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看着浑身湿透的人,脸色很不好看。 “秦云,拿块干净的毛巾来。”他回头对秦云说道。 秦云点点头,连忙去储物室里找。 白宜年也满眼敬佩地看着时苒,觉得她跟一般的小姑娘都不一样,实在是太猛了。 “这么大的雨,你都不躲一下的?” 时苒却毫无察觉似的,站在屋檐下,没有进门,“没事,我来看看他。” 说着,她指了指秦琛。 过一会,她就要回钱镇了。 走之前,想看看秦琛的情况。 而且,她包里还有云城那边寄过来的一个快递。 里面是改良后的药,专门为秦琛定制的。 这次,她并不打算让秦琛跟着一起回钱镇。 她要回一趟山庄,不太方便。 而且,秦琛的情况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适合跟着她一起跑来跑去的。 但这话,她还不想跟秦琛说。 等她走了之后,再做打算。 “进来。”秦琛看着她站在门外,雨水已经顺着头发丝流到了身上,语气有些不满。 他很少对时苒发火,但这副样子,他看着是又心疼又生气。 时苒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决定这会还是不要跟他作对的好。 秦云找了块干净的毛巾过来,递给时苒。 时苒借用了一下浴室,用毛巾随意擦了擦长发,等到它不再滴水了,才从里面出来。 但她身上还是湿的,衣服都黏在皮肤上。 她抿了抿唇,从包里掏出快递,从白宜年那借了刀把它给拆掉。 “这瓶药跟上次的差不多,你这个月把它吃完就好。”将药递给了秦琛,她语气淡淡地说道。 秦琛接过那个白色小瓶子,短暂地碰到了她的指尖,跟冰块似的。 他眼底的冷意就没散过,在场的其他两人都不敢说话。 时苒语气有些沙哑地将一些注意事项说完,她吸了吸鼻子,觉得大概率要感冒了。 但现在更让她难受的是身上黏糊糊的衣服。 她说完,就打算走了。 指尖被人牵住,她回头,对上秦琛的眼神,有些心虚:“还有事?” 秦琛盯着她的脸,觉得唇色比之前都苍白了不少,轻叹了一声,“下次记得带伞,或者给我打电话。” 说完,便放开了她的手。 时苒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将指尖藏进袖子里,撑着一把深蓝色的伞走了。 伞还是秦琛亲自给她找的,是专门找人定制的,伞柄底下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秦”字。 时苒将伞柄转了个方向,刚好将那个“秦”字握进了掌心里。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秦琛才转着轮椅上了楼。 楼上,白宜年和秦云这两个识趣的电灯泡正在看那瓶药。 白宜年捧着那个白色的小瓶子左看右看,盯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他挑起半边眉,一脸好奇地看着秦云:“这药真能治你们三爷的腿?” 经过上次的事,秦云对时苒十分敬重,听了他这话,认真地点了点头:“时小姐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的。” 白宜年看他一脸郑重的样子,轻嗤了一声,“她人又不在,你这么狗腿干嘛?” 秦云默默摇了摇头,拿过那瓶药,将瓶子底下的云城医学研究所的标志指给他看,“这药不可能有问题的。” 白宜年凑上前去,看到那个标志,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转为讶异。 他摸了摸下巴,“时小苒本事挺大的啊,连云城医学研究所的药都能搞来。” 秦云已经是过来人了,见状微微一笑,有些自豪地说道:“你没听时小姐说吗,这可是专门给三爷研制的特效药,全球只此一瓶。” 白宜年瞪大了眼,刚想将那瓶药抢过来再仔细看看,就被秦琛给打断了:“药拿来。” 秦云咳了一声,双手将药恭恭敬敬地放到了他的掌心上。 白宜年凑上前去,一脸谄媚地看着秦琛:“三爷,你说时小苒是怎么弄到这瓶药的啊?” 云城医学研究所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攀上关系的地方,他对时苒能拿到药这件事在震惊中又带着浓浓的好奇。 秦琛将药放进口袋里,看着脸上写满了求知欲的两人,微微挑眉:“想知道?” 白宜年点了点头,秦云也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秦琛眼底浮现出一点笑意,微微勾唇,说道:“这药是阿苒特地给我做的。” 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白宜年和秦云反应了半天才听懂。 白宜年登时就坐不住了,“什么?时小苒居然还会制药!” 秦云默了默,心想时苒还不止会制药呢。 “不对啊,”白宜年惊讶完,才意识到,“她为什么要跑到云城去制药?” 秦琛眸光闪了闪,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秦云:“之前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秦云摇了摇头:“还没有什么消息。” 其实也不能说没消息,而是上次秦琛让他查时苒和秦浩的事情,压根就没什么头绪。 那些资料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跟之前调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 时苒和秦浩看起来就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但这话,秦云当着白宜年的面,没法说。 白宜年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了一嘴:“你们在说什么啊,查什么事情?” 秦琛看他一眼,语气淡了几分:“没什么。” 白宜年知道他不想告诉自己,也不多问,打了个哈哈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机场,时苒只带了一个黑色背包。 她买的是十二点的票,距离起飞还有一会。 因为是工作日,候机室里的人比平时少了一半。 时苒点开聊天框,输入了几个字,又删掉了。 她不知道要不要跟秦琛说一声。 可是说的话,他肯定会跟过来的。 想了想,时苒最后发了一句话发过去。 “最近学校有事,就不过去了。” 秦琛还没回,她又加了一句:“按时吃药。” 发完,她就把手机给关了。 飞机上,她闭着眼,感觉浑身上下开始发热了。 时苒抬手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有些烫,估计是发烧了。 她烦躁地皱了皱眉。 这副身体在她的刻意训练下,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但今天淋了这么一场雨,又降了温,还是中招了。 飞机落地后,她打了个车回民宿。 这个点,外公刚好在午休。 时苒也没有打扰她,将东西丢回房里后,又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刚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外。