠瞪了一眼带人来想把她拉走的秦云,抱着手一副拒绝的姿态。 秦云朝安保使了个眼色,几人不再犹豫,立刻上前把人给往外拖。 沈莉莉没有想到他们真的敢动手,边挣扎边骂了一句:“放手,你们这群垃圾!” 但安保充耳不闻,只顾着把人给拖走。 沈莉莉挣扎不动,扭头看向时苒,不甘心地喊道:“你以为攀上一个瘸子就能在A市横着走了吗!” 时苒脸色一变,从秦琛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上前几步走到了沈莉莉面前。 沈莉莉以为她被自己的话给激怒,正想出言嘲讽,却被时苒抬手打了一个巴掌。 “你敢打我!”沈莉莉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这个一无所有的土包子居然敢打自己! 沈莉莉甩开钳制着她的手,扬起手掌就想朝时苒的脸扇过去。 但没来得及碰到人就被时苒给按住了。 时苒捏住她手腕最薄弱的那块地方,死死地按着,把沈莉莉疼得哭了出来。 “你!”她疼得冷汗直流,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时苒目光冰冷地看着她,语气不善道:“再敢说一句瘸子,我就把你的手给弄断。” 沈莉莉疼得脸都变形,听到她的话,连忙求饶:“我错了!” 她是真的信时苒能把她的手给弄断。 时苒看人被吓得差不多了,面无表情地甩开了她的手,在沈莉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转身离开。 她也不管旁边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多惊恐。 只要不得罪秦琛,她连理都不会理。 秦云朝那几个已经傻眼的安保挥了挥手,让人把沈莉莉给赶紧弄走。 免得一会三爷看着心烦,连夜让他去把沈氏集团给弄破产。 秦琛看着时苒眼底的戾气,心尖却染上几分不合时宜的酥麻。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反正也没有几个人敢不怕死到他面前来挑事。 就算真有人不怕死,他也有的是手段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替他出头。 秦琛等人到自己面前,才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牵起,看着她掌心处那一抹薄红,皱眉问道:“疼吗?” 时苒沉默了一阵。 虽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怎么看,也是沈莉莉比较惨。 她只是出了点力,跟疼离得十万八千里。 “没事。”她微微摇头,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秦琛没让,拉着她的手仔细揉了几下,才有些不舍地放开。 他转头看了一眼秦云。 秦云立刻上前,任劳任怨地推着轮椅往前走。 他一边走还一边腹诽,不知道的还以为时苒手上受了什么伤呢。 刚才离得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沈莉莉的手腕已经脱臼了。 想起那张惨白的脸,秦云偷偷看了一眼时苒,心底打了个寒颤。 这哪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分明是一个魔鬼。 将人送进两楼的VIP包厢后,秦云十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秦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有些忍不住地问道:“刚才为什么要动手?” 这个问题他憋了一路,虽然早已猜出了答案,但他还是想听时苒亲口说出来。 时苒神色一顿,抿了口茶,才淡淡回道:“没什么,我只是讨厌她身上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