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说完，没有再给陆灵薇泼脏水的机会，干脆利落地端着盘子走了。 她一走，原本还算安静的食堂瞬间爆发出一阵讨论的声音。 “不是，我没听错吧，陆灵薇跟时苒真有关系啊！” “瞎说什么，没听我苒神否认了吗！” “就是，时苒就差把莫挨老子四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要我说，这陆灵薇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居然敢来跟学神攀亲戚。” “……” 时苒不在，这些人没有了顾忌，声音都传到了陆灵薇的耳朵了。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竟是有些浑浑噩噩地走出了食堂。 论坛上，食堂发生的这一幕也被刷爆了。 大多数人都觉得陆灵薇在乱攀关系，又是一阵嘲讽。 陆灵薇气得差点把电脑给砸了。 她气冲冲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妈，时苒这个贱人又欺负我！” 这些时苒都不知道，她正在实验室里里忙着。 上次那篇论文被徐然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改了一遍，给她提了几个修改意见。 时苒重新优化了一遍，但最主要的，还差几个关键的数据。 这几天，她几乎要住在实验室里，就为了等数据。 秦琛的消息攒了一堆，都没有时间回。 森和公馆，沈瑜站在新买的房子里，看着远处的风景。 A大附近的环境还行，虽然比不上云城，但也算是有山有水，住在这种安静的地方还有点度假的感觉。 他对房子没什么兴趣，按照自己的喜好随便装修的。 前后弄了一个月，也算是能住人。 他面前摆着一张电脑，上面是一个全黑的网站页面，底下还有个聊天框。 沈瑜手指不耐烦地敲了几下，但不管他怎么说，对面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 “不可能的，野鬼不接急单。” 沈瑜盯着这句话看了一会，继续发道：“价格不是问题。” 对面沉默了一瞬，发来一个数字。 沈瑜笑了笑，眼底的躁意散了一点，“可以。” 对面留了一句“我帮你联系一下”，然后便下线了。 沈瑜躺在椅子上，手里还捏着一把珠串，是玉石做的，触手生凉。 他漫无目的想着，多少钱能让那位传说中的野鬼跟自己见一面。 秦琛坐在窗边，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 他算着时间，已经快到十一月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秦琛转了个方向，看到秦云领着人进来了。 秦琛不冷不淡地打了个招呼：“沈老。” 沈礼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的模样，也有些唏嘘。 当年，秦琛入主秦氏集团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 不少人觉得秦琛年轻，秦家在他手底下必定江河日下。 但秦琛的手段比久经商场的人都要狠辣，他先是在秦氏内部来了一波大换血，又雷厉风行收购了A市多家上市公司。 现在，整个A市可以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次他从云城来到这里，不管想谈什么生意，都不可能避开秦琛。 “整个秦家，秦老爷子唯独看重你，当初我还不理解，现在看来，倒是我目光短浅了。”沈礼笑道。 秦琛知道他今天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为了追忆往事的，便默默听着。 秦云不知道沈老爷子平时都喝些什么茶，但这里还有上次从钱镇带回来的一批新茶叶。 他想了想，再贵重的也没什么心意，不如让人尝个鲜。 沈礼接过茶杯，轻嗅了一下，被冲天的茶香给迷住，眯着眼抿了一口，赞扬道：“好茶。” 秦琛朝秦云使了个眼色，秦云立刻拿来一盒茶叶。 “茶庄新采的，沈老若是不嫌弃便带走。” 沈老是个好茶之人，听到这话，立刻喜上眉梢：“那我就不客气了。” 喝完一壶茶，沈礼才慢悠悠地说道：“A市是你的地盘，我们沈家也不是想来分一杯羹，只是听说这边有几块地，想来商量一下，看看什么价格合适。” 秦琛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沈老什么时候对地产感兴趣了？” 沈礼将茶杯放下，不紧不慢地说：“云城那边做不了什么大生意，至于价格，都好谈。” 秦琛听出了他的意思，但没有回答，只说：“我考虑一下。” 将人送走后，秦琛的眼神冷了几分。 秦云很少见他如此凝重的模样，问道：“要不要查一下沈家？” 秦琛闭着眼，半晌才说了一句：“不必。” 能查到的都是明面上的，沈老为人谨慎，这次又带着自己的孙子不声不响地来了A市，必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秦云点点头，想把桌子上的茶杯收拾一下。 今天为了招待沈老，用的都是真正的古玩。 他不敢让其他人碰，怕碰出个什么好歹来。 等他收拾完，秦琛才问道：“最近拍卖会那边有什么消息？” 秦云知道他说的是位于城南的一个地下拍卖会，这个拍卖会一般人都不知道，只有真正消息灵通的人才能找来。 里面拍卖的都是一些在黑市里流通的东西，价格比一般的拍卖会还要高个好几倍，能拿到入场券的都是厉害角色。 但即便大佬云集，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拍卖会的幕后操盘手是秦琛本人。 秦云知道他偶尔会问一下，每周都定时定点地打听好了消息。 “一切正常，最近运来的东西都给您看过了。” 秦琛沉默了一阵，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都有些什么。 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任何东西只要见过就能记住。 秦云也不出声打扰，等秦琛自己想完了，才问：“您最近要过去看看吗？” 秦琛手指轻敲了几下，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挣扎，似乎在权衡什么。 半晌，他才淡淡道：“不用。” 那种地方，云龙混杂，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他还不想让时苒碰。 时苒不知道自己被秦琛列入了需要保护的范畴之中，她关好实验室的门。 在秋风中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踩着一地落叶进了公馆。 没走几步，有个人影挡住了她的脚步。 时苒抬头，目光狠戾地看着来人。 沈瑜恍若未觉，冲她笑了笑，语气慵懒道：“又见面了，时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